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傳奇

第71章 令德帝姬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東方唐宋 本章︰第71章 令德帝姬

    宋徽宗也看向古靈精怪的費無極,問道︰“快快說來,不必拐彎抹角。沒曾料想,費無極在終南山上,也如此淘氣,有些孩子氣。朕素聞終南山太平草廬,那大儒種放也曾隱居終南山,此些事,朕也知道。歷來上終南山的皆是孤傲高人,你們小小年紀時便在終南山長大,想必也有些孤傲氣節。”童貫道︰“微臣也知道終南山,路過京兆府總想上山一觀,但軍務繁忙,不得不作罷。”費無極道︰“我等在說乾順,為何又說到我了,多謝陛下抬愛。”宋徽宗問道︰“無極,那你方才說想起一個人,但說無妨。”

    種師道嘆道︰“無極,既然聖上在問,你就不必拐彎抹角了,快快說來,想必二人何其相似。”費無極道︰“那便是北魏孝文帝拓跋宏。”張明遠道︰“這馮太後與孝文帝的故事可是一段佳話。陛下與向太後的故事也是如此。”宋徽宗點了點頭。種浩道︰“新皇帝登基大寶,一般都有太後幫忙。”種溪道︰“這有什麼稀奇古怪,武則天便開了頭,後代只不過效仿罷了。武則天折騰個天翻地覆,最終還是還政男人了。再厲害的太後,也會被歲月打敗。歲月催人老啊!”眾人笑出聲來。

    片刻,說笑之際,盡皆不再生疏。得知張明遠、費無極與世隔絕的故事,如今又這般情同手足,眾人佩服有佳,言談之際宋徽宗對張明遠、費無極頓生好感。費無極好奇之余,向宋徽宗打听宮門口穿黑靴子的,是什麼人。宋徽宗笑而不語,讓他不必多問,以後再告訴他,費無極只好低頭不語,不再追問。

    “陛下,听說老種將軍來了,我也想看看,在哪里,也拜見拜見。”只听得如此一語,只見一個女子走了進來,後面跟著段和譽,還有幾個宮女侍候左右。這女子落落大方,美麗端莊,慈眉善目,青春可人。“愛妃,快來,這便是種師道老將軍。”宋徽宗微微一笑,走了過去,拉著這貴妃的手,體貼有佳。

    “見過貴妃娘娘!”眾人見禮。“這便是劉貴妃,琴棋書畫,舞文弄墨,才華橫溢。”宋徽宗向種師道、種浩、種溪、張明遠、費無極介紹道,一臉喜悅。蔡京、童貫、李邦彥,紛紛見禮,劉貴妃示意他們不必如此。“諸位免禮,請坐!不知諸位前來,今日哀家過來,有些冒昧,還望見諒。你們一路辛苦,一定和陛下有許多話要說,哀家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叫御膳房準備些點心和香茶,你們自在說話。”劉貴妃嫣然一笑,看向宋徽宗。

    宋徽宗笑道︰“愛妃所言極是,朕要與他們自在說話。晚上朕再陪你寫字畫畫,意下如何?”劉貴妃道︰“陛下如此,臣妾感激不盡。”宋徽宗道︰“那副瑞鶴圖,你為何愛不釋手?”劉貴妃笑道︰“那日臣妾去州橋,又觀看石壁圖畫,路過宣德門,回到睿思殿,端詳那《瑞鶴圖》久久不能釋懷,陛下畫的真是妙不可言。”劉貴妃與宋徽宗又說笑片刻,兩人依依不舍之際,才慢慢分別。

    正在此時一個老婦人走了過來,拄著龍頭拐杖,咚咚作響。眾人愕然,宮中如何還有如此高壽之人。張明遠和費無極自然知道,向太後早已駕崩,實在不知還有什麼老婦人會在此。宋徽宗近前笑道︰“令德帝姬,你老如何來了?”老婦人近前見禮,宋徽宗大手一揮,示意不必如此。令德帝姬用手摸了摸宋徽宗的臉蛋,道︰“陛下,叫公主多好听,老身可是听別人叫魯國公主許多年,很習慣了。”

    宋徽宗驚了一下,尷尬一笑,納悶道︰“莫非您老還有少女心不成?”令德帝姬笑道︰“那叫公主心。”眾人憋著不笑。宋徽宗道︰“您老長壽,我也心滿意足。”令德帝姬道︰“你真是好孩子,童心未泯。”宋徽宗道︰“此話怎講?”眾人也不解。

