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浸泡過鹽水的鞭子,其疼痛感可遠比普通鞭子來得更加強烈。
從黃金容身上的衣服被鞭子抽爛,露出的那一條條的血痕可以看出,岩崎彌藤的兩個手下是一點都沒留手。
加上黃金容這些年一直身居‘高位’,哪里受過這等非人的折磨。
整個人的意識開始變得昏昏沉沉。
最後很是干脆,兩眼一黑,昏死了過去。
“岩崎大人,他暈過去了。”
听著手下的話,岩崎彌藤一臉失望道。
“我還以為他能堅持一分鐘呢,誰知道三十秒都沒撐過去。”
“拿水澆醒他。”
當即,那手下從衛生間接來一盆涼水,澆灌在了黃金容的頭上。
在冷水的刺激下,黃金容醒轉了過來。
渾身的涼意讓他整個人打了個冷顫。
不過相比起這股涼意,讓他更難受的還是身上傳來的劇烈疼痛。
“現在可以承認了嗎?”岩崎彌藤拉過一張椅子,坐到了黃金容的對面,面無表情的看著黃金容。
黃金容知道,即便板橋建一真的是自己殺得,也絕對不能承認,因為一旦自己承認,就不是受這皮肉之苦這麼簡單了。
更別提對方真的不是自己所殺。
他無力的晃動著腦袋,力倦神疲道︰“板橋先生的死真的跟我無關。”
“嘴確實硬,就是不知道你這身子骨能不能堅持的住。”岩崎彌藤漠然道,這就示意兩個手下繼續。
黃金容見狀,張嘴急聲喊道︰“等等...等等...啊~~~~”
岩崎彌藤的兩個手下不知道是听不懂中文還是故意的,直接無視了黃金容的話,手中的鞭子開始繼續在黃金容身上招呼了起來。
這次昏迷的速度比上次來得更快。
僅僅幾鞭子下去,黃金容便是雙眼一閉,不理外界事了。
等到黃金容被冷水再次僥醒的時候,看著眼前的一幕,瞳孔開始不斷收縮。
因為岩崎彌藤的兩個手下已經將鞭子給扔到了一邊,取而代之的是兩個鐵鉗。
這兩個鐵鉗正一左一右的夾在在自己大腳趾的指甲蓋上。
對于這種拔指甲蓋的酷刑,黃金容自己就曾對巡捕房里那些不肯招供的人使用過。
屬于一用一個不吱聲。
最後那些人都受不了那疼痛,統統招供了。
此刻,黃金容的腦海中開始浮現出那些被自己拔掉指甲蓋的人當時的痛苦畫面。
這讓他開始下意識的掙扎了起來。
奈何,雙手雙腳都被死死綁住,他的掙扎有些徒勞。
“再給你一次機會,是不是你殺害建一君?”岩崎彌藤問道。
“不是。”黃金容連道。
得到答復的岩崎彌藤,這就揮了揮手︰“動手。”
“嗨。”
就在兩人準備動手之時,好幾道汽車的轟鳴聲在樓下響起。
同時響起的還有密密麻麻的腳步聲。
“去看看什麼情況。”岩崎彌藤聞言,朝著其中一個手下命令道。
那手下這就去到窗邊,觀察了一下,回身稟報道︰“岩崎大人,樓下停著一輛車,車後面跟著四十多個人,這些人手里都拿著家伙。”
“車上下來了兩個人。”
“一男一女,男的剛剛在金屋的時候見過,女的三十七八的年紀,不認識。”
“此刻正往屋里走來。”
岩崎彌藤聞言,露出了然之色,吩咐道︰“你下去跟咱們的人交代一聲,別跟他們起沖突,他們如果要上來,直接帶他們來這。”
那手下也沒過問岩崎彌藤為何這麼安排,應了一聲便是下樓去了。
隨著那手下出了臥室之後,岩崎彌藤這就用中文朝著黃金容開口道︰“你的人救你來了。”
這句話,讓原本還有些萎靡不振的黃金容頓時來了精神。
只是,對方的下一句話,讓他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可是,殺人就得償命,你覺得,是他們先救你走呢?還是你先死在這?”
