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姑且信你們一回,沒想到故國不但擊敗了強敵,還如此強盛。”
西王母神情閃爍,對穆天子微微一笑。
“相信祖母在天之靈,知道故國無恙,也會欣慰的。請吧,東方的天子。”
兩人結伴游于瑤池之上,悠悠白雲飄浮于蒼天之上,顯現出群玉之山的身影,穆天子在山頂立碑,留下了“西王母之邦”五個大字。
在送別宴上,穆天子一個嗜寶如命的人卻送了西王母很多珍寶,他說這是給予那位已經仙逝的姑祖母的補償。
西王母也回禮了許多奇特的羽毛,穆天子直接裝了一車回去。
“這小子有此孝心,也算是了了我一樁心事了。”
畫面前的文王昌喃喃道,他深陷于晚年與小女的共處時光的回憶中。
西王母會同諸姬,她們都是當年跟隨王姬來到這里的周宗室釹的後代,舞于宴席之上,引吭高歌。
“我們的先祖向西前行,來到這一疆土,就定居在這廣袤的曠野上。
“猛虎雪豹時常與我們同群,烏鴉喜鵲常與我們共同生活,已經渡過漫長的歲月。”
歌聲宛轉悠揚,似乎在描繪一段史實,穆天子如痴如醉。
西王母舞蹈到了穆天子旁邊,她雙腿按于地上,身體前傾向穆天子,輕聲呼喚,嚇了穆天子與後面的諸臣一跳。
“東方的天子,西行的道路漫長遙遠,又有千山萬水阻隔。你若健康長壽,還會來此地嗎?”
“啊?。”穆天子愣了愣。
“我即將回到東方,努力治理華夏,等到百姓都過上平和的生活,我會再來看望您。”
他頓了頓,伸出三根指頭。
“最多,最多不超過三年,我將會重新踏上您這里美好的荒野。”
西王母微微一笑,她重新站了起來,左手拿笙,又伸出右手,指向前方。
“請天子擊鼓。”
“願天帝保佑我們萬眾期待的天子身體健康,繼續創立豐功偉績。”
“願偉大的大邦周千秋萬代、永遠昌盛...”
王師沿著黃河沿岸快速前行,前方就是河宗氏的屬地,太行山遙遙在望。
“美麗的西王母,不知道能否再次相見。”
已經返程幾月的穆天子依然對西王母流連忘返,回味其中。
“咳咳。”祭公謀父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一堆竹簡,神色有些凝重。
“天子不會還在想西王母的事吧,人家是你長輩,就算論年齡也比你大了一圈。”
祭公謀父的出聲戳破了穆天子的幻想,他有些尷尬的坐了起來。
“不如多想想在宗周的王後,您老人家天天在外巡游,讓她一女子與眾卿士一起總領朝政,這合適嗎?”
“叔祖,您這聲老人家我可擔不起!”穆天子尷尬一笑。
"她寄信來說東土震蕩,馬上毛伯、晉侯、衛伯、齊侯、魯侯就乘快馬來覲見你了。”
“天子啊,大勢危矣!”
穆天子剛整理好衣冠,晉侯、齊侯、衛伯、魯伯就傳入營帳,大聲哀嚎哭喪,毛伯立于後,不屑地看著四卿。
“咋了咋了,予一人還沒死呢,諸君莫慌!”穆王斥道。
“天子!您沉迷于巡游西土,當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
”那淮泗徐夷,聯合東土九夷,一些南逃的殷人舊族,渡過淮水,迅速向成周襲來。”
衛伯一臉哭喪。
“那徐夷還僭越稱王,還說...”
“還說什麼?”
“還說天子無道,周祚將終!他要取而代之!”
“好個狂妄的家伙,予一人去會會他!”
穆天子把竹簡摔在地上,直接站起身來,準備直接急行軍前往成周。
“天子,要不您還是回宗周避避吧。”齊侯小聲建議道。
“您不知道,徐夷現在勢不可擋,宋、陳二國已經被嚇破膽了,東土響應者眾!”
“成周兵力空虛,我怕您到那,萬一...”
“齊侯,難道你的意思是讓天子回西土當縮頭烏龜嗎?”
毛伯斥責道。
“成周子民要是知道天子從河套直接回了宗周,而不停留在成周,他們會怎麼想天子?他們還有士氣抵抗徐夷嗎?”
"成周一旦被徐夷攻破,大邦周就無法在中土立足,那才是真完了。”
毛伯覺得說的還不夠,繼續咄咄逼人。
“還有齊侯,齊國位于東土,你是不是早就做好了背叛天子,投降徐夷的準備,說!”
“毛伯,你少血口噴人!”齊侯反駁道。
“都不要吵都不要吵,一個小小徐夷而已,沒你們說的這麼夸張。”
穆天子制止了快要打起來的毛伯和齊侯,笑道。
“怕是父王在南土出事,我又長期巡游西土,他們又覺得自己行了!”
“予可是天下第一騎射高手,不打的他徐夷哭爹喊娘,我就不姓姬!”
