檀香的煙氣在會議室里緩緩沉降，劉錚的目光掃過在座將領們緊繃的臉龐。剛才的訓誡余威未散，每個人的軍帽都擺放得整整齊齊，指尖無意識地按著桌面 —— 那里還留著剛才激動時拍打的溫熱。
“根據當前國際形勢，經軍委研究決定︰第一至第六集團軍，改名為第一至第六戰區。” 他的聲音平穩如鐘，每個字都砸在紅木桌面上，“改制後，編制、人員、轄區不變，權利義務也保持原樣。”
孫德勝剛想松口氣，就被劉錚接下來的話繃緊了神經︰“未來一段時間，各戰區要加強轄區邊界外的偵察行動。” 他抓起桌上的邊境地圖，紅色鉛筆在各國邊境線外劃出一道虛線，“這不是額外任務，是訓練的一部分。別以為鋼鐵洪流只會從正面沖過來，第二集團軍，上次演習，你們的偵察兵遲了兩小時發現‘敵’先頭部隊，差點讓整個防線陷入被動。”
丁偉的手指在膝蓋上快速敲擊，像是在推演偵察路線。他想起西北邊境的戈壁灘，夏季的熱風能吹歪雷達信號，冬季的暴雪能掩蓋履帶痕跡 —— 那里的偵察兵每次外出，都要帶足三天的干糧和備用電池，在零下三十度的夜里潛伏，睫毛上都結著冰碴。
“耳听為虛，眼見為實。” 劉錚的目光落在第一、第二、第五、第六戰區的司令身上，“你們四個戰區，明天就把偵察兵派出去。偽裝成牧民、商販、漁民都行，必須摸到對方的真實部署。記住，情報優先，要是被人家打了閃電戰，咱們誰都負不起這個責。”
孫德勝的喉結動了動，上次演習的狼狽還歷歷在目 —— 他的機動集團軍被 “敵” 空降部隊端了指揮部，最後靠炊事班的手榴彈才勉強挽回局面。此刻听到任務，他反倒挺直了腰板，軍靴後跟 “ ” 地一踫︰“請司令放心，我的偵察營能在沙漠里追蹤駱駝的腳印，保證不會讓敵人靠近半步。”
劉錚點點頭，翻開標著 “絕密” 的部署方案︰“孫德勝，你們機動集團軍責任重大。” 他的手指點在中東地圖上，敘國和伊國的位置被紅筆圈了兩個圈，“會後你立刻和周衛國對接，三個中型裝甲軍全部秘密調往這兩個協約國駐防。” 台燈的光暈落在他指縫間，“那里最近不太平，米國的航母艦隊在波斯灣游弋，你們要做的，就是讓那些協約國能安心采油、種地，不受外界干擾。”
“是！保證完成任務！” 孫德勝 “ ” 地站起來，軍帽上的金穗子晃了晃。他早就嫌在國內演習不過癮，此刻眼里閃著興奮的光，腰桿挺得筆直，仿佛已經看到自己的裝甲部隊在中東沙漠里展開陣型。
“周衛國。” 劉錚轉向第一戰區司令，對方立刻身體前傾，“你們戰區抽兩個輕型和中型綜合作戰軍，部署到沙國、埃國和甦國。” 他指著北非的海岸線，“這些國家的運河和油田，是咱們海外貿易的生命線，絕不能讓任何人掐斷。”
周衛國的手指在筆記本上快速記錄，筆尖劃破紙張的聲音格外清晰︰“請司令指示，是否需要攜帶防空導彈？埃國的沙漠地帶適合直升機突襲。” 他曾在西點軍校的教材里見過腐軍在北非的戰術，知道那里的沙塵暴既能掩護進攻，也能讓雷達失效。
“全部帶上。” 劉錚的語氣不容置疑，“但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不許開火。咱們是去保護盟友，不是去挑事的。”
會議室的空氣隨著一個個指令變得凝重。當劉錚點到孔捷時，第四戰區司令猛地抬頭，他的作戰服袖口還別著太平洋艦隊的徽章 —— 那是上個月和海軍聯訓時留下的紀念。“你們第四戰區調三個分艦隊給第三戰區，” 劉錚指著東南亞的島嶼鏈，“他們要加強新國、澳國和尼國的防衛。” 他頓了頓，加重語氣，繼續說，“你們的分艦隊外移至沖繩群島，給我把國門看緊了，絕不能讓敵人越雷池一步。”
“是！保證完成任務！” 孔捷的聲音里帶著海風的硬朗，他想起自己的潛艇部隊上個月剛在沖繩海域完成伏擊演練，靜音航行時連鯨魚的叫聲都能蓋過發動機的轟鳴。
刑剛在心里默默推演著路線，當劉錚念到他的名字時，這位西北漢子已經在筆記本上畫好了裝甲部隊的行進圖。“你們分艦隊協助海軍應對印度洋上的海上威脅，” 劉錚的目光掃過里海周邊，“同時，中型綜合裝甲軍秘密進駐協約國，盯著熊國 —— 別讓他們再打朗國的主意，上次在阿呼國的教訓，該讓他們長點記性了。”
