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聞言，沉默不語。
李崇心中起伏不定。
老張用沉默回答了他的問題。
如果老張跟畫家一樣，想要搞死毛子，他真的很難想象這個時空會變成什麼樣子。
不是他對毛子有什麼好感，而是他認為滅掉毛子對花國沒有任何好處。
不止是沒有好處，還可能帶來很多的壞處。
至少在可見的未來，毛子都不能徹底倒下。
他不能理解張浩如今的想法。
張浩見他面色陰晴不定，壓著聲音道，“其他時空的歷史告訴我們，亞歐大陸容不下兩個超級強國。”
“米國佬已經被踢出局，世界上只有漢斯、毛子和花國有成為超級大國的潛力，三個潛力無限的大國離得太近了，三國之間根本不可能和平相處。”
李崇道，“那為什麼死的必須是毛子？”
“漢斯完全有能力在美洲復制米國佬的崛起之路，但毛子不行。”
張浩的聲音壓的更低了幾分，“毛子半死不活，花國可以得到快速發展，暫時得到安全。
但毛子徹底死掉，花國可以永遠成為亞歐大陸上的主宰！”
“停！”
李崇不敢再听下去，抬手打斷張浩的話，“停停停！”
“老張，我對你的雄心壯志沒興趣，你想做什麼，也別拉上我。”
“這個世界很不正常，當望山局的副局長我已經是如履薄冰了，不想再去摻和其他事情。”
“老張，哥們勸你一句，有些事情你得順其自然。
很多事情不是你該想該做的。”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提醒過你，千萬不要越線！”
“老張，你現在已經要越線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張浩點點頭，“我明白，當然明白，不過我要說的並不是如何弄死毛子和漢斯的問題。”
“你說得對，這樣的事情應該是一好那樣的智者考慮的，不是我和你。
我自己有幾斤幾兩心里門兒清，我要和你商量的是另一件事。”
李崇心中吐出一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丫的跟畫家一樣呢！”
“得，您老趕緊說，千萬別大喘氣了。”
他的反應讓張浩有些失望。
在張浩的心目中，其實李崇才是更加適合花國未來的引路人。
自李崇進入望山局，便一直在藏拙。
這說明李崇是個非常拎的清且不極端的人。
這樣一個了解歷史發展趨勢且有能力、有毅力的人，遠比他老張更適合作為繼承人培養。
可惜，李崇明顯志不在此，張浩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把他引向另一條路。
“老李，你見過那麼多時空難民，他們是不是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能力？”
“嗯，差不多吧，不過很多時空難民的能力根本沒有什麼實際價值，更沒有研究價值。”
“你想過這些時空難民的神奇能力是怎麼來的嗎？”
“別人我不知道，我的能力來自我這雙招子。”
李崇指指自己的雙眼，“今天我給你交個底，別害怕。”
他說著，雙眼的眼瞳竟然慢慢出現了分裂。
兩個眼瞳剎那間變成了四個。
“重瞳？”
老張殺人都不眨眼，更不會怕這種生理突變。
李崇搖頭道，“不是重瞳，你仔細看我的另外兩個瞳孔。”
張浩上前一步，與他幾乎是臉貼臉，終于看清了所謂的重瞳是怎麼回事。
在李崇的兩個正常瞳孔旁邊，那兩個看起來與真實的人類瞳孔差不多的東西其實是兩顆形狀大小與瞳孔類似的，內部縈繞著絲絲黑色霧氣的棕黃色寶石一樣的東西。
張浩心中暗叫一聲”果然，隨後坐回到陰影里，“這兩個東西應該不是天生的吧？”
李崇收回重瞳，眼楮恢復正常，“嗯，不是天生的。”
“這對瞳孔一樣的東西來自我的地主老爹。
李家祖上出過好幾個很有名的道家術士，看家本領是風水秘術。
不過李家的幾位道爺看風水靠的不是正統的玄門術數，而是這對被稱為‘天眼’的東西。”
“這玩意兒認人，不是所有李家人都能使用。
我那個地主老爹和祖上幾輩兒就因為和這東西不契合，才回到鄉里做起了買賣，後來成了方圓幾十里最大的地主。”
“我天生身體有缺陷，地主老爹臨死前把這東西傳給了我，正是靠著這東西，我才能把身體恢復到和正常人差不多的程度。”
“我用了好幾年的時間才搞清楚它的用途，它其實就是個探測器，可以探測到一些肉眼看不到的能量，我能找出人群里的穿越者，就是因為我能分辨出穿越者身上與本地土著散發出的能量之間的差別。
更細的東西我就不方便跟你說了，有些東西我也說不清楚。”
張浩想了想，摘下那塊十幾年不離身的手表，“你痛快，我也不藏著。”
“這塊手表就是我的金手指，它可以打開幾道連接不同時空的通道。”
李崇接過手表仔細檢查了幾遍，並沒有看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老張，你這麼坦誠，就不怕我露你的底？”李崇笑問道。
“這東西也是認人的。”
張浩沒有搭理他的玩笑，正色道，“我這里還有一樣東西，你看看。”
說著，他從自己的背包里掏出個小木盒子給李崇。
盒子不大，只有半個拳頭大。
里面裝著東西更小。
那是一枚看不出年代的比常見銅錢小的多的斑駁銅錢。
李崇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問道，“這是什麼？”
“林雙解遺骸上找到的，就卡在他的顱骨里，檢測結果顯示，這東西在地下埋了多年，竟然沒有增加任何銹蝕的痕跡，所有的銹蝕痕跡至少都有上千年的歷史了。
老李，用你的天眼看看，應該能看出些東西。”
李崇照做，用天眼盯著銅錢看了一會兒，面色越來越沉重。
張浩問道，“看出什麼了？”
李崇深吸一口氣道，“老張，我想在看看那個鬼子遺骸上找到的東西可以嗎？”
“當然可以，給！”
張浩又從背包里掏出一個稍大一些的盒子。
李崇打開盒子，看到了一個形似狼牙，經過細致打磨的骨制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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