穆天子簡單做了安排,他讓毛伯接替虢公的職位,集結諸侯聯軍,後開往成周郊外的坯地。
他自己先行一步,命造父以四駿風馳電掣,領著虎賁趕回成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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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安排天子副車,不顧祭公謀父的反對,將他老人家送回了宗周。
姬周諸王們正緊張地盯著畫面,畫面中徐夷大兵來犯的氣勢讓他們十分揪心,而主角穆天子在言語中,似乎顯得不太重視。
“哈哈哈哈!”帝辛大笑道,“看來你們也要被東夷干翻一次,說不定直接被干回老家了。”
“不過看你們吃癟,我倒是很開心,哈哈哈哈。”
帝辛笑得越來越猖狂,自從前面那個周昭王落水以來,他就越來越有熱鬧看了。
穆天子一行一路疾行入了成周城,看到王後王俎姜正在部署成周的布防,一把把她擁入懷中。
“我不在的日子,王後可是辛苦了。”
“你這死鬼,終于知道回來了,下次要出去玩,記得帶我一起。”
王俎姜緩緩拍打穆天子的肩膀,輕輕說道,淚水奪眶而出,顯然這段時間,面對來勢洶洶的徐夷,她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哈哈,我下次出游,必定帶上王後。”穆天子放開王俎姜,在她耳邊小聲說道。
“接下來交給我吧!”
“妾領命!”王俎姜臉色閃過一絲紅暈,重重的行了禮。
“呵呵,這小子看上去很會哄女人,前面哄騙西王母。”
“現在王後又跟他小迷妹一樣,這顯然不是尋常的政治聯姻之間的關系。“
康王釗笑道,徐夷兵臨成周,他也十分慌張,只能說一些玩笑話來活躍氣氛。
毛公領諸侯聯軍至坯地,與穆天子會合,東方徐夷大軍浩浩蕩蕩,滾滾而來。
“對面那個大塊頭,你就是徐夷的首領嗎?”穆天子指向徐夷大軍領頭的大漢,詢問道。
“寡人乃徐駒王!穆滿!你現在要是直接投降,寡人可以網開一面,放你回西土。”
徐駒王聲音洪亮,聯軍諸侯都有懼怕之意。
“呵呵,小小徐夷,居然也敢稱作“駒”,你這個看上去頭腦簡單的家伙,也妄想和我爭奪天下第一騎射高手的稱號嗎?”
“我看不如稱作“偃”,因為你們馬上就兵敗如山倒,滾回老家去了!”
“穆滿!寡人取你首級!”
徐駒王領諸夷東進,穆天子令毛公卻只作防御戰,只守不攻。
“穆滿,你個縮頭烏龜,有種別呆在烏龜殼里,出來和寡人決一死戰!”
徐駒王久攻不克,只能在外不斷叫罵,不時夾雜著東夷的方言。
“小偃子,你有種上來啊,寡人早就洗漱完畢,在這等你呢!”
穆天子又是做鬼臉,又是拍屁股,看的本就脾氣暴躁的徐駒王都要紅溫了,但就是沒辦法。
“徐夷遠征,堅持不了多久的。”
由于很多諸侯對徐駒王很是懼怕,穆天子怕他們泄露消息,營帳中只有他和王俎姜。
“勞王後代我前往成周南幾,犒賞伯雍父。”穆天子難得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對王俎姜說道。
開玩笑!他把親衛虎賁都交給了伯雍父,自己待在坯地作為誘餌,吸引徐駒王注意力。
雖然當時伯雍父感恩戴德,痛哭流涕,都快把他當親爹了。
雖然他在諸侯面前,沒有表達出來,但實際上內心是十分緊張的,成周一旦失手,大邦周確實有傾覆的危險。
因此他派除老祭公外自己最信任的王後去由地監軍,加一層保險。
“這小子雖然十分乖張,但倒是算個戰略家。”這一兩年就沒有舒展過眉頭的武王發終于露出了笑容。
“此戰我大邦周應該能夠獲勝了。”
果然如武王發所料,在徐駒王又一次例行陣前叫罵時,穆天子和毛公領諸侯聯軍而出,打了個徐駒王措手不及。
但是徐駒王卻很快轉驚為喜,他以為穆天子耗不下去了,準備擺爛了,他對自己和九夷聯軍很是自信。
兩軍戰至黃昏,戰場上塵土飛揚,伯雍父領虎賁攻入九夷軍後衛,九夷軍大潰。徐駒王終于知道中計了,掙脫出毛公之子與伯雍父的合圍,向東逃竄。
“追!得到小偃子首級者,予一人重重有賞!”
穆天子拔出隨身佩劍,仰天呼嘯。造父策馬疾馳,向東方駛去。
姬周諸王望著在平原上疾馳的天子車駕,心中忐忑的心終于放下來了。
“呵呵,看來你們西周這次逃過一劫呢,不過也別得意,還早著呢!”帝辛在一旁陰陽怪氣道。
“這小子看著吊兒郎當,看著很不靠譜,沒想到打仗還是有一手。”
“我還以為他只敢欺負西邊的野人呢!”
聊天群里半日過去,現實中已經過去了幾個月,穆天子還是沒有找到徐駒王逃到哪里去了。
“這徐夷首領怎麼這麼會跑?這麼久了還沒找到?”成王誦疑惑道。
這時系統提示聲出乎眾人意料地響起。
“叮,徐駒王加入群聊。”
ps“偃”在古語中有貶義,應該是周人稱呼。《禮記》有徐人說“昔我先君駒王西討”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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