“是！保證完成任務！” 刑剛的敬禮帶著西北戈壁的韌勁，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他想起朗國的山地地形，那里的峽谷適合伏擊，裝甲部隊需要提前勘察路線，才能在熊國的坦克沖過來時佔據有利位置。
會議室里的座鐘敲了一下，劉錚走到丁捷面前，這位第二戰區司令的額角已經滲出細汗。“你們責任最重，幾乎正面應對熊國的威脅。” 劉錚的手指在貝加爾湖周邊畫了個圈，“不過放心，機動集團軍的三個重型裝甲軍和火箭軍會隨時配合你。” 他話鋒一轉，“但主力還是你們自己，協約國阿呼國的保衛要放在首位，防止熊國重蹈覆轍。”
他抓起一支紅筆，在第六戰區與熊國的陸路邊界線上劃了道斜線︰“為減少作戰環節，這部分區域全部劃歸你們第二戰區，會後立刻和第六戰區交接。”
丁捷的呼吸微微急促，他知道這條邊界線意味著什麼 —— 那里有七個山口，每個都曾是歷史上的戰場。“請司令放心，” 他的聲音帶著金屬般的硬度，“只要熊國敢越界，我們的火箭彈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代價。”
沈泉一直低著頭研究海圖，當劉錚點到第六戰區時，他猛地抬起頭，眼里布滿血絲。這位負責倭國和東北沿海防務的司令，桌上擺著厚厚的潮汐表 —— 那是漁民們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寶貝，現在成了偵察兵的秘密武器。
“你們直面米國艦隊，” 劉錚的手指在太平洋上敲了敲，“配合海軍做好情報偵察，情報部會提供支援，但主要還得靠你們自己。” 他想起沈泉上次匯報的 “漁船偵察網”，那些改裝過的漁船帶著聲吶和紅外相機，能在風浪里追蹤航母的尾跡，“把偵察兵的漁船再往外放放，別讓米國和熊國的艦隊摸到家門口才發現。”
“是！保證完成任務！” 沈泉的聲音里帶著海霧的潮濕，他已經在心里盤算好 —— 讓老漁民帶著偵察兵出海，把漁網撒到更遠的海域，那些偽裝成浮標的傳感器，能在艦隊靠近前兩小時發出警報。
最後一個被點到的是李雲龍，這位第三戰區司令早就按捺不住，手指在桌面上敲著沖鋒的節奏。“你們的任務不輕，” 劉錚指著東南亞的島嶼，“尼國、澳國、菲國這三個協約國問題不少。內部安全要和他們多溝通，關島以西是咱們的勢力範圍，米國敢伸手，就給我剁掉！”
“謝謝司令！” 李雲龍的大嗓門震得窗戶都嗡嗡響，“俺老李保證，只要米國艦隊敢過線，就讓他們嘗嘗咱們的岸基導彈！” 他想起自己的炮兵部隊上個月在菲國演習，把靶船炸得連鋼板都拼不起來，嘴角忍不住上揚。
劉錚看著將領們整齊的敬禮，檀香的煙氣恰好掠過牆上的世界地圖，將那些紅色的部署箭頭籠罩其中。“都記住，” 他的聲音在會議室里回蕩，“我們調兵遣將，不是為了挑起戰爭，是為了讓協約國的百姓能像咱們國家的人一樣，安安穩穩過日子。”
將領們轉身離開時，軍靴的腳步聲在走廊里匯成整齊的節奏。孫德勝一邊走一邊給參謀打電話，讓他們立刻準備沙漠作戰的防暑物資；周衛國則在研究北非的沙塵暴預報，琢磨著該給士兵的頭盔加個防塵罩；李雲龍最直接，拍著孔捷的肩膀笑罵︰“你的分艦隊可得快點到，別等俺老李把米國佬打跑了，你們還在半路上喝海風！”
劉錚站在窗前，看著將領們的吉普車駛出司令部大門，揚起的塵土在陽光下像金色的紗幔。遠處的訓練場上，偵察兵們已經背起了偽裝網，他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密林里，像一群即將展翅的獵鷹。他知道，這場無聲的布防，是為了讓更多地方的炊煙能像金陵城這樣，在和平的陽光下裊裊升起，永不被硝煙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