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透過地窖狹小的窗戶,在石牆上投下冷冽的光斑,卻暖不透空氣中彌漫的、屬于魔藥原料的清苦氣息。
    我在西弗勒斯的床上醒來時,鼻尖還縈繞著他慣用的冷杉木香水味——那味道混著被褥里殘留的、淡淡的魔藥青煙,像極了他這個人,冷硬之下藏著不易察覺的沉郁溫柔。
    他已經醒了,側身躺著,黑發散在枕頭上,幾縷垂在額前,平日里總是緊蹙的眉頭在睡夢中舒展著。
    我盯著他眼下淡淡的青影,想起昨夜他備課到深夜的模樣,指尖不自覺地探過去,想撫平那抹疲憊。
    指尖剛觸到他的皮膚,他眼睫便猛地一顫,深黑色的眼眸瞬間睜開,帶著剛醒時的茫然,卻在看清是我後,迅速斂去所有情緒,只余下慣常的淡漠,卻又在眼底深處藏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縱容。
    “又偷溜進來。”他的聲音帶著初醒的沙啞,像磨砂紙擦過絲綢,低沉得讓人心跳漏了一拍。
    他沒躲我的手,反而微微偏頭,讓我的指尖蹭過他的眉骨。
    “你的床比我的軟。”我耍賴似的往他懷里蹭了蹭,鼻尖踫到他敞開的睡衣領口,能聞到更清晰的冷杉香。
    地窖的清晨總是帶著潮氣,他的體溫卻意外地溫暖,像個隱秘的熱源,吸引著我。
    他輕哼一聲,手臂卻不動聲色地繞過我的腰,指尖隔著衣料在我腰間輕輕掐了一下,帶著點警告的意味,語氣卻沒什麼力道︰“艾爾斯教授,別忘了今天是你第一天給霍格沃茲的小巫師們上魔藥課。要是遲到了,會不會被笑話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定會成為他們的談資。”
    “那你呢?”我仰頭看他,陽光恰好落在他眼尾的細紋上,“黑魔法防御術課的斯內普教授,難道就不會遲到?”
    他挑眉,指腹摩挲著我後頸的皮膚,帶著微涼的觸感,卻讓我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我不像某人,需要從地窖‘偷渡’回自己的辦公寢室。”他頓了頓,忽然俯身,唇擦過我的耳廓,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戲謔,“不過……如果艾爾斯教授需要‘護送’,或許我可以破例早退五分鐘。”
    我被他蹭得發癢,笑著想推開他,卻被他扣得更緊。
    他的吻落在我額頭上,輕柔得不像他平日的作風,帶著清晨獨有的、私密的親昵。
    窗外傳來學生們走動的腳步聲,遙遠而模糊,地窖里卻安靜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好了,起來了。”他最後在我唇上啄了一下,才松開手,坐起身。
    睡衣滑落肩頭,露出他瘦而結實的脊背,上面還留著昨夜爭執時我不小心留下的紅痕。
    他察覺到我的目光,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帶著一絲促狹︰“再看,真的要遲到了。”
    我笑著起身,看著他走到衣架前拿袍子,黑色的布料在他身上垂落,瞬間又變回了那個冷峻嚴肅的教授。
    只是當他幫我整理領帶時,指尖在我喉結處停頓了一瞬,低聲說︰“晚上……別再偷偷跑過來了,容易被費爾奇撞見。”
    “知道了,西弗。”我握住他的手,在他掌心印下一個吻,“不過……如果地窖的門沒鎖,我可不能保證。”
    他沒說話,只是嘴角極輕地勾了一下,快得像錯覺。
    晨光里,他眼底的冰霜融成了細碎的光,而我知道,無論課堂上我們是多麼一絲不苟的教授,在這地窖的晨光里,我們只是彼此的艾爾斯和西弗勒斯。
    魔藥教室的銅鈴剛響,哈利與德拉科針鋒相對的目光便先一步撞進教室。
    我握著魔杖的手指微微收緊,看著鉑金頭發的馬爾福少爺將課本重重砸在長桌,而格蘭芬多的救世主正把魔藥坩堝推得叮當作響——看來這堂課注定不會太平。
    比起西弗勒斯教授黑袍翻飛、魔杖輕點間震得窗戶轟然閉合的威懾力,我更習慣用另一種方式登場。
    銀蛇紋扣在晨褸領口泛著冷光,我踏著幾百年歷史的地磚緩步前行,每一步都帶著格林德沃家族傳承百年的韻律。
    當魔杖尖輕觸黑板的瞬間,褪色的咒語符號如螢火甦醒,蜿蜒成今日的授課內容。
    “今天是你們作為五年級生的第一節魔藥課,我是誰應該不用再次介紹了吧。”我笑著的看著下面坐著的各位學弟學妹們。
    “看到我寫在黑板上的知識點了嗎?”我用魔杖指了指黑板上的知識要點︰“請各位按照著這個循序操作,我需要看看你們的實際操作。”
    “毒觸手配劑需要絕對的精準。”我的聲音掠過蒸騰的坩堝霧氣,落在德拉科攥緊的魔杖上,“馬爾福先生,你的魔藥正在冒煙,是把毒觸手煮成爛泥了?”
