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的夠長,但又沒有真正讓塔納托斯感到不愉。
她非常精準地拿捏著交手的程度,一步一步試探他。
真是一個會令人感到膽顫的人物呢。
但是如果想知道他藏起來的秘密的話,這些小動作都未免太沒意思了一點。
只是這樣的話,阿拉德到頭來只會竹籃打水一場空哦。
“我可以坐這里嗎?”
“請便。”塔納托斯頭也沒抬地說道。
最開始出聲的男孩听罷就將書放在了塔納托斯旁邊,順勢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那是一個灰色頭發的拉文克勞,一雙天藍色的眼楮好像汪著一湖清澈的湖水。
“我是埃爾維斯•查爾斯,你可以叫我埃爾。”
男孩朝他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微微彎起了那雙圓圓的眼楮。
塔納托斯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但很快就重新低了下去,只有一道清晰地聲音傳出來,“塔納托斯•里德爾。”
“我知道你,你還有一只貓。我在列車上就見過你了。”埃爾維斯看起來有點興奮,圓溜溜的眼楮里仿佛放著光,“我當時就想和你打招呼了,可惜你最後去了高年級的車廂。”
“我想我現在跟你做朋友還來得及吧。”
他向他伸出手,但是塔納托斯只是繼續看著手里的書,沒听見似的並不做理會。
男孩頓了一下,自然地收回手。
他面上的淺笑不變,說道︰“交朋友確實不可以隨意,不過我也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
“我會讓你感受到的。”
似乎有湖光在他眼瞳中流轉,像是一場美麗的幻覺。
他收回了笑,終于安靜下來。
在上課臨近前,教室的大門被突然打開,一道黑色的身影卷著袍子走進來,長長的袍尾帶來一陣颶風,讓人疑心那隨他腳步翻飛的袍角可以割開自己的喉嚨。
他在講台前站定掃視了一圈底下的小蘿卜頭們,鷹鉤鼻下刻薄的嘴唇抿起,毒液幾乎是蓄勢待發,給人無端的壓力。
“我想你們來之前應該知道,你們是來學習魔藥制配的高級知識的,而不是……。”他停頓了一下,黑沉的目光落在塔納托斯的身上。
接著,他用一種比剛剛更高一些的聲音繼續說道︰“而不是在這里傻乎乎地揮動你的魔杖,將我的課堂攪得一團亂。”
看來上一屆的學生確實給魔藥學教授帶來了一點不可磨滅的印象。
塔納托斯往椅背後一靠,直面他的目光。
“我不指望你們能真正領會魔藥學所深藏的真諦,又或是體會到從無到有的來自創造的極致魅力。”他抬高下巴,面上露出些微輕蔑的表情。
顯然是想到了那個魔藥笨蛋哈利•波特。
並且塔納托斯十分懷疑,他停頓的地方其實是在思考要不要直接稱呼他們為傻瓜笨蛋。
好在這短暫的開場白很快就要走到了結尾。
“我能教會你們如何——提高聲望、釀造榮耀,甚至,阻止死亡——但你們必須達到一個條件,那就是你們不是我所經常遇到的,像你們的上一位學長……”
念到那一個詞,斯內普明顯語氣惡劣了許多,“那位救世主一樣的魔藥學傻瓜。”
他的話音落下,全班一時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縮著腦袋,看起來恨不得把頭鑽進課本里頭去。
但好在斯內普也顯然不需要他們有什麼反應,他指揮著學生翻開課本,直接上起了課來。
得益于他課前所展示的那種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教室秩序井然的強大威懾力,所有人都听話地開始听課、記筆記,不敢有任何造次。
他們這次要熬制的是一種治療癤子用的藥水。
塔納托斯在一邊稱干蕁麻,埃爾維斯就很識相地取來蛇的毒牙進行碾碎,他們這一來一回配合得倒也十分默契。
斯內普拖著那件黑色斗篷在學生間穿梭著,刻薄的批評聲幾乎沒有停歇過,最後他的腳步停在了塔納托斯的身邊。
男孩正在坩堝中蒸煮著鼻涕蟲,不論是火候、藥量還是攪拌動作都無可指責。
承受著他那如禿鷲般銳利的目光,塔納托斯的手也沒有抖一下——這對他來說就像是在老師眼皮子底下做1+1=2,確實不需要緊張。
沒能找到錯處的斯內普臉色明顯變差了許多,但他也不是非要找他的茬,冷哼了一聲就離開了。
在漫長的熬制時間中,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斯內普看過了所有人桌子上的藥水,最後給塔納托斯打下了本節課的唯一一個o。
學生們陸陸續續離開教室,塔納托斯一走出教室就遇到了拐角處像是專門等著他的埃爾維斯。
地窖里通常照不見什麼光,他站在樓梯的上一階,光影在他身上割裂開來。
他向塔納托斯揮揮手,笑著輕聲說了一句。
“下次再見呢,塔納。”
有拉文克勞的同學在樓梯上邊叫他,他轉過身,沒有留戀地向著更光亮的上面走去。
塔納托斯收回目光,面上還是那副叫人讀不出什麼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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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早上的課程已經結束,並不需要離開地窖,于是他抬腳繼續沿著陰影更重的牆邊向深處走去。
【是你惹出來的東西。】
【沒有必要關注他,塔納。你可以單純將他當做一件順手的工具。】
陰冷的“嘶嘶”聲回響在他的腦海里。
【他會是個听話的好孩子。】
【呵。】
……
一年級的課程表實在有些空曠,但這也給了塔納托斯更多運用的機會。比如說,去尋找那個只藏在某些人嘴巴里的“有求必應”屋。
但是在尋找到那個房間之前,他需要解決一只喋喋不休的小蚊蟲。
【你不怕事情敗露後鄧布利多通過金妮找上你嗎?畢竟這本筆記當時可是由盧修斯塞到金妮手里的,從她手中換走筆記本的你是第一嫌疑人呢。】
又來了,那嗡嗡不絕的話語簡直比煩人的蒼蠅還要嘈雜。
圖書館里寂靜到連掉一根針都能听清,塔納托斯翻過一頁書,隨手寫下了一串筆記。
【 生下你時或許沒能給予你開智的靈竅,真是可惜了 對你的厚愛。】
塔納托斯合上書,將它交到了平斯夫人的手里。
【你的腦子里除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外簡直空無一物。】
他拿到那本筆記只是為了走下最開始的第一步,盡管他並不歡欣于日記里魂片的拒絕交談。
不過這並無大礙。
雖然過程可能復雜了許多,但是最後他的不配合也只能成為配合,塔納托斯真正的計劃已然完成。
剩下的就是等待,等待著讓一切罪證自然地從他身上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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