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梭,稍縱即逝,半個月後,費無極與阿長、普安、武連,還有眾弟子正在青城山下種菜,怡樂也一同興高采烈的忙活,突然成都府送來書信,原來是張明遠從終南山送來的書信。
張明遠在信上說,金軍開始西進了,目下東京開封府汴梁城被攻佔,西京洛陽河南府已淪陷,女真人向潼關進犯,此番金軍襲來,很有可能朝京兆府而來。
費無極頓時明白,看來青城山弟子要前往潼關,與終南山弟子齊心協力,抵御金軍。種浩早已安排,各大門派也齊聚華山,意欲共同固守潼關。
費無極與阿長商議後,阿長繼續留在青城山,費無極帶普安、武連匆匆忙忙趕往終南山,臨行前,怡樂悶悶不樂,沒想到,二位師哥又要下山去了。此番下山不知又有何事,怡樂一臉不悅,撅撅嘴,眨了眨眼楮,一言不發。
費無極深情道︰“師哥,師弟趕往潼關,青城山就有勞你了。不知我等下山為國為民要到何時才是個頭。我如今有些心力憔悴,心灰意冷。畢竟趙佶、趙桓、趙構父子三人,比後主劉禪還糟糕透頂,我看諸葛孔明活著也無濟于事。再說,我大宋恐怕沒什麼諸葛孔明出現。”看向阿長,眼里含淚。
阿長微微一笑︰“到了終南山,代我向扁頭問好。那個死胖子,也不來青城山看我,沒良心的家伙。以後別再提他們父子三人了,我一听就反胃。以後忍不住,就說曹操、曹丕、曹植父子三人,或是甦洵、甦軾、甦轍父子三人好了。”
費無極捋了捋胡須,笑道︰“一定,一定。”
阿長一怔,不知這一定,到底是指哪一個,心中笑了笑,欲言又止。
普安見怡樂悶悶不樂,就安慰他︰“怡樂,怎麼了?如何悶悶不樂?”
怡樂淚光點點,哽咽道︰“師哥又要下山了,不知此番去多久,你們總是沒完沒了的下山,怡樂一個人在上山好孤單。”
武連朝怡樂小臉蛋親了一口︰“怡樂乖,哥哥回來給你買好吃的。等你長大成人了,哥哥就帶你下山,行走江湖,好也不好?”
怡樂使勁點了點頭,笑道︰“一言為定!”
費無極、普安、武連與阿長、怡樂在青城山竹林小道依依惜別,揮手之間互相辭別。竹林幽幽,令人心曠神怡,片片竹葉,青青美麗。潺潺流水,嘩嘩作響。
費無極道︰“為師此番下山應該算是迫不得已,如若不然,就不下山了,以後你們二人就代師父行走江湖了。”費無極回過頭,看向青城山。但見一片竹林,極為清幽。
武連一怔,追問道︰“師父為何不喜歡行走江湖了,你年輕時候不是最喜歡行走江湖麼?”
普安也納悶道︰“恐怕師父不是怕山高路遠,莫非對皇上心灰意冷了?”
費無極道︰“不錯,為師就是對趙構心灰意冷了,江南之行,本以為我大宋會斬殺兀術,趙構會御駕親征,揮師北上。沒想到,兀術搜山檢海,搞的趙構抱頭鼠竄。這樣膽小如鼠,如何君臨天下?”
武連開玩笑,道︰“怪不得我在成都府都听到了這樣的話,算是黎民百姓給皇上起的綽號了。”
普安早知道了,笑道︰“不錯,師父,黎民百姓把趙構稱之為‘趙跑跑’!”
費無極笑道︰“不錯,恐怕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逃跑皇帝,非趙構莫屬。”
武連對康王佩服有佳,可對高宗就大失所望了,雖說皆為一人,可事過境遷,想到這里,就嘆道“康王不再,皇上卻在,皇上不如康王。”。
普安笑道︰“康王就是皇上,皇上就是康王,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叫做趙構。”
費無極捋了捋胡須,緊鎖眉頭,嘆道︰“女真人果然心有不甘,居然向京兆府殺來。”看向遠方,跨馬而去,只听馬嘶長鳴,漸行漸遠。
普安、武連默然不語,不知如何安慰費無極,只是跨馬緊隨其後,路過成都府,穿過鬧市買些禮物,通過劍閣,趕往終南山。
這禮物是種浩要的,種浩听說成都府有很好的胡椒,費無極記得清楚明白,就吩咐普安、武連買些送去。
過了數日,費無極、普安、武連馬不停蹄,趕到終南山,扁頭早已在山下接應。眾人匆匆忙忙上山而來。
張明遠迎了出來,對費無極介紹道︰“各大門派齊聚華山,此番不為論劍,而是為了固守潼關。”
費無極道︰“哪些門派到了華山?”
張明遠掰著手指頭,介紹道︰“少林派、嵩山派、泰山派、昆侖派、崆峒派!”
子午一怔,听到少林派三個字頓時一激靈,叫道︰“少林派?武林至尊少林寺居然也到華山去了?”