    斯萊特林的學生們發出壓抑的嗤笑,德拉科耳尖漲紅著攪拌坩堝。
    我不會偏袒哪個學院,誰做錯了什麼步驟我都會一一指出來。
    巡邏了一圈余光瞥見哈利欲言又止的神情,在我的課堂上,只有教授和學生,一切的私聊都需要在課後。
    魔杖劃過坩堝架,兩瓶不同顏色的藥劑自動懸浮至半空。
    “格蘭芬多與斯萊特林,我手上現在有兩瓶藥劑,今天換個上課方式。”我將冒著紫煙的試劑推給哈利,琥珀色的遞給德拉科。
    “你們兩個小組作為代表,把兩種藥劑融合,誰先調配出穩定的鎮痛劑,下周作業減半。”既然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兩個學院一直都有競爭,那就來點勝負欲。
    只有競爭才會有進步是不,那就斗起來吧。
    德拉科的灰藍眼眸閃過警惕,哈利卻已經抓起量勺。
    作為哈利的搭檔,當然是羅恩了,而德拉科的搭檔就是西奧多了。
    我看著這兩組人的隊員,只是笑笑,我覺得已經能看到結果了。
    赫敏在哈利和羅恩身邊的那一桌,她非常的著急,也能預測到結果了。
    最後結果就是德拉科和西奧多獲勝,哈利和羅恩兩人還在蒙圈中。
    我笑著的對著格蘭芬多小巫師們說︰“結果你們有目共睹,下周斯萊特林作業減半,每次我的課都會有這樣的小測試,你們都需要輪著來比一次,勝利的都有獎勵,輸的都有懲罰,不想要懲罰就都給我用心去學習。”
    赫敏無奈的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坩堝里渾濁的液體。
    哈利撓著後腦勺,羅恩盯著斯萊特林那組正在冷卻結晶的藥劑,耳朵尖都紅透了。
    我輕敲講台,魔杖點過德拉科泛著珍珠光澤的成品︰“記住,魔藥是流動的邏輯,粗心的攪拌和傲慢的判斷,都會讓藥劑變成致命的毒湯。”
    格蘭芬多的學生們發出不甘的嘟囔,斯萊特林的蛇們卻像被投喂的巨蟒般揚起下巴。
    我故意拖長尾音︰“不過——” 教室瞬間安靜下來,“如果有人能指出斯萊特林藥劑中的致命缺陷,我會考慮給格蘭芬多也給你們下周作業減半。”
    赫敏的手立刻舉得筆直,發梢的卷發都在興奮地顫動︰“劑量配比看似完美,但加熱時用了火龍皮隔熱墊!火龍血會在七十二小時後中和鎮痛效果,讓藥劑變成致幻劑!”
