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建覺得,自己這前腳剛從載豐房間出來,後腳那個房間的人立馬便是主動找上自己。
這很難不讓人懷疑,對方要以這種方式接近自己。
至于對方的目的,按照曹子建的猜測,無外乎兩個。
一,想通過自己,得到關于載豐的一些信息。
二,他們想雙管齊下,不僅對載豐有所圖,還要對自己有所圖。
所以,從看到對方出現在走廊朝自己這邊走來的時候,曹子建就已經提前發動了心如明鏡,觀察起周圍的情況。
他想知道,對方現在到底是孤軍作戰呢,還是說,在某個角落里藏著什麼人,等自己扶對方的時候,突然跳出來倒打一耙。
經過一番快速掃視,曹子建發現,五樓樓梯口並沒有人在盯著。
樓上那個周小雅的房間內,那幾個女人都是自顧自的忙著自己的事。
“單獨行動?”曹子建暗道︰“看來對方這次只是先對我發起試探。”
“既然如此,那我就以身為餌,入你這個局。”
曹子建已經決定,既然對方要試探自己,那自己就順著對方的意好了。
因為不止她們有所圖,曹子建對于她們也有所圖。
不過既然要入局,那肯定要將自己包裝成那種很好哄騙的類型。
畢竟,傻子才是騙子最喜歡下手的目標。
想到這,曹子建順著女子剛剛說的話,開口道︰“這位姑娘,我也想扶住你來著,可是,從小教書先生就教過我,說男女授受不親。”
“我...我怕等下扶你的時候,擔心你說我佔你便宜。”
說這話的時候,曹子建不僅一副十分羞澀的模樣,還有些扭扭捏捏。
這一幕,落到女子眼中,非但沒有讓他對曹子建產生反感,內心甚至直接樂開了花。
因為在女子看來,曹子建簡短的話里透露出的信息量有些驚人。
首先,一口一個教書先生,那肯定是個讀書人無疑。
其次,能將‘男女授受不親’這種話掛在嘴邊,要麼是保持著童貞之人,要麼就是那種十分傳統的人。
通過曹子建表現出來的樣子,女子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讀書人,沒有媳婦,還是童子之身,屬于是各種buff疊滿。
這種人,可謂是女子最喜歡攻略的目標,沒有之一。
因為跟形形色色的男子打過交道的她,清楚的知道,這種男人只要自己略施小計,就能隨便拿捏。
想到這,女子開始反客為主道︰“公子,這所謂的男女授受不親,那也是分場合的。”
“現在小女子腳崴到了,需要公子的幫襯。”
“而且公子若真講究禮數,這會應該先扶小女子起來再說。”
“不然等下有人路過此地,看到小女子跌坐在這,還以為是公子給我撞倒的呢。”
“對對對,還是姑娘你考慮的比較周到。”曹子建聞言,這就作勢去扶對方起來。
只是,就在曹子建的手即將踫到女子的時候,他又將手給快速縮了回去,緊鎖著眉頭道︰“漂亮的女士,我...我該扶你哪里才算不佔你的便宜呢?”
“真是個榆木腦袋,難怪這麼大年紀還沒媳婦。”女子心中暗道,嘴上卻是教導起了曹子建︰“你用手掌托住我手肘,這樣我就能借力起來了。”
“好。”曹子建應了一聲,這就照做。
隨著女子從地上站起之後,她第一時間就向曹子建表達起了謝意︰“感謝公子,要不是公子,小女子恐怕這會還跌坐在地上,不能起來呢。”
“這樣吧,我請公子共進晚餐,算是答謝公子。”
雖然說,曹子建也想知道後續的發展,但這會他立的人設是守正不阿之士。
肯定是不能直接答應下來的,而是要三讓而後受才行。
所以,曹子建故作客氣的拒絕道︰“舉手之勞而已,姑娘不用客氣。”
“不行。”女子堅持道,模仿著讀書人的口吻開口道︰“從小教書先生也教過我,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就這麼說定了。”
“這匯中飯店二樓就有個餐廳,我們就去那吃吧。”
“可我現在還有事情要去辦。”曹子建再次搖頭。
“沒事,小女子可以等公子辦完事。”女子十分‘體貼’道。
“你這腳,怕是行動有些不便吧?”曹子建開口道。
“小女子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只要坐著休息一會,就無大礙。”女子開口道。
“那好吧。”曹子建終于是接受了對方的好意︰“對了,還不知道姑娘怎麼稱呼?”
