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哼哼∼∼”下了出租車之後，提著自己的小包走在路上一晃一晃的，剛下過雨的空氣總覺得清新了不少。
雖然不是很明白自己為什麼突然覺得一身輕松什麼的，但好過之前，果然情感生活足夠了，情緒價值給足了，生活還是可以勉強能過的。
尤其是今天穿上了自己新買的小靴子，心情更好。
掐著時間點來找茜里的沖矢昴見著她心情不錯的樣子，像是也被感染了，看她哼著不成調的小曲，一蹦一跳的輕笑道，“心情不錯？是發生了什麼好事嗎？”
正愁沒有人展示，“快看！”興奮的指了指自己的新靴子，“前幾天剛到貨的，我一直等著下雨天穿它，是不是很好看？和我今天的造型很搭？”邊說著還轉了一圈，“ ∼”
“嗯，很好看。”沖矢昴十分配合，點頭說道，“非常適合你。”雖然她已經有十幾雙同樣款式，但顏色不同的靴子了，但並不影響她的漂亮。
“真有眼光，這雙是平底的，走起路來不會很難受，軟乎乎的，站一天都不會累。”之前上課站了一個多小時，腿都有些發酸，尤其一開始那幾個老頭子還給她下馬威，讓她注意整體形象什麼的，穿得優雅得體，連著穿著好長一段時間的高跟鞋，回去的時候，就連睡覺腳也在隱隱抽痛。
“你今天課已經結束了嗎？”沖矢昴因為是研究生的關系，所以課程很少，大部分時間都是屬于自己的。
“還差一節你的課。”沖矢昴極其自然的牽過她的手，“怎麼那麼冷，淋雨了嗎？”
“我今天打車來的，車里氣味太難聞了，就開了窗戶，吹了一路了。”說著還特意在他面前晃了晃，“特別冷，要幫我捂一下嗎？”
將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塞進口袋里，“這樣會好點嗎？”
“還有另外一只呢。”
“那既然這樣話，也只好抱一抱了。”不等茜里說什麼，一把將人摟在懷里，寬大的衣服裹著她，“這樣會好點嗎？”
茜里推開他，將手抽出來，“你就是想趁機抱我而已。”
“嘛，被看穿了∼該說真不愧是諸星教授嗎？”完全就是逗小孩子的語氣，“猜對有獎勵，需要嗎？”
“不需要。”
“今天你課結束了，我就送你回去，說不定一會下雨會不方便，要是感冒了就不好了。”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不會的，最近我有好好鍛煉，身體素質也不至于淋點雨就倒下。”
“真的嗎？以前你在fbi的時候，體力可是出了名的差，就連漢姆也很少安排你去外出，而且讓你去鍛煉，你也僅限于跑步和瑜伽。”
說完，想起什麼又補充道，“還限時，多一秒就就和鬧脾氣。”
“我哪有鬧脾氣，說得我不講理一樣……明明每次都是你強制要求，我可是很遵守規則的，再說了這種要適度，適度，過量的話也不太好。”她可不想自己腿上，身上全是肌肉，光是想象這個畫面就覺得恐怖。
沖矢昴只是挑挑眉沒說話，牽著茜里的手，兩個肩並肩走著。
茜里算是校園名人講師，而沖矢昴因為帥氣的外表以及每次考試都名列前茅而備受關注，兩個人走在路上還是引起不少人注意的。
“沖矢君，還有諸星教授。”有一個陌生的女孩子突然跑過來喊住兩個人。
面前這個長發的女孩子，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哦，對，之前來听過她的課，因為字寫得很端正，而且很清秀，和她那種亂七八糟的潦草字跡相比，簡直賞心悅目，所以稍微有點印象，但因為不是這個專業的學生，加上本人也是一個比較內斂的，所以不怎麼起眼。
“你找沖矢君有事？需要我回避嗎？”茜里又不傻，一上來就喊了沖矢昴，再喊她，加上她眼楮恨不得粘在旁邊人身上了，多半是告白或者表明心意又或者來問一下兩個人之間的關系？
果不其然，她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這個，“沖矢君和諸星教授是朋友嗎？感覺很親密呢。”語氣里暗暗戳戳的有些吃醋，還時不時瞥了一眼茜里，以及看向兩個人牽著的雙手似乎還有點生氣。