“岩崎先生,不管你讓我回答多少遍,我的答案只有一個,板橋先生真不是我殺得,是有人想嫁禍給我,所以搶了我的槍,殺得他們。”黃金容連道。
“你口口聲聲說有人嫁禍給你,那那個他到底是誰呢?”岩崎彌藤問道。
“我還沒開始著手調查,就被你帶到這里來了。”黃金容答道。
“所以,你這很難讓我信服呀。”岩崎彌藤說著,便是朝著自己的手下開口道︰“拔了吧。”
“砰~~~”
就在他的話音落下,臥室的門被人給猛的踹開。
為首的是阿生以及黃金容的媳婦林貴生。
在他倆身後和邊上,還跟著十幾個人,這些人手里都拿著槍。
看著黃金容的慘況,以及那手下拿著鐵鉗,林貴生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一字一頓道︰“我看誰敢?”
然而,岩崎彌藤直接無視了對方,朝著那手下命令道︰“拔。”
那手下很听話,抓住鉗子,往後一扯。
指甲蓋連同血液從黃金容的大腳趾上濺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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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股常人難以忍受的疼痛,疼的黃金容的表情直接扭曲了起來。
不過這一次,他強撐著沒讓自己暈過去。
畢竟門口這麼多小弟站著,自己這個當老大的,怎麼也不能丟了面。
“給我干掉他們。”林貴生咬牙切齒道。
雖然路上的時候,阿生將大致情況跟林貴生說過,她也知道,抓走自己丈夫的是腳盆國人。
但腳盆國人又如何?敢傷害自己丈夫,就得死。
隨著林貴生的話音落下,岩崎彌藤的手下動作極為迅速,一個跨步,擋在了岩崎彌藤的身前,而後快速從身上掏出一顆手雷。
阿生同樣迅速,張開雙臂,攔下了那群想要動手的小弟,大聲喊道︰“不能開槍。”
“阿生,你....”
沒等林貴生將話說完,阿生便是對著林桂生附耳低語道︰“生姐,這是岩崎彌藤,三菱財閥在淞滬的掌權人,要是咱們真的殺了他,腳盆國那邊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管他什麼三菱,五菱,敢將榮哥折磨成這樣,我就得讓他們付出代價。”林貴生沉聲道︰“腳盆國那邊不善罷甘休又如何?這里特麼可是華國人的地界。”
“生姐,冷靜。”阿生忙道︰“雖然這是華國人的地界沒錯,但是,這里並不屬于咱們國人自主管理的地界。”
“殺了他,會惹來很多麻煩,太不值得了。”
“而且即便真的要殺,咱們完全可以偷摸著進行,當務之急,還是先帶容哥離開這里。”
經過阿生的苦口婆心,林貴生終于冷靜了下來,這就示意阿生跟對方交涉。
“岩崎先生。”阿生不卑不亢的喊了一聲。
“我見過你,好像是叫杜月生對吧?”岩崎彌藤眉頭一挑,開口道。
“正是。”阿生點頭︰“岩崎先生,我知道,關于板橋建一的死,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我們榮哥,但是,凡事講究一個動機,試問榮哥有什麼動機對板橋建一下手呢?”
“還有,以容哥的身份地位,如果真的要對付一個人,需要他親自動手嗎?”
“動機什麼的我不管,但是打在建一君身上的子彈就是黃金容的手槍。”岩崎彌藤開口道︰“單憑這一點,他即便不是殺建一君的凶手,那也是幫凶,足夠給他定罪了。”
岩崎彌藤這話還真沒說錯,畢竟這年頭可沒有天眼,指紋鑒定這些東西。
這些作案工具,就足夠讓黃金容牢底坐穿了。
阿生早就猜到對方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黃金容離開,這就回眸,給了身後一名手下一個眼神。
立馬,那人便是將一個皮箱遞給了他。
阿生打開皮箱,推到了岩崎彌藤跟前,道︰“岩崎先生,這里是三萬,我希望你能夠給我們五天時間,五天後,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他已經想好了,說什麼也要先帶黃金容離開這里。
至于五天後如何解決,無非就是調查。
能找到那個嫁禍之人自然是最好的結果,找不到,也沒事,大不了找個人來全部承擔下來就是。
雖然三萬對于岩崎彌藤算不得什麼大錢,但是送上門哪有不要的道理。
況且剛才的審訊,已經讓他察覺到什麼了,所以沒有推辭,道。
“好,就給你們五天的時間,五天後,倘若你們找不出殺害建一君的凶手,我還會去找你們的。”
得到答復之後,林貴生這就朝著身後的手下開口道︰“快,給榮哥松綁,送榮哥去醫院。”
眾人這就將綁著黃金容的繩子給解開。
岩崎彌藤看著著林貴生扶著黃金容離開了板橋建一的住所後,開口道︰“說說吧。”
“岩崎大人,從剛才的審訊中可以看出,黃金容這人雖然長得人高馬大,但並不是習武之人。”
“而建一桑的兩個手下,身手都很不錯,並不是黃金容可以對付的。”
“即便黃金容有槍,建一君這邊也有,不可能傻乎乎的站在那里給黃金容打。”
“而且從現場的情況來看,並沒有出現打斗痕跡,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射殺建一君他們的那位,不僅槍法極為了得,而且速度之快,讓建一君他們根本沒反應過來。”
“我也是這麼想的。”岩崎彌藤微微點頭道︰“等吧,等五天後他們給出的交代。”
“或許,可以利用建一君的死,再從他們身上撈一筆也說不定。”
。。。。。。
車內。
由于身上都是被鞭子抽打留下的血痕,使得黃金容壓根不敢靠在車坐上,即便身心俱疲的他,還是強撐著身子,直挺挺的坐在那。
林貴生看著黃金容身上的傷勢,一臉疼惜道。“容哥,疼麼?”
