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蘭提在迎來第9歲的冬日里失去了母親,只因自己犯下的‘錯誤’,虛弱的她被阿卡斯虐打了,瑟蘭提只記得自己見母親的最後一面時她的臉上都有一道深深地鞭痕,曾經美麗迷人的面龐上不光是蒼白與虛弱,還有殘破的傷疤,她那金黃色的頭發也一夜間褪成了白色,凹陷的眼窩里空洞著卻看出了一絲解脫。
這一次她終于沒有拒絕自己的雙手握住她那縴長瘦弱的手掌,也許是因為即將解脫而感到無所謂了吧?
瑟蘭提傷心地流著淚目送著咽了氣的母親被那些侍衛抬走,被禁錮在這高塔之上的精靈終于在死亡之時被解開了束縛,那些鐵環連鎖已經在她的脖頸、手腕,以及腳腕處留下的深深的印痕,渾身遍體鱗傷地尸體上卻只被一塊粗糙地亞麻布包裹著。
瑟蘭提不想他們抬走母親的尸體,得到的只有那些侍從的鋼護脛將他狠狠地踢在地上,腹部的劇烈疼痛和嘔吐感令他昏厥,小小的手再也抓不住母親了。
.........
那些騎士團的人還是老樣子會來找瑟蘭提做著各種各樣的測試,甚至是搏擊暈厥的測試,父親也不再來看望他,一開始瑟蘭提還毫無還手之力,逐漸地,他掌握了那些人的技巧並學會了如何躲避,如何戰斗。
只有到了快要黃昏的時候才有自己的空余來做喜歡的事,不至于讓一整天都充斥著暴力之中,自從母親去世以後他只喜歡作畫,他的作品里都有著母親的影子,一只渴望飛出華麗籠子外的金絲雀。
因為母親總是喜歡眺望高塔外的風景,看著東方的一片密林,只有這個時候才能感覺母親的心情沒有那麼壓抑,充滿了向往。
這就是你想要去的地方嗎?瑟蘭提畫出了那片叢林的模樣,呆滯了許久,直到顏料干涸才撫摸上去,貼一貼畫作上的母親,淚珠滴落。
某個在私人訓練場的黃昏,14歲的瑟蘭提再一次見到了過來遠遠觀望的父親,而阿卡斯的身邊跟著另一個騎士打扮的人,那眼神看向瑟蘭提時就像是在緊盯著獵物一樣的神情,那時的瑟蘭提還不懂他眼里那骯髒的情緒是什麼。
阿卡斯...母親因他虐打而死自己絕對不會原諒這個男人的,心中渴望親情的火苗被自己狠狠地壓抑了,不能原諒這個男人...
夜里,自己房間的大門被人推開了,睡眠一向很淺的瑟蘭提揉了揉眼楮,因為從來沒有直面過危險的他還不懂得什麼叫做警惕,瑟蘭提的房間第一次被人在半夜里打開,一個熟悉的男人向著自己的床邊走來,一時間竟本能地放下了戒備。
“...父親?”瑟蘭提睜開了睡意惺忪的雙眼有些疑惑地問著,那是他最後一次叫那個人父親。
“兩千個第納爾買你私生子的初夜也不算虧,你說是吧,阿卡斯,他只是個半精靈而已,我會盡量留他一口氣的。”
“嘁,別玩死了,不然我沒法給騎士團里的老家伙們交代...”
“放心好了。”
而跟在阿卡斯身後的是白天見過的那名騎士,兩人簡單的交流了幾句之後,阿卡斯就離開了,只剩下了那名騎士和瑟蘭提在一個房間里,似乎還被鎖上了。
瑟蘭提猛然感覺到了不妙,飛快的從床上起身想要逃走,可是在這樣的高塔之上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兩人短暫的追逐後,瑟蘭提很快就被那男人按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他拼命地掙扎著想要逃離,用牙齒撕咬著那個男人手臂,緊接著就被一巴掌扇的不知道東南西北,又被男人的大手捉了回來,以小孩子的身體來面對大人完全使不上力,听不清那混蛋究竟在暴躁的嘶吼些什麼...瑟蘭提只記得那晚痛的幾度快要昏厥過去。
畜生...