“你叫我湯嘉禾就行。”女子答道︰“公子呢?”
“免貴姓曹,單名一個植字。”曹子建答道︰“湯小姐,您住哪個房間,我扶你回房先休息一下吧。”
“公子有心了。”女子微微搖頭︰“小女子的房間就在邊上,自己可以過去,公子還是先去忙自己的事吧,等會忙好了,直接去二樓餐廳就行,我在那等您。”
“好的,湯小姐,那我們等會見。”曹子建點頭,這就跟對方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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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嘉禾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朝著曹子建揮手告別。
只是,這笑容,在曹子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後,也是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得意之色。
“果然,這種公子哥是最好拿捏的,一頓飯就將他給高興的找不著北了。”
“只要在用點手段,讓他對我言听計從,那就是早晚的事了。”
“必須得將自己的成功匯報給周姐先。”
心中這麼想著,湯嘉禾開始在原地等待了起來。
估摸五分鐘後,確定曹子建應該已經重新回到那個房間里後,她才重新上到六樓,進入了周小雅的房間。
“回來了。”周曉芳開口道︰“事情進展的如何?”
“周姐,事情進展遠比我想象的還要順利。”湯嘉禾答道︰“我約了他今天共進晚餐,他也答應了。”
“很好。”周曉芳滿意道︰“如今不僅搭上了吳其洲那條線,連那公子哥那條線給順利搭上。”
“不愧是嘉禾妹妹,拿捏男人這方面,在錦軍中那可是翹楚,這一會的功夫,居然就成功了。”周小雅夸贊了一句,問道︰“不知道嘉禾妹妹約了對方在哪就餐?”
“同小雅姐一樣,都在這二樓餐廳。”湯嘉禾答道︰“只是我沒打算去赴約。”
“約了他,卻又不赴約?”周小雅一愣,不解道︰“嘉禾妹妹這是唱的哪一出?”
沒等湯嘉禾回答,周曉芳的聲音率先響起︰“嘉禾,你這是準備對那公子哥使用欲擒故縱?”
“對的,周姐。”湯嘉禾點頭道︰“您之前不是教過我們,說男人這種動物,越是得不到的,他們才越懂得珍惜嗎?”
“我就是想失約,讓他感到失落,到時候,再找個機會給他一點甜頭,保準他會跟條狗一樣對我搖尾乞憐,渴求我的愛。”
“嘉禾妹妹,這方法對公子哥可不一定奏效呀。”周小雅擔憂道。
“我知道,這招得看人下菜碟。”湯嘉禾接口道︰“經過這幾分鐘的接觸,我已經對那公子哥了解的很透徹了,他絕對吃我這套。”
“不錯,不愧是我的得力干將,幾分鐘便是摸透了一個男人。”周曉芳贊賞道。
“這還得多虧周姐平時教導有方。”湯嘉禾恭維了一句。
周曉芳笑了笑,正欲開口。
而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道有節奏的敲門聲。
“應該是李空兒來了。”周曉芳听著敲門聲後,將到嘴的話收回,朝著湯嘉禾吩咐了一聲︰“嘉禾,去開門。”
隨著房門打開,從門外進來兩個人。
一個就是剛剛被周曉芳派出去喊李空兒過來的那位,還有一個自然就是李空兒。
隨著兩人進屋,兩人都是朝著床上的周曉芳打了個招呼。
“周姐。”
“空兒,休息會,等會有個任務派你去。”周曉芳開口道。
......
這會的曹子建已經在載豐的房間里了。
只是,由于吳其洲還在跟載豐因為那件慈禧印章的事在還價,使得沒什麼事做的曹子建正發動心如明鏡能力觀察著周小雅的房間。
不管是湯嘉禾跟周曉芳匯報的情況,還是李空兒的出現,都被曹子建盡收眼底。
“吳老板,總之,這印章低于九千五百大洋,我是不會考慮出手的。”載豐這句話,好似最後的通牒一般。
其實,在他自己看來,他已經做了很大的讓步了。
如果真的想低價出手的話,當初黃承乾讓他三萬大洋賣趙佶的《寫生圖》和慈禧印章的時候,他就選擇賣掉了。
只是,吳其洲顯然不吃他這套,開口道。
“金老板,希望你能再好好考慮一下,六千三百大洋,是我能出的最高價了。”
磨了這麼久的載豐也是沒了耐心。
見雙方實在有些談不攏,索性讓薛總管將印章給先收起來,回頭在另尋其他買家。
吳其洲看著這一幕,雖然心有不甘,但也沒有強求。
因為載豐的價格,讓他根本沒有什麼利潤空間。
作為一個地道的古董商人,既然沒有利潤,那買回去吃灰嘛?