“廢話,你讓人這麼抽幾下試試?”黃金容沒好氣道。
即便是熱臉貼冷屁股,林貴生臉上也沒有露出不悅之色,而是道︰“要我說,這群腳盆國人當初來金屋找你的時候,你就應該讓金屋里的弟兄們進行反抗。”
“畢竟咱們養著他們,不就是在危險的時候派上用場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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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倒好,居然都不反抗一下,就跟他們走了,搞得現在這麼一副慘狀不說,還白白給人家送了三萬塊。”
“你以為我不想?”黃金容恨聲道︰“你是不知道,租界工部局的九位董事,有一位是腳盆國人。”
“有這董事撐腰,要是真的在金屋跟他們進行火拼,造成人員傷亡的話,先不說以後金屋還能不能繼續營業,我們可能連踏入租界的資格都沒有了。”
“這怎麼算都是虧本買賣,畢竟只有在租界內,才能撈到錢,在華界,一個個窮的都叮當響,想要從他們身上撈到好處,太特麼難了。”
“只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狗日的岩崎彌藤居然對勞資下手這麼狠。”
說到這時,黃金容眼中閃過一抹狠戾之色。
今天的折磨,他算是徹底記下了。
“哎,歸根結底,還是這工部局,沒有我們華人董事。”林貴生輕嘆一口氣︰“不然哪用得著如此低三下四。”
很快,黃金容等人坐車來到了淞滬開埠後最早的西式醫院︰仁濟醫院。
除了大腳趾以外,黃金容身上的大多都是皮外傷。
經過消毒包扎過後,整個人的狀態好了許多。
這也使得他有功夫開始關心起正事了。
“阿生,既然你敢承諾五天內給岩崎彌藤交代,想必你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跟我說說吧。”
“最主要的,就是先試著能不能通過湯嘉禾找到那個戴孫悟空臉譜之人。”阿生開口道︰“這件事,在去救容哥的時候,我已經派手下去找周曉芳了,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至于讓人封鎖全城這事,我沒有容哥你這樣的人脈,所以做不到。”
“這事現在去做也太晚了。”黃金容擺手道︰“耽擱了這麼久,如果湯嘉禾真的有心要離開,這會恐怕也出城了。”
就在兩人聊著的時候,被阿生派去周曉芳那打听的人回來了。
“生哥,按照你的吩咐,已經去周曉芳那詢問過了,湯嘉禾今晚確實沒有回到錦軍大本營。”
“不過除了她以外,還有十六個人都沒有回到大本營。”
“怎麼這麼多?”阿生眉頭一皺。
“按照周曉芳的描述,很多人都在外出‘狩獵’,平時夜不歸宿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將這十六人的名字跟我說下吧。”阿生開口道。
那人這就從身上拿出一份名單,遞給了阿生。
阿生接過,開始在心中默念起了名單上之人的名字︰“周小雅,李空兒....”
夜,四點。
距離板橋建一被殺的六個小時後,一則消息自金屋開始擴散至整個淞滬青幫。
不管是誰,只要能夠提供關于湯嘉禾的線索,確認屬實後,就可以得到一千大洋的獎勵。
至于不認識湯嘉禾是誰的,阿生早就想到了,他已經根據周曉芳等人的描述,讓畫師將湯嘉禾的通緝像給畫了出來。
開始分發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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