黎明。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翡翠般的雙眸正淤積著長久以來的恨意,痛不欲生的淚水已經在臉上干涸了,只剩恨意強烈到刺骨,他被那所謂的父親出賣了,他終于徹底地理解母親了。
瑟蘭提自此變得沉默寡言,幾欲想死,可那份恥辱是那樣地明朗,渴望復仇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燒著。
就這樣地死去,他不甘心。
他要帶著屬于母親的那份恨意與自己的那份尊嚴對那個男人復仇。
強烈的復仇渴求喚醒了瑟蘭提的求生欲,日復一日地學習著各種劍技,在騎士團的圖書館開放時偷偷地查閱著那些殺人的技巧以及各類毒藥,以及草藥學。
那些原本無毒的植物混在一起就能形成令人慢性死亡的藥品。
只是...盡管每日都用這樣的方式來排解心中的壓抑以及釋放那些渴望復仇的情緒,瑟蘭提也遲遲沒有動手,直到一個導火索成為了點燃父子反目的全部。
阿卡斯,那個男人的兒子已經18歲了,總是能听見侍女們說他是個流氓,每每路過時遇見他都避之不及。
盡管瑟蘭提並不想听,但是遺傳了精靈的尖耳朵听力實在是太好了,那男人的另一個兒子怎麼樣都跟自己沒有關系,活該那男人的兒子是個爛人,瑟蘭提抿著茶水嗤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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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愧疚感和負罪感吧,又或許是因為別的,瑟蘭提的吃穿用度比以前好了很多,也沒有被套上和母親一樣的枷鎖,不過房間周圍的守衛卻比之前多了不少來防止他逃跑。
只是那男人...阿卡斯還是會時不時地將他的夜晚專屬權出賣給別人,很多次都想直接殺了他,可他不想弒父,同時也是因為不知道自己和他的差距還差多少,每一次這樣的恥辱都會讓他更加努力地變強,日復一日地隱忍著。
只是在每次的狂風過後那刺骨的恨意就像雨後春筍和藤蔓一樣的向上攀爬著,延伸著,無期限地生長著,直到能夠企及與之對抗的力量,只有抓破自己的皮膚以及撕咬著自己胳膊上的血肉那種刻骨的恨意才會被勉強壓制著,讓他不至于做出想要弒父的舉動,因為自己失敗的後果就是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絕對會殺了他,禁錮他,讓他再也沒有可以復仇的機會。
瑟蘭提早就感覺到了這個男人的日益頹廢,那漸漸有了贅肉的身軀和稠密的白發就是最好的證明,他的武藝已經不如從前精湛了,和自己逐漸強壯起來的身軀和武技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自己早就有能力殺了他了,可是為什麼遲遲沒有動手呢?每次都欺騙著自己說再等等,是因為實力還不夠...
瑟蘭提坐在窗邊看著手里的茶杯沉思著,從前縴細的手指已經變得粗糙了,即使是精靈那良好的恢復力也不及他一日又一日地摧殘著自己的身體,日復一日的揮劍,射箭,投擲,奔跑...
似乎只有陷入無盡的武煉才能暫時忘卻煩惱。
“...少爺,您不能進去!!”
“哈哈哈,笑話,我來看看我那賤種弟弟不是很正常麼?”
“少爺...您真的不能!” “啪!”
一個大巴掌甩在了侍女的臉上,那侍女直接被打得倒地不起了。
“滾!!”少年的聲音十分地暴躁,伴隨著房間的門吱呀一聲地被推開,一個面色透著不正常的蒼白還伴著烏青的黑眼圈的卷毛少年闖了進來。
好吵...
瑟蘭提的尖耳朵煩躁的抖動著,憂郁的目光看向門口時已經是一副不耐煩的表情了。
而那個男人的另一個兒子——斯塔姆,在看到瑟蘭提的容顏時明顯地怔愣住了。
即便他是大公爵的兒子也沒見過這麼美麗的生物,閱女無數的他瞬間看呆了,好美,這是絕不容許他人染指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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