    令德帝姬道︰“如若不是孩子氣,如何將好端端的公主,改成什麼帝姬?聞所未聞,世所罕見。”宋徽宗道︰“這世上哪有一成不變的道理,到我這里,改一改,未為不可。”令德帝姬道︰“你偏偏改名叫做帝姬,世人不知何意。”

    宋徽宗道︰“這不怪世人,且听我細細說來,自然明白。”將令德帝姬肩頭輕輕按了一按。令德帝姬笑道︰“還像小時候一般淘氣,當年我拍了拍你的屁股,你哇的一聲就哭。”眾人听了,強忍著沒笑,種溪卻樂得咯咯作響,前仰後合。

    令德帝姬咳嗽一聲,坐了下來,又追問那帝姬是何道理,眾人坐了下來也饒有興致,都催促開來。

    宋徽宗笑道︰“自古夏商周,秦漢到大唐,皆是風水輪流轉。眼下以周朝帝姬為名,豈不文雅一些?再說了,周朝享國近八百年,朕改公主為帝姬,也是想借著周朝的國祚,祈福我大宋,綿延長久,世代相傳,如何不好?”一語落地,果然一番高論,便讓眾人心服口服,皆贊嘆不已。

    令德帝姬起身近前,摸著宋徽宗的臉蛋,笑道︰“瞧瞧,官家能說會道,妙語連珠。”宋徽宗樂道︰“眼下眾人在場,給朕留些威儀可好?”令德帝姬點點頭坐了下來,笑道︰“好好好,官家所言極是,你這口才也是不減當年。你都做官家快二十年了,老身不曾進宮打擾,只是我那兩個孩兒,沒個一官半職,老身不放心,還望你看在仁宗皇帝面上,恩賜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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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這令德帝姬是宋仁宗第十女,歷盡宋仁宗、宋英宗、宋神宗、宋哲宗四朝,如今在宋徽宗時期,算是第五朝。按輩分算,是宋神宗的姑姑,自然也是宋徽宗的長輩,民間該叫做姑太太。宋徽宗自然對她也要尊敬許多。老婦人嘉佑四年五月戊午出生于東京潛龍宮。如今已是六十多歲了,卻也風采依舊,老當益壯。宋徽宗听方才的話一臉不悅,但礙于情面就點了點頭,示意她回去。老婦人便轉過頭被人領了出去。老婦人臨行之際又回過頭眨下眼楮笑了笑,張明遠和費無極也付之一笑。

    宋徽宗馬上招呼眾人坐了下來,喜笑顏開道︰“令德帝姬年齡大了,算是朕的長輩親戚,也不時常進宮,偏偏今日突然造訪,就不說她了。關于這劉貴妃,朕有些肺腑之言,還望你們听上一听。蔡太師自然知道,十七歲那年,朕做端王,早已大婚,娶了德州刺史王藻之女。”

    此言一出,蔡京尋思,此處當然要歌功頌德,隨即點點頭︰“老臣當然記得清楚,皇上一表人才,容貌清秀,相貌堂堂,有福壽之像。做端王時,也是名揚天下,世人皆知。”宋徽宗笑了笑,喜不自禁。

    “記得朕即位後不久,就謹遵向太後她老人家懿旨,冊立了王氏為皇後。”宋徽宗仰天長嘆,似有逼于無奈之感。段和譽看向宋徽宗,一怔,馬上追問道;“莫非這王皇後不好麼?”種浩微微一笑,問道︰“可見皇上以孝治天下,我大宋自然洪福齊天。”種溪羨慕不已,嘆道︰“向太後對皇上真好。”

    “莫非皇上當時不願意,不喜歡。”張明遠問道。“向太後對皇上算是關愛有佳了。”費無極微微一笑。“明遠、無極,你們要明白。向太後喜歡朕,也是朕對她老人家足夠尊敬,總是不厭其煩,前去問安,有些好吃好喝,自然想起她老人家,對老人家就好似哄小孩一般細致入微。”宋徽宗緊鎖眉頭,坦誠道。眾人忍俊不禁,樂此不彼。

    宋徽宗搖搖頭,心有余悸,緩緩嘆道︰“世人以為這皇後一定很不錯。向太後她老人家也以為這皇後也很好,朕也不知這人如何。地久天長,才慢慢發覺,哪知這人實在不敢恭維!”頓時輕輕搖搖頭。“是何緣故?”

