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一望,遠海一眺,入目不見人類蹤跡,悟心遂令顏贏沖下山脊。
隨著海岸線的接近——
悟心發現了一蓬草木灰,終于確定了這里有人類居住。
不過他們可能原始,或住在森林里,或住在山洞里。
他們沒有南行,而是沿著海岸往北走,悟心要確定一下——
此時的寶島,到底有沒有城池?
幾處人類活動的痕跡過後,一處河灣上終于出現了幾名衣衫襤褸的人類。
“嘶律律律律——”
顏贏亢鳴一聲,拿著木叉扎魚的居民抬頭一看,皆是面泛驚恐、嗚嗚呀呀。
“你們能听懂我的話嗎?”
“你們能听懂我的話嗎?”
悟心兩句話出口,這些居民無一回答,驚恐著跑向了叢林中。
“悟心,你第二句說的什麼?”
“一樣的話,不過第二句我說的是大明北方的語言,他們都听不懂。”
朝著順林中看了一眼,見這個部落人口不多,悟心讓顏贏繼續趕路。
隨後一個個小部落被發現,但人口過百的都少有。
隨著山脈消失,他們距離寶島北端越來越近。
一方大平原映入眼中,整齊的莊稼、錯落的村落木屋,讓悟心不禁高興。
素素、神樂倒是不怎麼激動,她們只是感嘆——
為什麼偌大的島,人口卻這麼少?
這次悟心沒有彰顯,四象結界一開,隱形後于此地仔細探察。
探查的結果不怎麼理想——
一座港口一座城,偌大一片平原人口還不上萬,這與琉虯國的人口相差太多了!
也與悟心的想象落差太大了!
這里的制度是半封建、半奴隸制度,漢族人口較少,多為皮膚黝黑、頭發卷曲的原居民。
想象一下,悟心便明白了——
多半是大陸人帶來了農耕技術,原住民跟著他們,只求個溫飽。
難怪南宋滅亡、南明滅亡都沒有退守寶島。
以寶島現在的開發情況,能養得起軍隊嗎?
一百年後還是如此情況,更何況十六世紀中期呢?
“悟心,在這里立神殿嗎?”
“立!”
結界一收,三龍齊出。
龍嘯音聲震百里,雖不攜帶威壓,但亦讓人獸鳥蟲俱驚。
三條龍盤桓一陣,地上的歡呼聲也來到了極點——
在一些大陸來客的狂熱傳播下,史前來到這里的原居民也認識到了神龍的偉大!
選了一處高地,拔起一座神殿,三龍一馬飛離而去。
悟心根本不擔心信仰的問題——
神跡一現,誰不尊崇?
勝過一切手段!
一路南下,在他們來到一片河網密集的灘涂平原時,又遇到一個人口集聚地。
這里也發展起了農業,部落也是由外來人口和原居民一同構成。
招搖一番,拔起一座宏偉神殿,在萬眾歡呼中他們繼續南下。
片刻過去,他們發現一座不小的海島,悟心不由想到了——
澎湖。
元朝第二次攻打東海失敗,艦隊漂流到澎湖,設澎湖巡檢司。
明朝亦設立了澎湖巡檢司。
就是不知禁海之後,這澎湖巡檢司有沒有荒廢?
四象結界一張,顏贏騰踏而去。
隨著距離澎湖島越來越近,一艘艘艦船映入他們眼簾。
旗幟高懸,狼煙直冒。
一艘艘戰船上,雖懸掛的是大龍旗,但是點綴的圖案怎麼那麼奇怪呢?
就在悟心暗忖時,神樂道︰
“悟心,那些大船上的柱子,為什麼冒煙啊?”
“那個不是柱子,是煙囪。
這種大型戰艦的動力,可不全靠風帆借力,主要是靠蒸汽機輪驅動——”
【等等,現在就有蒸汽機了?】
【蒸汽機是十八世紀的產物,怎麼提前兩個世紀出現了?】
“咦!他們是傳教士嗎?”
素素一問,悟心回神,只見那停靠的大船甲板上,兩個西歐士兵正在徘徊了望。
“他們不是傳教士,而是士兵。”
應了一聲,悟心讓顏贏落在大船甲板上,一面听他們談話,一面觀察這座海港的情況。
只見海灣巨港中——
那些茫茫碌碌的身影,有大明人,有西歐人,有東南亞人,還有印度人。
這些被搬運的貨物,有來自大明的瓷器、絲綢、茶葉;
亦有來自東南亞的玉石、瑪瑙、獸皮、鳥翎、象牙、香料。
海港中亦有傳教士的身影,但他們都是作為翻譯的存在。
悟心也沒從這些傳教士身上,感受到什麼精神意志!
這時,神樂好奇道︰“悟心,他們嘰里咕嚕說的什麼呀?”
“他們說的是歐羅巴西部的一種語言,具體說的什麼我也听不懂。”
“歐羅巴?他們都是從地球另一面過來的嗎?”
“不全是,像這兩個模樣的是。
那邊一群戴著白布的,是南亞人或西亞人;那邊一群裝貨卸貨的是東南亞人。
還有那邊一群吆五喝六的,是大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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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神樂贊嘆道︰
“不愧是大明天朝,他們子民的地位真高!這個海島上的貿易真發達!”
“呵呵!”悟心笑道︰
“他們可不是大明的普通子民,而是大明的軍隊裝扮的。
大明已經實施了海禁,他們是在偷偷的做貿易,為達官顯貴們辦事的!”
神樂頓時驚詫︰“他們形勢搞這麼大,也算偷偷貿易?”
“天高皇帝遠,只要大明南方的達官顯貴們把利益分配好,他們就敢明著來!”
悟心不由想到了前世一幕︰
那時他剛大學畢業,畢業即失業,在朋友的攛掇下,他跑到了南方搞資本運作。
那個一天天的——
每晚都是在市政廣場上開party,大談運作模式。
某市的經商環境非常好。
誰敢說不好,誰敢劍舉個什麼,就可以被錦衣叔叔免費保送回鄉。
“悟心,咱們離開吧!這些人類茫茫碌碌的,有什麼好看的?”
“嗯!”悟心點頭道︰
“這里沒有淳樸的居民,來此的都是利欲燻心的商人,他們的信仰確實不能要!”
他們悄悄地來,悄悄的去。
轉眼間便來到了寶島南端,又是一大片人類聚集地映入眼簾。
同樣的手法,同樣的操作,寶島升起了第二座龍神殿。
寶島正南,海底倏然下潛,一眼不見淵底。
循著東南零星島嶼前行,不過中午,有一座巨大的海島出現在他們眼前——
呂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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