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姜淤泥又愣了愣，眼中流露出思索之色。
隨後，他便想起來唐穎梨所指的是什麼。
他輕聲道︰“如果你們不那樣想，那說明一個問題。”
唐穎梨不禁好奇道︰“什麼問題？”
“你們也是怪物呀。”
說罷。
不等唐穎梨回答，姜淤泥便繼續說道︰
“後來還發生的許多的事情，那些事情更堅定了我的想法。
去年春節暗夜大範圍行動，國家發文警告。
神諭大學關于貢獻值獲取中，對于墮落者的處決字眼。
剛出勤時，楚姐從刑警的角度，述說暗夜的惡行。
今年跨年夜行動時，國刃所發射的信號——
違背人道主義者——必將肅清。
還有在廢棄工廠里，那個墮落者的自述。
這一件又一件事情，都時刻提醒著我，我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我的意思並不是說暗夜不該殺，而是我意識到自身與你們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不僅僅是身體外貌上的不同...
即使我覺得自己並不壞...
所以...
方才對于你接受，我有點不知所措...同時也讓我有點害怕。
我說這些，也並不是還沒打消離開的想法，想繼續逃避什麼。
而是想告訴你，謝謝你唐老師，感謝你這麼堅定地選擇了我。”
唐穎梨認真地听著他認真地講完。
原來恢復正常的眼眶，又開始有些發紅...
“嘖！笨！”
隨後。
她看著眼前的少年，微紅的眼楮眨了眨。
“姜老師，我發現你變了好多哦。”
“怎麼變了？”
“變得有感情了，你身上的ai味呢！”
“什麼是ai？”
“撲哧！是這個味道。”
“……”
“唐老師，其實我還擔心一點。”
“還擔心什麼？”
“我怕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怕唐老師會哭鼻子。”
“誰會哭鼻子了，我只會罵你是笨蛋。”
聞言。
姜淤泥看了她一眼，但沒有說話。
“你不信？你離開的那天我就在城東擂台罵你笨蛋。”
唐穎梨惡狠狠地說道。
“在城東擂台上嗎？”
“城東擂台外，那天城東擂台沒開門。”
“哦。”
“所以，你當初偷偷離開就是因為你怕我成為姬無心用來威脅你的籌碼，對麼？”
“嗯...離開不是，偷偷是。”
“那你知道我找你得有多辛苦嗎？”
姜淤泥微愣。
“我用手機給你電話，听到的卻是冰冷的電子提示音。
我給你發信息，看到的卻是紅色感嘆號。
我去公寓找你，我敲了好久好久好久的門，卻沒有人回應。
我去了包子鋪，老板說你已經幫我付過錢了。
我去過城東擂台，去過良哥搏擊館，也去過圖書館...但通通沒有看到你的身影。”
“唐老師，其實我知道你去過圖書館...”
“什麼？”
“當時我就坐在地上，就坐在你的旁邊...”
聞言。
唐穎梨美眸瞪大，嘴巴也不禁微微張開。
腦袋中努力地回憶著當天的畫面，可是當時的她根本沒有心思去注意周邊事物。
所以，她只能想起當天確實是有一個男生坐在她旁邊的地上看書。
可她腦海里根本沒有那個男生的任何外貌特征。
但不曾想...
那就是姜淤泥...
“那會嚇死我了，生怕被你發現，因為我已經沒有第三副面孔了...”姜淤泥摸了摸鼻子，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慶幸。
但片刻。
唐穎梨舉起粉拳，輕輕地砸在他的額頭上...
“姜老師，你還很慶幸是吧！”
……
“唐老師，我們是不是該出去了，現在外面阻殺行動不知道結束沒有，我們倆這算不算是在摸魚？”
聞言。
唐穎梨忍不住彎起嘴角，隨後緩緩站起來︰“那我們出去吧。”
說著，便伸手想把姜淤泥從地上拉起來。
“我能自己來，吃了那枚丹藥後，我已經沒事了。”
“哦。”
唐穎梨應了一聲後把伸到一半的手收回，然後呆呆地盯著他的臉龐。
“怎麼了？”姜淤泥見她怔神，好奇問道。
唐穎梨偏了偏腦袋︰“你是不是應該變回‘彌宇’的模樣。”
“是哦，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姜淤泥恍然不悟。
雖然他如今的身份在唐穎梨面前暴露了，唐穎梨可以接受他。
但不代表別人也可以接受他。
即使是張軍輝、李曉東和葉芷柔三人。
畢竟。
人總是復雜的，他不能保證他們在知道他是怪物後能不能接受他，也很難預測他們三人會做出怎麼樣的選擇。
人性經不起試探...
萬一說漏嘴了那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況且，知道他是一個怪物于他，或者對于張軍輝三人來說都沒有任何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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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只是壞處，所以沒有必要節外生枝。
只見姜淤泥的臉龐仿佛在被一雙神奇的手搓揉。
他的秀發肉眼可見地黑了幾分，眉毛變得濃密且富有英氣，像是用濃墨勾勒出的山峰。
他的雙眸中的純粹消失不見，變得愈發深邃與沉穩，但依舊很明亮，仿佛藏著星辰大海。
鼻梁愈發高挺筆直，像是被精心雕琢的藝術品，為整張臉增添了立體感。
原本柔和的臉部線條，慢慢變得硬朗分明，下頜線清晰利落，如同被刀刻斧鑿一般。
轉眼間，方才那個面容清秀的青年，已然變成了一個劍眉星眼的帥氣青年。
姜淤泥看著唐穎梨眨了眨眼楮︰“唐老師，你更喜歡我的哪一副面孔。”
對于他的變化，唐穎梨沒有表現出絲毫驚訝。
畢竟。
她已經見過他獸變了。
她不假思索道︰“當然是姜淤泥。”
“彌宇不帥嗎，唐老師不喜歡帥哥嗎？”說著，他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帥能當飯吃嗎？”
“女孩子不是都比較喜歡帥哥嗎？我之前變成彌宇的時候感覺很多女生都會看我。”
聞言。
唐穎梨美眸微眯︰“看來姜老師心思不純啊，姜老師不會要用這副面孔去欺騙懵懂無知的少女吧？”
姜淤泥呆了呆︰“我不是，我沒有。”
“不然你怎麼會在意人家有沒有看你，你不看人家，又怎麼會知道人家看你呢？”
“我...”姜淤泥摸了摸鼻子，卻無言以對。
唐穎梨眼中的笑意一閃而過︰“笨，出去吧。”
“哦。”
“等等，要不你直接把上衣脫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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