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唐穎梨微怔,她不知道姜淤泥想帶她去哪里。
“去嗎?”姜淤泥繼續低聲地詢問道。
隨後。
只見唐穎梨又輕柔地把自己的秀發撩撥起來,同時輕聲道︰“那我們走吧。”
她也很好奇姜淤泥會帶她去什麼地方...
姜淤泥猶豫地問︰“那...唐老師需要回宿舍換一套衣服再去嗎?”
唐穎梨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的衣著,然後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腦袋。
“走吧,這套睡衣睡褲還好,就是正常的短袖短褲而已,我待會回宿舍再換一套睡覺就好了。”
其實她之所以如此注重自己的裝扮並不只是為了衣著得體,同時也是為了保護自己。
雖然她不是很在乎自己的容貌,但不能否認她確實長得很漂亮。
而漂亮的臉蛋在有些時候可以為她規避許多麻煩。
但有些時候也會為她帶來許多困擾。
例如一些異樣的目光和一些令人不安的搭訕...
所以甦妙琴從她十二三歲時便開始經常告誡她——讓她單獨出去的時候盡量穿得保守一些。
因為她總是去拳館和城東擂台這些地方。
特別是後者,擂台這種場合一般都是魚龍混雜的,里面什麼樣的人都有, 有在工地搬磚的工人,有發泄欲望的知名企業高管,甚至有喪心病狂的賭徒……
因此甦妙琴就更擔心唐穎梨的安全了,她從小也養成了從衣著上保護自己的習慣。
但現在不一樣了,雖然還沒有進行引神等級檢測,但想來她如今的實力並不弱,具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更何況,她身旁還有姜淤泥,所以她也就不在乎了。
姜淤泥摸了摸腦袋︰“那我們走吧。”
于是。
兩人便靜靜地走在安靜的校道上,這個時候的神諭大學格外的寂靜。
新生們要麼正在拳館適應自己剛剛步入超凡的身體,要麼就是在宿舍分析刑偵案例或者休息。
今年再次回歸神諭大學的引神者們,要麼正在試煉場努力摸索自己體內的神力,要麼就是在宿舍里休息。
神諭大學內其實沒什麼好逛的,因為學院雖然規模很大,但建築風格大氣卻極簡。
最主要是,無論是新生還是他們這些“老生”,心中其實都有一股緊迫感。
新生自然不用多說,在校長和班主任地輪番壓力下,都對未來未知的覺醒者階段出勤充滿了恐懼和擔憂。
都抱著“多一分實力,就多一分活下去的機會”這個想法努力地去提升自己。
而他們這些“老生”經過覺醒者階段出勤後,深知出勤時的殘酷,再加上體內神力所帶來的新鮮感。
自然也更努力地去摸索自己體內的神力。
今晚這個夏夜格外的明媚動人。
明月懸在附近拳館的檐角上方,清輝漫下來,給不遠處教學樓的白牆鍍上層薄銀。
樹下的長椅被月光切出明暗交錯的紋路,像是一幅隨手畫的素描,連椅面上落的幾片梧桐葉,葉脈都看得分明。
偶爾有雲飄過,月輪便在枝葉間輕輕地晃了一晃,把地上的光斑搖成細碎的銀鱗。
晚風恍若是一個懂得分寸的訪客,順著林蔭道溜進來時總帶著三分輕緩。
它拂過懸鈴木的葉子,沙沙聲像是某人在低聲翻書。
它掠過湖邊的柳絲,便牽起幾縷漣漪,驚得睡蓮輕輕合了合花瓣,而後又恢復了安穩的睡姿。
道路兩旁的懸鈴木把影子鋪得老長,枝葉在夜色里連成一片墨綠的海。
路邊的香樟把濃蔭鋪得滿地都是,樹影在路燈下輕輕搖晃。
蟬鳴早已歇了,只有藏在葉間的蟲兒,偶爾哼幾聲又停住,像是怕打破這份寧靜。
唐穎梨沒有詢問姜淤泥要帶她去哪里,姜淤泥也沒有告訴她現在要去什麼地方。
兩人也沒有談及未來的出勤情況,就這麼靜靜地走在校道上,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
不久。
兩人來到一棟看上去現代簡約的教學樓前,這是他們平時上課的地方。
唐穎梨抬眸看著教學樓上白花花的牆體,
她心中也愈發地好奇姜淤泥帶她來這里做什麼。
但她仍然沒有把這個問題問出口,姜淤泥自然也沒有向她說明。
只見姜淤泥繼續邁步往教學樓內走去,唐穎梨則是以落後一步的距離跟在他的身後。
很快。
他們來到教學樓中一間教室門前,透過教室的窗台可以看到這間課室並沒有開燈,這意味著里面是沒人的。
那姜淤泥帶她來教室做什麼...
這是唐穎梨心中的疑惑...
可還不等她仔細思考,她便看見姜淤泥偏頭向其認真說道︰“唐老師,待會進入教室後不要用精神念力去查看。”
聞言。
唐穎梨微怔,呆呆地回應道︰“啊?”
緊接著。
她盯著眼前的教室,門縫和窗戶皆是一片漆黑,並沒有傳來任何的燈光...
她下意識回想起姜淤泥的方才的言行。
【“唐老師,下樓。”
“姜老師喊我下來做什麼?”
“我想帶唐老師去一個地方。”】
隨後。
她似乎又想起了什麼...
只見她美眸中的瞳孔猛地放大...
【少年局促道︰“想帶你去城東擂台。”
少女好奇道︰“怎麼今晚忽然想帶我去城東擂台?”
“因為今晚城東擂台會有特殊的節目。”
“什麼特殊的節目?”
“我也不清楚,去了就知道了,書包給我,走吧!”】
……
【“這什麼情況,怎麼已經關門了,莫非節目已經結束了?”
“會不會是因為還沒開始?”
“怎麼可能,今晚城東擂台不是有比賽嗎?而且都這個點了,如果真節目的話,不應該連個人影都沒有呀。”】
……
【“門沒鎖誒。”
“哎,你先別進去呀,里面都沒有開燈。”
可少年卻不管不顧,徑直往里面走。
少女面露無奈,也只能跟著進去。】
那是去年...
不對...
是兩年前的事情...
那是姜淤泥聯合城東擂台給予她的生日驚喜...
而此情此景和當年似乎如出一轍...
時間...似乎也符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