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穎梨所在的宿舍里。
葉芷柔百無聊賴地在書桌前刷著短視頻,手指不斷在手機屏幕上滑動著。
只是她的目光不時往陽台浴室所在的方向瞟去。
此時。
浴室門縫里漫出的水汽還沒散盡,唐穎梨立于鏡前拔掉吹風機插頭。
濕漉漉的水汽在發梢凝成細碎的水珠,隨著她偏頭的動作滾落,砸在鎖骨凹陷處,像落了顆會發光的星子。
烏黑柔順的秀發蓬松地披在她的肩頭,發尾帶著被熱風烘出的自然弧度,蓬松得像浸了陽光的雲朵。
只是額前的碎發還帶著些許潮意,正軟乎乎地貼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襯得那雙剛洗過的眼楮格外清亮,像是盛著揉碎的月光。
她的臉頰泛著被熱水燻出的薄紅,像上好的白瓷上暈開一抹胭脂。
身上奶白色的睡衣領口松垮地敞著,露出縴細的脖頸和一小片瑩潤的肩頭,水珠順著線條滑落,沒入衣料邊緣,留下淺淡的濕痕。
把吹風機放好後,她抬手攏了攏被吹得半干的長發,指尖劃過發梢時帶起一陣淡淡的清香,像是雨後草地混著白茉莉的味道。
她用指腹輕輕地蹭過發燙的耳垂,那點被熱氣燻出來的緋色,恰好襯得眼尾的弧度愈發清亮。
她的睫毛上還沾著點朦朧的水汽,眨動時像蝶翼輕顫。
鼻尖沁出的薄汗混著沐浴露的清香,是剛剝開的蜜桃混著晨露的甜。
片刻。
她在鏡子前略微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儀表後便離開了浴室。
當她推開陽台門回到宿舍里面後,便瞧見自己干淨整潔的書桌上,正在充電的手機的屏幕正一閃一閃地亮著。
她蓮步輕移,來到書桌旁拿起手機,便看到姜淤泥在兩分鐘前給她發來的信息——
唐老師,下樓
唐穎梨微微挑眉,姜淤泥很少會突然找她。
並且發來如此直接簡短的信息讓她下樓。
一般姜淤泥要找她都是和她提前說好的,並且有正當理由的。
相比之下,這信息顯然是三無產品,甚至不像姜淤泥平時給她發信息的風格。
但對此,她並沒有過分解讀,她也很確定這條信息一定是姜淤泥是本身發的。
因為在神諭大學里,沒有人知道他們互稱對方為姜老師和唐老師。
而她只是在思考姜淤泥忽然找她是想做什麼,她的修長的手指也沒有絲毫的含糊。
只見她緩緩在屏幕上打出幾個字︰好,我現在下來。
而隨著信息發出,她便想到了一個姜淤泥如此突然找她的可能——
姜淤泥想和她聊聊關于未來出勤的事情。
下午吃完晚飯後他們便各自回宿舍了,並沒有繼續談及此事。
因為陳烽已經明確表明了上一年並沒有完美引神者。
所以他們如今對于學院會怎麼安排完美級引神者的出勤是未知的,也沒有過往的例子作為參考。
所以現在討論未來出勤的事情其實沒有太大的意義。
而退一步講,如果他們真的沒辦法一起出勤...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們沒有能力去阻止和改變這個事情。
所以他們兩人都默契地選擇先閉口不談,免得給自己徒增煩惱。
一邊想著,唐穎梨便已經一邊推門走出了宿舍,絲毫沒有注意到目光一直跟隨著她的葉芷柔。
“砰——”
眼睜睜地看著唐穎梨毫不留戀地關上宿舍門後。
葉芷柔先是仰頭看了一眼一片雪白的天花板,接著無奈地拍了下自己的額頭。
隨後輕嘆道︰“完了,穎梨真的淪陷了...”
接著。
她先是悠閑地收拾了一會自己那如同狗窩般的書桌,然後才緩緩關燈離開了宿舍...
姜淤泥收到唐穎梨的回復消息後大概一分鐘,他便看到一抹熟悉的倩影出現在宿舍樓下大廳。
看見唐穎梨的裝扮後,姜淤泥微微一愣。
只見唐穎梨身上是件奶白色細格的棉麻睡衣,短袖裁得利落,露出兩節如同羊脂玉般的胳膊,小臂內側的皮膚白得近乎透明。
其下身是一條灰白色棉質短褲,短褲不長,只是落到她膝蓋上方三寸左右的位置,修長縴細的長腿一覽無余。
露出小腿流暢的線條,白得晃眼,像剛剝殼的荔枝肉。
她穿著拖鞋踩在光潔的地板上,腳趾蜷起時能看見圓潤的趾甲蓋,趾甲蓋透著點淡淡的粉色,像沾了晨露的花瓣。
剛洗過的秀發看起來蓬松柔順,垂眸時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陰影。
遮住了眸底的水光,只留唇角一點天然的淡粉,像剛摘的櫻桃輕輕擦過,甜得清透。
姜淤泥目不轉楮地盯著宿舍大廳內那道身影。
他之所以會發呆,不是因為被唐穎梨這副裝扮和漂亮的容顏吸引住了。
與唐穎梨相處了兩年多時間的他,對于唐穎梨的容貌太熟悉了。
自然對她的容顏具有足夠的抵抗力。
而他也不是沒見過唐穎梨穿睡衣睡裙的模樣。
在出勤點時,唐穎梨便經常找他幫她吹頭發。
因為剛洗完澡的原因,唐穎梨大多數時候穿的都是睡衣和睡裙。
可他從來沒見過唐穎梨穿著睡衣睡裙大搖大擺地出現在房間以外的地方。
他還記得在出勤時有一天晚上,他來到唐穎梨的房間幫其吹頭發。
他幫她吹完頭發閑聊一會後,出勤群里江晚吟和楚瀟雲兩人發來消息問大家要不要到樓下玩桌游。
見大家紛紛應聲,他們兩人也在群里應聲後。
唐穎梨便讓他先下樓,說自己要換衣服。
當時對禮儀了解得還不夠深入的他不懂唐穎梨為什麼要換衣服。
于是他便不解地詢問唐穎梨這個問題。
唐穎梨便告訴他——在公共場合要注意自身的形象和穿著得體。
因此,此時的他對于唐穎梨穿著睡衣下樓有些意外。
但也只是微微怔神,接著便也緩緩邁開自己的步伐,向唐穎梨靠近。
只見唐穎梨推開宿舍樓大廳大門的瞬間,夏夜的便微風爭先恐後地朝門縫涌進。
吹得她單薄的睡衣領口微微敞開,露出右肩鎖骨處一道極淺的溝痕,像雪地里被風掃出的細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