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將至,陳憶典手里提著給陳頌祉新買的筆墨悠閑的走在街頭。
正想著家里還缺些什麼東西,一道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從前方溜了過去。
陳憶典探著脖子看去,確定那人是秦瀟瀟沒錯。
“這馬上要天黑了她還要跑哪里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陳憶典俏咪咪跟了上去。
跟了好一會兒,待看到她進了什麼地方後,陳憶典捂著嘴不知是該先興奮還是先嘲笑,激動的踮起腳尖原地轉了一圈。
“好呀秦瀟瀟,被我抓住這麼大一個把柄,可算等到我看你的笑話了嘿嘿嘿嘿嘿嘿……”
陳憶典止不住奸笑起來,活像老宅梁上的夜梟。
看著樓閣上風月軒三個大字,陳憶典樂得不行,這可是皇城里眾所周知的男妓館。
雖然它沒有其它青樓那般明目張膽,但里面的的確確都是美男如雲的小倌兒。不少達官貴人把帶不回去的男寵也養在這里面,上面有人罩著,這風月軒自然也沒人去拆台。
“好你個大黃丫頭,有夫之婦還偷偷來點模子,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多瀟灑”
陳憶典磨了磨牙,眼楮里都是邪惡的星光,待會兒把她抓個正著,看她怎麼求著自己把這事兒瞞下來,她朝四周看了看後也躡手躡腳的跟了進去。
剛進去就有幾個粉頭小倌迎了上來,陳憶典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一下子還有點緊張。
“不喜歡不喜歡,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哈哈”
陳憶典打哈哈躲開,幾個小倌看她穿著也不是什麼富貴人家,嫌棄的翻了個白眼便朝其她人走去。
見他們幾個不爽的模樣,陳憶典蹙眉扯了扯自己的袖口,這衣裳可是她精挑細選裁制的,哪里寒酸了?
所幸她也不是來消費的,陳憶典朝四周看去,正好看到秦瀟瀟在二樓消失的衣角。
她走到一個櫃台前面,見一個中年婦人正在美滋滋數銀票。
“大媽,剛才那位小姐和我一起的,她走太快了,你知道她買了哪個房嗎?”
一聲大媽讓婦人抖了抖眉頭,涂滿胭脂的嘴唇不滿的擠成一團。
仔細看了一眼後陳憶典尷尬又駭然的把嘴角快拉到地上,原來是個男人,她說怎麼長這麼大一坨。
見人不理會自己,陳憶典抿著嘴忍痛從懷里拿出一個碎銀子給他。
男人也只是瞄了一眼,這點銀子和他手里的銀票比起來簡直沒眼看。
陳憶典又拿出兩塊,男人這才隨手接了過去。
“吟風間,那里面可是咱們風月軒里最貴的清倌兒,你真和她一起的?”
男人捏著嗓子說話听得陳憶典骨頭都要炸開了。
拿著腔調敷衍了他幾句後陳憶典便去了二樓。
找了半天才看見吟風間的門牌,不管旁人異樣的眼光,陳憶典撅著屁股把耳朵貼在門縫上。
‘今天怎麼回事兒?動作輕點兒’
陳憶典捂緊嘴,眼珠子瞪得快跳出來。
‘還有你,技術退步了,我花了這麼多錢不是白養你們的’
你們!陳憶典心潮澎湃,她可要引用名人名言了,真是好大一張床!
就是這關鍵時刻,拿賊拿贓,捉奸捉雙,看你還怎麼得瑟。
陳憶典用簪子在門縫里戳了戳,隨後用力推門而入。
一眼看去房內被白色煙霧繚繞,偌大的屋子里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水缸,寬口缸里探出姿態各異的蓮花,在這煙霧籠罩下如仙境一般。
屋子里的人朝門口看去,顯然沒想到房門會被人強行打開。
幾個小倌心都跟著提到嗓子眼,他們還以為是貴客的夫家尋過來了,畢竟遇到這種事受罪的自然會是他們。
這位夫人出手不凡,想必夫家也是高門顯赫,幾人都趕緊下意識的蹲下了身子,直到瞧見門口是個女子後才松了口氣。
“陳憶典?你怎麼在這里?”
秦瀟瀟躺在搖椅上正享受著按摩呢,突然被人打斷自然不悅,可見來人是陳憶典後她更疑惑了,難不成她也是來排憂的?
陳憶典見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畫面,尷尬的把門關上。
她看了看屋子里的擺設,的確是個雅間,不像是用來尋歡作樂的。
“你不是成親了嗎?還來這種地方?”
陳憶典反客為主,看了眼她身旁的四個男人,個個都長得俊美白淨,舉手投足間也是千嬌百媚。
“成了親怎麼就不能來了?就男人都能三妻四妾,我就不能尋花問柳?”
秦瀟瀟隨意伸手,一旁的小倌便端起盛放葡萄的玉碟侍奉起來。
陳憶典眼楮亮了亮,朝她豎了個拇指。
“姐妹兒你是這個”
秦瀟瀟也不追問陳憶典為什麼會在這里,只讓小倌又抬了個搖椅過來。
“這幾個人我也用不完,分給你兩個”
秦瀟瀟拉著陳憶典坐下,又招呼身旁的小倌過來。
“怎麼伺候我的就怎麼伺候她,做得好的還有賞”
小倌自然欣喜上前,陳憶典著急的擺了擺手。
“不不不,我不習慣這樣,我吃點果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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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憶典生怕他們過來扒拉自己,整個人都抵觸得不行。
然而一炷香後,陳憶典躺在搖椅上舒坦的閉著眼楮,享受著小倌技藝高超的按摩。
“怎麼樣,是不是很舒服?”
秦瀟瀟吃著剝干淨皮的葡萄,一個小倌隨時準備伸手去接葡萄籽。
陳憶典感覺自己的靈魂都整個抖了抖,周圍盈著蓮花清香,又有美男在側按摩,還真是仙境一般。
“太爽了,我可算知道什麼叫做人生得意須盡歡了”
陳憶典臉上洋溢的享受著微笑,就是有點高消,若不是秦瀟瀟請客,她可不舍得花這麼多錢點這麼貴的小倌。
“不過你怎麼突然想起到風月軒找樂子了?以前沒听你提起過”
說起這個秦瀟瀟嘆了口氣,拿起溫好的甜酒喝了一口。
“還不是那個裴夫人,她看我和她兒子一直分院居住,就張羅著要給他納個貴妾惡心我”
“那她也太過分了,怎麼說都是你們兩夫妻的事,她管天管地還要管這事兒?”
“可不是嗎?不過裴淨祁自然是不同意的,他心思都在明年的春闈上,哪有心思納妾。
但他娘這麼欺負我,他也不幫著我吵幾句,我只好來這里疏解心情嘍。也就她把她兒子當塊寶,在我眼里他還不如這幾個小倌來得實在”
身側的小倌自覺得了夸獎,手上動作更利索了。
陳憶典拿起叉子叉了塊隻果,听起來這個裴夫人還真是不好對付,綠茶婆婆和桀驁兒媳,她怎麼感覺自己都有點同情裴淨祁了。
啪啪啪啪,幾道用力的拍門聲在廊上響起,外面混亂的腳步聲交錯著,陳憶典和秦瀟瀟叫停了按摩豎著耳朵听熱鬧。
只听得外面腳步聲一會兒整齊一會兒凌亂,偶爾還有些許刀鞘撞擊的清脆聲響。
“大理寺查案,統統把門打開”
一道蒼勁的男子聲音響徹走廊,兩人驚慌對視一眼,目光相撞的剎那,空氣仿佛凝固。
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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