    張明遠饒有興趣,馬上追問︰“皇上發覺什麼了?”宋徽宗仰天長嘆,仿佛回到那時,就嘆道︰“她啊,相貌平平不說,還生性儉約,根本就不會取悅于朕,實在不是什麼紅顏知己。她雖為正宮,但朕並不寵她。看見她就覺得那麼陌生,那麼厭煩,沒辦法,三宮六院自然是朕經常光顧的地方了。如此金枝玉鳳、仿若天仙的所在,當然艷福不淺,可那些妃子一個個柔弱嬌態,勾心斗角。天長地久,故而更厭煩了。這不懂詩詞歌賦也就罷了,一天到晚只知搽脂抹粉也還過得去,她們偏偏就不安分,勾心斗角,吵吵鬧鬧,斗得不可開交,隔三差五就大鬧一場,實在讓朕無法忍受,真是令朕大失所望。如此說來,還是要選妃,德才兼備最好。”張明遠和費無極听了這話,愣了愣。心中頗有感慨,但不好說出口,只好一言不發。

    “陛下,如此恐怕不是女子,實乃才子。”蔡京眯眼笑道。“陛下,這便是提拔龍圖閣大學士了。”李邦彥笑道。“還記得朕與劉貴妃認識的那一年,也就是三年前。在御花園布置花石竹木,朕心煩意亂正好出來走一走,散散心,走著走著,就遇到了一個姑娘。她倒好居然把朕當作短工,朕當時也調皮搞怪,一看這姑娘模樣不錯,是個美人,就按她吩咐來做。一來二去就熟識了,後來聊聊天才發覺這姑娘非比尋常,居然也琴棋書畫、舞文弄墨,家境雖說尋常貧寒,可人不錯。朕就暗戀起來,後來朕就和她情意綿綿開來,還讓她進宮做了貴妃,這貴妃便是方才的劉貴妃。”宋徽宗恍然如夢,歷歷在目之際,喋喋不休講起來。眾人听了也是入迷之極。

    宋徽宗又對眾人道︰“朕目下實在是孤家寡人,身邊幾乎沒半個親人。如若不是劉貴妃,真是孤苦伶仃。不似張明遠、費無極你們二人,好歹是哥們弟兄,難舍難分。方才听張明遠所言,如此看來,朕與明遠乃是同歲了。朕本生于元豐五年五月五日,只是五月頗不吉利,故而改為十月十日。朕是十一皇子,皇兄哲宗年僅二十五歲,不知何故就病入膏肓,離我而去,這年是元符三年正月。如今看來,父皇神宗,皇兄哲宗都離朕而去,如何不形單影只。向太後她老人家最疼愛朕,也撒手人寰,離朕而去。你們說,朕身邊哪里還有知冷知熱、掏心掏肺的親人呢,千萬別說後宮佳麗,她們就知道擦脂涂粉、爭寵獻媚、勾心斗角,令人好不煩惱。只有劉貴妃最好,令人賞心悅目,喜樂無比。”宋徽宗一席話,眾人感慨萬千。片刻,宮女端來劉貴妃讓準備的點心與香茶,宋徽宗禮讓,眾人才不再拘束。

    張明遠驚訝萬分,尋思,既然都是元豐五年生人,何不套些近乎,再說師父有密信,也讓我見機行事,便嘆道︰“學生三生有幸,可與陛下同年同月,居然還是同日出生,豈不緣分使然。”“只是當年你在終南山,朕在東京城。沒曾料想事隔多年,居然久別重逢,就當舊相識了。”宋徽宗早已听京兆府回報過此事,自然心知肚明,便握著張明遠的手,喜出望外。

    “如此看來,明遠師兄與陛下同歲自然是莫大榮耀,榮幸之至。豈不羨煞旁人,天下人間,獨此殊榮。”費無極也道。“雖說如此,可弟子如何可與陛下相提並論。”張明遠點點頭。

    宋徽宗擺擺手道︰“不必如此,听明遠所說,出生之際就難見父母,著實可憐。朕好歹有父皇母後呵護,雖說如今貴為天子,可孤家寡人就名副其實了。要說可憐,朕以為做皇帝的自古以來沒一個人不可憐。朕目下就是這般感受,曲高和寡,曲高和寡啊,就拿這琴棋書畫,知音難覓,如之奈何?”

    李邦彥頓時臉色煞白,揚起袖子扯著宋徽宗的袖子,急切質疑道︰“陛下,他一個凡夫俗子,居然口出狂言,敢說自己與陛下同年同月同日生,豈不是狂言妄語?此事有待核查。”眾人瞠目結舌,一個個大氣不敢出。張明遠早已後退一步,費無極也後退一步,種師道吩咐種浩與種溪扶著張明遠和費無極,如若不然,二人便要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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