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齊風”。
“太美妙了!如此恢弘的氣勢,這是大國的音樂吧,作為東方諸侯的表率,齊國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季札听完後,第四次銳評。
可惜現在的齊國,因為東郭姜太漂亮引起了一堆禍端,被搞的一團糟。先是齊莊公看上了東郭姜,被崔杼所殺。
雖然東郭姜出軌,給崔杼戴了綠帽子,但是崔杼還是選擇了原諒她。
崔杼不但選擇了原諒她,還準備廢除長子崔成,立她所生的兒子為繼承人,還十分信任她的弟弟以及她和棠公生的兒子。引起了崔成的不滿。
慶封趁機挑撥離間,先是支持崔成攻入崔府,把東郭氏和棠氏的人砍了一干二淨。
又借為崔杼平亂的理由,出兵砍死了崔成,順便也把崔府洗劫一空,東郭姜也被)自縊而亡。
這一來二去,崔杼直接變成了光桿司令,他知道他如果不自縊的話,慶封就要幫他自縊了,他也只好跟著愛妻自縊而亡。
除去崔氏後,慶封一家獨大,他命其子慶舍執掌齊國,引起了公族欒氏、高氏齊惠公之後),外姓卿族田氏、鮑氏的忌憚。
四族一合計,決定直接在齊侯杵臼與慶舍在太公廟祭祀時動手,一舉干掉了慶舍。
慶氏與其他四族戰成一團,十分混亂,嚇得齊侯杵臼膽戰心驚,直接躲了起來。
鮑、田二氏找到了國君,田須無帶著驚魂未定的齊侯杵臼回宮,準備以國君命討伐慶氏。
慶封見四族以國君命討伐他,琢磨自己一點勝算都沒有,只好出奔吳國。
齊國經過這一系列動亂後,國力也逐漸下降,落到了秦國後面。
“哈哈,齊侯,你不出來發表一下觀後感言?”楚成王笑道。
”發表個啥啊,預料之中的事。”齊桓公嘆氣道,“我齊國的國君,也和他晉國一樣,逐漸橡皮圖章化了。”
“不過也還好,反正大家都一樣爛,也沒必要互相嘲諷。”
“誰說的?我大楚國君還是一言九鼎,說一不二!”楚康王笑道。
“鶴立雞群啊,無敵就是這麼寂寞!哈哈。”
又唱《豳風》。
“優美而坦蕩,歡樂而不加節制,這就是當初周公東征時期的音樂吧!”季札第五次銳評道。
然而現在的魯國,在季孫行父之子季孫宿在推行魯三軍制改革後,三桓各領一軍,公室進一步被架空。
其中季孫氏最強,逐漸和孟孫氏、叔孫氏拉開差距。
叔孫氏族長叔孫豹一是一個守禮之人,二也是為了保全家族。
所以他一直站在魯公室這邊,孟孫氏處于中立的態度。
魯國局勢處于一個平衡的狀態,日子勉強還能過下去。
《秦風》響起。
"啊!秦音大矣!秦國據周室舊地,秦國的新樂怕是繼承了周室的舊音吧!”
季札閉上眼楮,細細品味,如痴如醉,第六次銳評道。
此時的秦國,在秦伯石的治理下,正處于秦穆公以來最強大的時期。
秦晉遷延之役,挫敗晉國一戰攻破的陰謀。
秦伯石放範鞅回晉國搞事,晉國爆發欒氏之亂,大傷元氣,趙武與秦國講和。
弭兵會盟後,晉國對秦國的威脅進一步減輕。
秦伯石抽出身來,一方面繼續與楚國在國際上保持相同步調。
甚至都跟著楚國打到東海邊的吳國去了,雖然沒獲得什麼成果。
另一方面,為了防止秦國和東方諸國一樣,國君被卿大夫騎到了頭上。
秦伯石努力加強君權,驅逐了富可敵國的弟弟公子光,並進一步鞏固人殉。
把卿大夫都跟著他一起到地底下,看他們還怎麼擠壓君權。
“哎呀,這招雖然很不講仁義道德,但是實在是有些妙啊!卿大夫都跟著殉了,自然就不能威脅國君了。”齊桓公突然有些羨慕起來。
當初東方諸君都覺得秦國天天和戎狄混在一起,沾染上了人殉的習俗,實在是太野蠻了。
完全沒想到人殉還有這個作用。
“哎呀,齊侯,哪有什麼妙不妙的,只要我秦國沒事就好,哈哈。”
秦穆公雖然嘴上推脫,但是心里還是挺開心的。
連經常被詬病的人殉,似乎都有了點‘“正面用處”。
季札自然不止銳評了六次,除了已經沒落的小國之樂,他都銳評了一次。
听了一整天禮樂後,季札還沒有過癮,又看了堯舜禹湯文武聖王時期的舞蹈,邊看邊銳評。
樂舞師都已經跳累了,他還不停歇,繼續滔滔不絕。
“我就說這季札果然沒有吹的那麼賢能,反正只要是大國之樂,他就獻殷勤獻個厲害!”
