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會,艾斯特爾先生。”塔納托斯向他伸出了友好的手,還沒能完全長高的他只到艾斯特爾的胸口。
他現在估摸著不到170,而艾斯特爾有187左右,這樣比較來他確實是有點袖珍。
艾斯特爾偏長的眉目舒展開來,溫溫柔柔地向他釋放著善意,“很高興見到你,里德爾同學。或許你願意讓我稱呼你為塔納嗎?艾拉經常跟我提到你,你在霍格沃茨一直是個很優秀的學生。”
話說的是挺官方的,不過艾斯特爾作為阿拉德的代表千里迢迢來跟他談話,塔納托斯也不會真去拂他的面子。
“當然可以。”那顆墨綠色的眼珠里盛著浮動的光,既不冷冽也不虛假,仿佛他真的是這麼覺得,“我的榮幸,艾斯先生。”
天生的演繹家。
連最會騙人的艾斯特爾都不得不承認塔納托斯的表演簡直天衣無縫,要不是早就從他親愛的小佷女嘴里知道了眼前這個少年的真面目,恐怕真的會給他蒙騙過去。
既然這樣,那就誰比誰更能裝嘍。
<ax的盧修斯很快就從兩人的談話間嗅到了苗頭,聰明地讓出了書房的空間,“艾拉,你或許想試試西茜做的新甜點。”
“當然。”斯塔艾拉一邊跟盧修斯往外走一邊攤手,“不過我要先去找德拉科,今天單獨把他留下來他估計有點不高興了。”
“你和西茜別太寵著他了。”盧修斯皺著眉頭打開門,先讓斯塔艾拉走出去,“他現在有點太無法無天了。”
“實際上最寵著德拉科的就是你,盧修斯叔叔……”
隨著門關上的 噠聲,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最後徹底消失不見。
艾斯特爾的唇角噙著淺淺的笑意,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兩人落座,紅茶醇厚的香味悠悠地在他們之間鋪散開來。
“瑞波斯向你致敬。”
毫無遮攔的開場白,艾斯特爾率先拉開了劇場的帷幕。
他右耳耳垂下懸掛著的向上翻卷著魚尾的白金色游魚停下了晃動,塔納托斯看到了沒有呼吸的注視。
冰冷的、空無一物的、非人的——
瑞波斯。
他感覺到了一種來自更高維的侵佔,就像精致小巧的玻璃瓶里被猛然灌進黏稠軟爛的未知生物,暴漲的觸手佔滿了每一寸空隙,一點一點的碾壓過去,催動著屬于人的器官去竭力排斥又無從宣泄。
最後, 順著流動的血管駐扎進了他的左眼。
瑞波斯听到了降臨。
【塔納托斯】睜開了眼。
“我需要向你回報敬意嗎。”神性涌動中,眉眼飃麗的少年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似乎有更加艷麗的色彩融進了他的面龐,非人的美貌在他身上瘋狂生長,以至于幾乎不可直視。
艾斯特爾不動聲色地放松自己在神威下顫抖的雙手。
真是恐怖的家伙,就算被那位所半寄生也能放開自己的人性,而沒有被神性所替代,這是他也做不到的。
艾斯特爾跟塔納托斯不一樣,沉睡的瑞波斯降臨的媒介是游魚而非他本身。
只能說塔納托斯的身上確實有【塔納托斯】都無法抗拒的力量呢。
塔納托斯停止了這個小小的玩笑,瑞波斯向 的父神伸出了觸手,鏈橋搭建。
“契約成立。”
古怪的音調從塔納托斯的嘴里吐出,那些晦澀的詞語仿佛是從兩個重疊的舌頭中彈出,厚重深沉而無法理解。
那個讓鄧布利多都忘記的下午又出現在他的記憶里。
顛倒的醫療翼,夢境轉折的節點——【塔納托斯】再一次甦醒, 向 的可愛小寵物投去了視線。
【再來一個契約吧。】
將要吐出哥哥靈魂的你又要承受空殼的破碎了,你可以忍受軀殼的瀕死,卻逃不脫規則的追捕。
【你就這麼確定不會在收回他的靈魂前就碎裂在規則的制裁中嗎。】
無端無狀的神明落在靜止的時間點中,窗外的雨都停下了下墜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