“老爺,下一件要拿什麼出來?”薛總管將印章重新放回到櫃中之後,回頭朝著載豐詢問道。
“那幅字畫最後在拿出來。”載豐答道。
薛總管露出了然之色,這就從櫃子里拿出一個盒子。
這盒子的大小跟剛才裝慈禧印章的盒子差不多。
“難道又是印章?”曹子建心中這麼想著。
但是隨著盒子被打開之後,曹子建雙眸爆射出一道精光。
因為其內裝得並不是印章,而是一個瓷碗。
該碗器形雅正,弧壁渾圓。
以粉紅釉為底色,融合中西藝術風格,器身外壁繪四組開光花卉紋。
妙筆下,這些花卉或含苞、或盛綻,或待放,渲染細膩,縴瓣柔葉姿婀娜,意雅趣真。
“粉紅地琺瑯彩開光花卉 。”曹子建暗道。
要知道,粉紅底色釉極其容易受窯溫影響,稍有不慎即會發灰或褪色,成品率極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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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種料主要依賴黃金微粒顯色,故成本高昂且調配工藝復雜?。
最最主要的還是,粉底紅地琺瑯彩存世量極其稀少。
根據清宮檔案記載,康熙朝粉紅地琺瑯彩瓷一共也才燒制了數十件而已。
且每一件都還是康熙親自參與設計的。
“二位,誰先上手過目?”薛總管朝著曹子建和吳其洲問道。
“這位公子先吧。”吳其州主動要求道。
之所以讓曹子建選擇先上手,並不是吳其洲出于好心,而是在當今這個古玩行,有一個傳統。
即“玩畫不屑瓷、鑒瓷不研畫”。
指的是專注于書畫收藏和研究的人,往往輕視瓷器工藝的價值。
而曹子建剛剛表現出對華國字畫這麼了解的程度,顯然,在吳其洲看來,對瓷器肯定知之甚少。
然而,讓吳其洲怎麼也沒想到的是,這個傳統,早在21世紀被摒棄的干干淨淨了。
因為不管是書畫研究者,還是瓷器鑒定家,為了避免在藝術價值判斷中出現片面性。
書畫研究者已經開始關注瓷器紋飾對繪畫技法的借鑒,而瓷器鑒定者也會研習繪畫語言。
更別提曹子建了。
對于對方的‘客氣’,曹子建也沒矯情,這就率先將那個碗拿在手里仔細端詳了起來。
“這小子看這瓷碗的動作和細節....”看著曹子建的動作,吳其洲心下驚愕。
他發現曹子建是多角度觀察,先整體後局部,依次觀察口沿、腹部、底足,並逆光檢查釉面透光性。
不僅如此,居然還懂得用指腹感受釉面是否溫潤。
單單幾個動作,就足以看出,對方的專業。
此刻曹子建哪顧得上吳其洲的心中所想,他現在一門心思全在面前的瓷碗上。
他發現,該碗的底款居然還是罩雙方框,紅料底書‘康熙御制’雙行四字宋體款。
這個紅料書款讓曹子建得到了諸多的信息。
要知道,康熙中後期的御瓷,可都是可都是藍料雙方框。
此碗明顯是康熙年間琺瑯作早期御瓷,屬于是第一批。
但早歸早,該碗胎佳色雅,藝技精湛,遠勝試驗雛例,極其珍罕。
像這種稀世之珍,屬于是市面上壓根就見不到的寶貝。
也是曹子建來載豐這里真正要‘撿漏’的目標。
不過曹子建也清楚,以載豐對清宮史的了解程度,肯定也知道這件粉紅地琺瑯彩的昂貴。
所以,對于這件碗的報價,應該是極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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