“這應該是我的私事，橋成同學。”橋成惠，最近頻繁在他面前刷臉的隔壁學院的學生，不想記住都難，咖啡都被潑了好幾杯。當然為了保持沖矢昴的人物設定，他也只是盡量回避，畢竟這個身份不適合惹太多麻煩。
橋成惠有些意料沖矢昴的回答，下意識看了一眼一旁的諸星茜里，有些慌亂的立刻解釋道，“我只是作為朋友，關心你一下，這樣也不行嗎？”
茜里看著兩個人之間的互動，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局外人，摸著下巴一臉看戲，嗯，果然無論是什麼樣子，赤井秀一的受歡迎程度都不低呢，不過都三十幾歲了，私生活亂的不行，一大把年紀竟然還有小姑娘追求呢？要是看清他的真面目估計很快就會放棄吧。
“茜里，你該不會又在心里說我壞話吧？”看她表情就知道，輕掐著她的臉質問。沖矢昴本來打算拉著人就走，或者裝作沒听見，但是旁邊的人像是感受不到他的多次暗示一樣，還一臉看戲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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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這麼走了？”
“不然呢？”畢竟自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對方依舊不依不饒，解釋再多也沒有任何意義。
“可她看起來很難過呢？作為紳士，可不能丟下少女一個人站在那里悲傷啊。”身後的橋成惠耷拉著腦袋，頭發散落下來，看不清楚她此時此刻是什麼表情。
“只是被正常拒絕而已，如果因為這一點而否定自己全部或者因此記仇的話，我想我的拒絕是正確的。”
“是嗎？”她以前拒絕別人好像也差不多，甚至于會更加過分一些，畢竟不依不饒實在是太煩人了。
“說道這個，我一直很想問你……你當時為什麼答應我？”那種敷衍的告白一看知道就是玩一玩的情況下，還答應和自己交往，以至于後來反而還倒追上來。
“是因為我漂亮嗎？”除了這個理由，她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了，說注重內在什麼的也太假了，而且兩個人當時就認識了幾天而已。
赤井秀一自己都不太記得了，為什麼會倒追過去。聖誕節當天一結束，茜里轉頭就把他甩了，明明之前說續約什麼的，之後遇到她的時候，也幾乎都是和瓦諾在一起。
就算兩個人否認在一起，但校園情侶榜上也一定會有他們兩個人在。只是明知道不可能，為什麼自己還會追上去這一點，或許只有當時的自己才能解答了。
“報復嗎？”茜里看向他，“因為當時我把你甩了？不過你也報復成功了，甩了我好幾次。”她再次談及這種事也已經無所謂了，就算耿耿于懷，事實也擺在那里，改變不了。
“不是。”沖矢昴快速回答道，“不是報復。”每次談到這個話題，赤井秀一都不知道該如何回復，茜里不願意听，他也無法解釋，氣氛總是會僵硬在那里，像是兩個人都無法觸及的逆鱗一樣。
茜里不想再繼續這個稍微有些沉重話題，尤其這個話題對于他而言，也確實不怎麼好回答，當時替他解圍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去忙了。”
“嗯。”她走的倒是十分決絕，連背影都透露著急切，就那麼不願意和自己相處嗎？就算到以後，說不定也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真不甘心。
茜里倒也沒想那麼多，要是真的反感，她今天可能都不會與沖矢昴接觸，看到他都會立刻躲得遠遠的。
是他自己需要時間接受，兩個人已經無法回到過去這個事實而已。
他總是比所有人都慢半拍，所以最難走出來。
和宮野明美在一起，念的是茜里。
和她分手之後，明明有很多次機會解釋，卻因為宮野明美的死而愧疚到無法去面對茜里。