正當諸君沉浸在美妙的歌舞中時,楚康王第一個跳出來打破了這和諧的氣氛。
“美啊美啊,美來美去,美個不停!”
“一到小國的音樂,他嘴巴就閉的死死的,連句話都不肯說。”
“楚君,你不會是生氣了吧,畢竟你剛被魯國擺了一道,這季札還和魯國這麼合的來。”晉悼公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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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氣什麼?小小魯國,值得寡人生氣嗎?”楚康王不屑道。
“你看,這魯國什麼禮樂舞蹈都有,就是沒有你楚國的!”晉悼公這一出聲,直接把諸夏諸君都給逗樂了。
“笑什麼笑?我楚人不講你們這套繁文縟節!”
楚康王臉被氣得通紅,又強作鎮定,反駁道。
“這玩意能當飯吃嗎,能打仗打贏嗎?有個屁用!”
“就是就是,乖孫啊。大不了我們再去當蠻夷,不理這群瞧不起我們的偽君子!”
楚武王在一旁附和道。
春秋預言家比比皆是,但要論誰是最強預言家,季札敢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
季札很喜歡魯國上卿叔孫豹,因此在離開魯國前。
他勸說叔孫豹要慎重選擇繼承人,不然將會不得善終。
結果過了幾年,果然如季札所料。
叔孫豹果然因為所托非人,其子豎牛作亂,他被直接被活活餓死。
季札的諸夏第二站是齊國。
他很喜歡齊國上卿晏嬰,因此勸說晏嬰早點回家種田。
不要再參與朝政了,否則晏氏遲早要招致禍端。
“您如此聰明,難道還看不明白嗎?這齊國的政權,遲早要歸屬到這四家中的一家手中。”
“而現在政權還未有歸屬,怕是要禍亂不止啊,晏氏也會惹火上身。”季札對晏嬰勸道。
“我又何嘗不知道呢?”晏嬰嘆氣道,他與齊侯杵臼雖然亦師亦友,在齊侯杵臼面前嬉笑謾罵齊侯也不怎麼介意。
但卻很少在其面前表現出對齊國未來深深的憂慮,只現在季札面前稍微透露了一點。
"但是為國盡忠乃是為臣本分,國君離開了我,又有誰可以依靠呢?”
“我怎麼能只顧小家安危,不顧大國社稷呢!就讓我再搏一搏吧。”
“這兩人啥意思?這麼快就給我齊國判了死刑,認為要落入田、鮑、高、欒四家之一之手了?”
雖然齊桓公也覺得他齊國現在的局勢挺糟糕的,但不至于連宗廟都丟了吧。
這晏嬰還擺出一副知其不可而為之的神情。
要是欒、高二家還好,畢竟還是他的後代。要是是田。鮑二家……
早知道他當年就不收留陳公子完留在齊國了。
至于鮑家,估計鮑叔自己都沒有想到他家現在這麼強大吧。
季札搖了搖頭,輕嘆一聲,與晏嬰互相之禮後離開了齊國。
季札的諸夏第三站是鄭國。
他很喜歡鄭國的上卿子產,認為現在為政的伯有驕橫跋扈,吃棗藥丸。
伯有落敗後,正卿子皮肯定會讓子產繼任為政。
“到時候,您一定要依照禮儀慎重行事啊,否則鄭國也遲早要衰敗。”季札勸道。
子產只是默默一笑,不置可否。
季札的諸夏第四站是衛國,他表示衛國舉國上下都是君子,暫時不會有什麼禍患。
季札的諸夏第五站是晉國,晉國正卿趙武,次卿韓起、魏舒,太傅叔向為其設宴。
趙武頗有君子之風,擔任元帥期間,將晉國與國君的利益放在趙氏之上,從來不為趙氏謀一點私利。
設立了客大夫制度,吸納各國人才為晉國所用,與叔向合作的非常愉快。
不久後弭兵二次會盟,魯國的叔孫豹參會,而執政的季孫宿趁機進攻莒國,想坑叔孫豹一馬。
楚令尹王子圍大怒,認為魯國違背盟約,要殺叔孫豹,趙武還偷偷勸叔孫豹逃跑。
叔孫豹義正言辭,一定要為魯國獻身,拒絕了趙武的建議後。
趙武還為了叔孫豹親自去王子圍那里斡旋,希望王子圍能收斂一點。
當然,桀驁不馴的王子圍自然听不進去。
晉侯彪見趙武比自以為死而不朽的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