    德拉科的臉色瞬間慘白,西奧多慌亂翻找筆記。
    我贊許地微笑,魔杖尖輕點赫敏的學院徽章︰“非常好,格蘭杰小姐。看來競爭確實能激發智慧。”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快將剛剛說道的知識點記下,可能我下節課或者下次競賽中會用到。”我用魔杖在黑板上將剛剛赫敏的回答顯示在黑板上,讓他們記在筆記上。
    魔藥教室響起一片沙沙的書寫聲,我緩步穿行在課桌間,目光掃過德拉科攥得發白的指節。
    當經過哈利身邊時,少年正盯著黑板上的批注出神,羊皮紙上洇開了一小片墨漬——顯然,他的心思並不在魔藥筆記上。
    “波特先生,”我俯身時,袖口的銀紋擦過他的坩堝,“在想什麼呢?。”
    話音未落,德拉科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打翻的坩堝濺出幾點火星,在他的長袍上燒出焦痕。
    西奧多手忙腳亂地掏出魔杖,卻被我抬手制止。
    淡金色的火焰從魔杖尖端竄出,精準地熄滅火星,同時將德拉科的衣角熨燙平整。
    “小心些,馬爾福先生,”我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驟縮的瞳孔,“有些錯誤,可不是魔杖修復咒能彌補的。”
    “抱歉教授。”哈利被我的近距離詢問也回過神了,低著頭遮掩滿臉通紅,不過他沒被遮擋的粉色耳朵已經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我直起身時,余光瞥見德拉科正用顫抖的手指摩挲著被修復的衣角,灰藍眼眸里翻涌著復雜的情緒,像是帶著一點點生氣的感覺。
    哈利則迅速低頭整理起坩堝,發梢垂落下來,擋住了他泛紅的耳尖。
    隨著下課的鈴聲響起,我這第一節的魔藥學就此結束。
    “好了,這節課就上到這吧,收拾好就下課。”我的魔杖在空中劃出優雅的弧線,黑板上的字跡瞬間化作金色流光,沒入講台抽屜。
    斯萊特林與格蘭芬多的學生們如釋重負,桌椅踫撞聲與        的整理聲響成一片。
    我倚著講台,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教室。
    當哈利彎腰拾起滾落在地的魔藥課本時,我緩步走近,靴跟叩擊地面的節奏與他紊亂的呼吸微妙重合。
    “波特先生的坩堝清理咒還需加強。”我垂眸注視著他耳尖的紅暈,魔杖尖擦過他手背的瞬間,一道只有我們能感知的電流順著皮膚游走。
    哈利輕輕的顫抖一下,然後又恢復正常的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跟赫敏和羅恩一同離開,畢竟他們都在等他。
    德拉科正將銀質坩堝鎖進櫃子,鉑金發梢在暮色里泛著冷光。
    我經過他身側時,袖口不經意掃過他顫抖的指尖,低聲道︰“馬爾福家的繼承人,不該在課堂上失態。”
    他猛地抬頭,灰藍色眼眸里翻涌著被壓制的情愫,而我早已轉身走向西奧多。
    那個總戴著兜帽的少年正在擦拭桌面,修長手指捏著魔杖的姿勢像握著匕首。
    我握住他手腕的力道極輕,卻讓他瞬間僵在原地︰“諾特先生的魔藥配比很有天賦。”
    魔杖在他掌心畫了個圈,溫熱的觸感順著經脈蔓延,看著他耳尖泛起可疑的緋色,我才松開手。
    我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講台上的試劑瓶,余光瞥見德拉科正用魔杖無意識地劃刻桌面,西奧多低頭研究著坩堝底部的焦痕。
    “好了,你們接下來還有課要上,還是快點過去吧。”我轉身時,魔杖輕點,整個教室的窗戶同時敞開,晚風卷著清新的空氣涌入,“要是有事可以過來找我。”
    看著他們欲言又止的模樣,我勾起唇角,“我的辦公室隨時都為你們敞開,有需要可以私下指導。”
    德拉科喉結動了動,最終只是將魔杖重重插進長袍口袋,轉身時銀制長袍扣撞出清脆聲響。
    西奧多垂眸整理著磨破邊角的袖口,兜帽陰影下露出的唇角卻勾起一抹隱秘的笑。
    看著自家的三個愛人相繼離開,我也將收拾好的書本做做樣子的拿在手上,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金絲眼鏡。
    大跨步的走出教室,向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早上的陽光還是有點耀眼的,將走廊浸染成金黃色,我抱著皮質封面的魔藥學典籍,金絲眼鏡在陽光下泛起細碎的光。
    路過的小巫師們紛紛駐足,四個學院的學生對于我這位魔藥課教授都是很友好的,畢竟我也是他們之前的學長。
    “教授中午好!”稚嫩的問候聲此起彼伏。
    “你們好。”我抬手輕叩帽檐,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
    “教授看向了我這邊,看來今天我都會好運。”當然霍格沃茲各院也是有我的小迷妹的。
    當然了,我也只是笑笑而已,畢竟我也給不了那些小學妹相應的回應。
    慢悠悠的終于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