再後來得知宮野明美還活著，又做不到原諒自己對茜里的傷害，強迫自己，假裝與她重新和好，就好像回到過去。
但實際，不可能。
太過于矛盾而不可能坦然接受現實，這輩子都注定這樣活在痛苦的回憶里了。
自己不可能和他一樣，她沒有那麼多時間浪費掉，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應該是往前不停奔跑的，她有重要的人，重要的事需要去在意。她的價值不可以只局限在單調的情感里。
情感經歷，只當是個調味品就足夠了。
當然，她並不介意調味品多來幾個。
就比如下課之後，高橋征的到來。
他站在教室門口，看上去像是等了有一會了，手里提著一個小袋子，應該是首飾之類的。
“茜里。”他看到茜里出來的時候，特意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難得打扮了一下，很隆重，有點像開屏的孔雀。
“這邊不方便說話，過來吧。”她喜歡被人注意到，也很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覺，不代表可以接受被人當猴子一樣觀賞，以及周圍的那些有些惡心的議論聲。
“好。”高橋征冷冷的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群，將茜里護在身邊，等到走出人群之後，才松了手，往後退了幾步，跟在茜里後面，走路都有些局促，不敢走太快，也不敢走太慢，更不敢和她並肩走，或者像是那個粉色頭的學生一樣，和她那麼親密。
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到了一處略微偏僻一點的地方，兩個人坐在長椅上，茜里直接問道，“你找我什麼事？”
“你今天怎麼沒開車過來？”
“啊？”
“茜里你不是不喜歡坐出租車之類的嗎？”因為車內氣味不好聞，而且她不喜歡有人用那種打量的眼神審視自己，從頭到腳的，像是在看一件商品。
“車子被我弄壞了，連著手機也報廢了，不過人沒事。”高橋征喜歡胡思亂想，還是解釋清楚一點比較好。
“沒有車應該不方便吧，這個給你，是新車，我今天才開過來，停在學校，一會下雨你回去會不方便，就開這個回去吧。”
“？”茜里有些懵，“你送我車做什麼？”大老遠跑過來，還打扮的那麼精致就是來送車？
高橋征以為茜里不喜歡，又立馬說道，“如果不喜歡的話，我帶你去看其他的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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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特意過來就是送車給我？”高橋宅和東大可不是在一個地方，就連順路都算不上，需要繞一個大圈子。
“不是，還有這個。”他將手里的禮品袋遞過去，“這幾天去了一趟西班牙，路過一家店，看到這條手鏈，覺得很適合你就買下來了，是你的尺寸。”
“……”
茜里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最後在他期待的眼神下還是把東西接過，“謝謝。”
看著手里的禮物和車鑰匙，總覺得怪怪的，這麼直接走感覺不太合適，“你吃飯了嗎？我還沒吃晚餐，而且剛好到飯點了，要一起嗎？”
“好，現在就可以，想吃什麼？”
“去最近新開的餐廳吧，就在這附近，不遠。”
“好，我听你的。”
“我今天喝了點酒，不適合開車，你來吧。”茜里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窗外的景，天已經有些昏沉沉的，看樣子又要下雨了。開出校門口的時候，還看到沖矢昴，他被剛剛那個女學生堵在門口，不過他本人好像是看不到前面的人一樣，眼楮透過車窗直直的盯著她，茜里還特意打開窗，朝他揮了揮手。