扁頭樂道︰“你們一定很奇怪,不過俺以為,見怪不怪就對了。靖康恥在東京,別說各大門派不知,各路勤王之師也是為時已晚。自從靖康恥後,少林派、嵩山派、泰山派、華山派,就如坐針氈。面對金兵的咄咄逼人,自然枕戈待旦。揚州城,江南各大門派出手相助了,此番潼關,俺北方中原各大門派自然不可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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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這才恍然大悟︰“不錯,各大門派齊聚華山,不論劍,就論國家大事,實在不同尋常。”
普安道︰“我大宋朝廷被金兵搜山檢海,搞的抱頭鼠竄。都逃到汪洋大海上去了。女真人一看,我大宋京兆府離大宋朝廷相距甚遠,故而想欺負我大宋關中。可他哪里知道,我各大門派絕不會袖手旁觀。”
武連一听,此番各大門派皆是名揚天下,就喜樂無比開來︰“此番潼關,必定有各路英雄豪杰齊聚,金軍就不必畏懼了。”
扁頭神情肅穆,馬上搖搖頭︰“俺看這事不簡單,金軍必定也會帶高手前來。到時候,狹路相逢,就看鹿死誰手了?”
張明遠听了這話,馬上大手一揮︰“好啊,我看女真人讓什麼高手前來。”
費無極伸手一指,傲然道︰“善者不來,來者不善。我等就拭目以待好了!事不宜遲,明日我等趕往京兆府,與種浩、明哲、道空,商議一番,未為不可。”
子午想起明紅,不由微微一笑︰“不知明浩可乖,青城山的怡樂一個人恐怕很孤單,二人何時見面,恐怕還要再做計較。”
普安道︰“莫如有機會讓明浩到青城山和怡樂玩。”
武連擺擺手︰“還是帶怡樂下山到京兆府和明浩玩比較好。怡樂總想下山!我看他一個人住青城山怪可憐的。”
余下嘆道︰“明浩有月兒和姐姐陪著,還有哥哥明哲。怡樂卻沒有,還不如讓怡樂到京兆府好了!”
張明遠一看,為了兩個小孩,議論紛紛,成何體統,就笑道︰“這事再做計較,眼下潼關告急,不可小覷。還是下山到京兆府,再做計較。”
扁頭看向子午四人,語重心長道︰“你們在江南,人生地不熟,難免有些妨礙。如今在潼關,這可是關中地界,你們也是關中土生土長之人,這八百里秦川,你們還怕金兵就奇怪了?俺覺得,你們在自個家門口與金兵作戰,十拿九穩,就不必擔驚受怕了。”
子午道︰“大師伯,您這話可有些尷尬了,江南于我們來說人生地不熟,于女真人莫非就閉上眼楮就知道了不成?恐怕女真人到了我大宋江南更是舉目無親,擔驚受怕。好歹在我大宋與女真人交手,我們如何會害怕,豈不奇怪了?”
普安點了點頭,深以為然︰“不錯,這般看來潼關御敵,必得旗開得勝。”
余下雖說是個京兆府人,也地地道道。可也只是路過潼關,沒在潼關留意過,故而對潼關有些印象,卻很是模糊。難以對潼關的地勢做掌握。
武連從小到大,到東京,必定路過潼關,故而對潼關很了解,不過要說如何帶兵打仗,就一頭霧水了,此番就想跟隨種浩,學習如何帶兵打仗,想到這里,馬上喜出望外︰“潼關,再熟悉不過,可要論帶兵打仗實乃一頭霧水。此番種浩將軍可教教我們,算是不虛此行了。”
張明遠听了這話,笑道︰“韓世忠是延安府人,他說你們帶兵打仗不行,你們此番抵達潼關就學習帶兵打仗,這敏而好學的態度不錯。”
費無極欣慰之至,隨即仰天長嘆︰“好,此番你們如若懂得如何帶兵打仗,上乘武功就教給你們,還要送你們四人兵器!”
扁頭笑道“你們四個真是不簡單了,俺覺得你們可要有吃苦的恆心了,如若不然,便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這天下人間,只要多加留意,便可處處是學問。”
子午心不在焉,原來想明紅了,忘不了離開京兆府時明紅的眼神,那樣哀怨不已。想到這里,就笑道︰“行走江湖,就是博采眾長,自成一派。”
普安大驚失色,笑道︰“什麼?你想做掌門人?創立教派?”
余下樂道︰“牽強附合,一派胡言。”
武連會意了,隨即笑道︰“這行走江湖,很是不容易。目下金兵入侵,我大宋難道就目中無人了?不知道看看女真人的長處,揚長避短麼?我看皇上就聰明過人,他避其鋒芒,南渡而去,就知道金兵的鐵騎對江南的河網密布束手無策。”
扁頭伸手敲了敲武連的後腦勺,笑道︰“臭小子,又在胡說八道,何謂目中無人?你這樣望文生義,真可笑。”眾人都笑,自然知道武連方才用錯了這“目中無人”一詞。
余下道︰“其實雄州城外早已見到端倪,挖溝種樹,阻擋契丹鐵騎,阻擋女真鐵騎也綽綽有余,可偏偏我大宋一敗涂地,兵敗如山倒,許多士卒望風而逃,擋也擋不住,才有今日之局面,實在令人感慨萬千。”
費無極看向外邊,笑道︰“眼下天色已晚,只待明日再說。”
眾人吃了晚飯,各自歇息去了。子午四人又見面了,彼此說笑片刻,慢慢離去。扁頭見眾人又要下山,就叮囑他們小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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