“你們看上去關系不錯。”高橋征當然注意到沖矢昴了，但不敢太過于明顯，高橋南和藤原葵都說過，想要重新和茜里在一起，就繼續尊重她，給足她安全感，以及給她自由。干涉過多，茜里只會厭惡你。
強忍著醋意，手緊握著方向盤，真是他一刻都不想裝了，他忍受不了茜里和別人親密，一點都不行。
“你怎麼了？方向盤都要被你捏碎了。”茜里抻著頭看著他的模樣，打趣道，“忍了一路了吧，阿征，你什麼時候這麼在意距離了？是嫌棄我了嗎？”
“不是，怕你不喜歡。”高橋征將車子停在路邊，來來回回嘆了好幾口氣，最後像是做出什麼重大決定一樣，一臉嚴肅，“我不想和你斷了，但現在即便說重新追求什麼的，你肯定也不會答應，就當朋友好嗎？從稍微親密一點的朋友開始，行嗎？”
他喜歡穿寬松的衣服，不喜歡西裝給他帶來的束縛感，里三層外三層裹著他的感覺讓他很不好受，但現在的他需要這份束縛。
“稍微親密一點的朋友？怎麼，這是新的搭訕方式嗎？”怎麼一個兩個的都這麼說，不肯正式追求，又不願意保持普通朋友的關系，或者只是遠遠站著一邊，抱有祝福心態，而是要更多，“你不覺得你有點貪心嗎？”
“就當是我貪心吧。”高橋征扯了扯領帶，早知道有這種事情，應該挑一輛寬敞一點的車，而不是這種低矮的跑車，就連起身擁抱她都費勁。
“如果我說不好，你會怎麼樣？”多一個人給自己情緒價值，還是主動送上門的，說實話，她不想拒絕，但前提這不能是一個麻煩。
高橋征听到這個回答，有些緊張，顧不得什麼唐突，解開安全帶，將茜里拉近一些，像是小狗狗一樣在她脖頸間蹭來蹭去，“別拒絕我，茜里。”
紅著眼眶，一副小可憐樣，嘖，一個個怎麼都那麼喜歡用美色勾搭人，有那麼幾秒鐘差點被勾過去然後順從的點頭答應了，但想想這種純粹渣女的行為自己做不得。
茜里輕輕戳了戳他的腦袋，“玩弄感情這種事情，違背道德，違背師德，我身為老師，更要以身作則才可以，而且你身為家主，甘心被我這樣的人玩弄？就不怕顏面掃地？”
“你是茜里啊，而且自願的話，也叫玩弄嗎？”高橋征牽起茜的手放在唇邊，輕咬了一下，“更何況，我比他們更適合不是嗎？”
“高橋征，這樣不適合你，而且有點撞型了。”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接連一兩個就跟拿捏她喜好一樣，還是說最近流行這樣的？是她太久沒上網的緣故嗎？可手機不是才壞沒兩天嗎？
敏銳察覺到茜里話里的不對勁，瞬間警惕起來，“還有別人和你示好？”
“很多。”就連gin都開始哄人了，她是得絕癥了嗎？
“你接受他們了？”
“
“還在考察，不過你也這樣話，多少算是撞型了，很容易膩的。”說完，茜里又覺得自己的話不太對勁，“總而言之，不太合適。”
高橋征看向她，“你不是最喜歡那些款式一樣，顏色不一樣的包包鞋子之類的嗎？櫃子里的可不止一兩件，你不是一樣也沒膩嗎？”高橋征毫不猶豫的戳穿，“更何況，他們都是演出來的，又不能演一輩子。”
“你也不能演一輩子，阿征，我和你做了幾年的夫妻了，你這副樣子除了做了不好的事情以外可從來沒有出現過。”茜里推開他，拿起紙巾擦了擦沾了口水的手指，“這次，你該不會又是這樣吧？還是說，這是高橋南給你出的主意？讓你這樣做的？說我喜歡這樣的，然後說不定能復婚？”
“……”高橋征被完全戳中心事，一時噤了聲，默默系上安全帶，啟動車子，把話題轉移到別處，“我們快到了。”
“阿征，你哥哥什麼性子你應該比我清楚，他多半是來看你熱鬧的。”那個樂子人可是一向不會放過捉弄自己弟弟的機會，說不定還會順帶讓高橋征幫他干活之類的，說不定這一次去西班牙出差就是高橋南的主意。
“有用就行。”怎麼可能不知道高橋南什麼個性，但他沒有別的辦法，就算知道對方是找樂子的心態，但萬一有用呢。
而且，他又不會傻乎乎的白給他提供樂子，高橋南只是暈機又不是暈船，海洋佔表面積71％，稍微繞點路而已，又不是到不了。
“……”該說真不愧是親兄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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