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南王?蕭寧?
又跟那齊菁菁打賭了?
听到這句話,無論是那元無忌,還是孟子衿,都當場就愣了神。
不對啊!
那李七柒的事不是才過去麼?
按理說,蕭兄上了那宮姑娘的船,只要別亂來,隨便混一混,應該不會再惹上什麼大事啊。
最多了,就是這次詩會沒有建樹罷了。
可眼前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啊?
“這位兄台,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那昌南王跟齊菁菁打賭,不是是因何緣故啊?”
帶著擔憂,元無忌走過去,詢問道。
“還不是那昌南王逞能?”
昌南王蕭寧的名聲,在整個大堯都是這般。
他的口碑,還是一如既往的差。
“我這也是听說啊。那齊菁菁啊,想必你們也都知道,那是教坊司的頭牌啊。”
那人說話間,還伸了伸大拇指︰
“原本,她只是去找那宮雪的麻煩的。可誰知道,那昌南王打的什麼主意,突然就站了出來,非要跟那齊菁菁打賭!而且,賭的還是梅花枝的數量……”
那人將今夜有關于蕭寧和齊菁菁打賭之事,大致講述了一番。
總體上听上去,倒也還算符合事實。
在講述完之後,那人便掛著那副看熱鬧的表情,迫不及待的離開了。
得知了事情原委,幾人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畢竟。
就在他們前來之前,李七柒的事情都還算沒有過去。
現在,又來了個齊菁菁?
最關鍵的是,這次,蕭寧還親自下場和那齊菁菁打了賭?
這可如何是好啊?
香山七子那可都是蕭寧的舊時同窗啊。
對于蕭寧的格律水平,他們再清楚不過。
而今夜詩會,蕭寧作為打場者,比的就是格律。
想到這,幾人難免憂心忡忡。
靈師師心中只覺得這個男人奇特,但對于蕭寧,並沒有更深的了解,同樣是一臉迷茫。
唯有那孟子衿,在听完消息分析了一番後,喃喃道︰
“不對不對!這件事情,不符合小王爺的做事風格!”
在場的人里,最了解蕭寧的,就是孟子衿了。
這件事,她是最有話語權的。
“嗯?孟姑娘,這話怎麼說?”
幾人好奇的看了過來。
“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但小王爺絕對不會是這般,會主動出風頭的人。”
“算了,還是先別說這些了。現在對于咱們來說,蕭兄為什麼會跟那齊菁菁打賭已經不重要了。當務之急,是能不能賭贏啊!”
元無忌的話,一語就說在了點子上。
“你們也知道,那宮雪在這詩會之上的處境。她一登場,滿場的人不口誅筆伐,將其罵下台去就不錯了。”
“想要讓人給她投梅花枝,根本不可能。再說蕭兄的格律,咱們大家也都知道。就算退一萬步講,蕭兄真有辦法搞到幾首還算不錯的格律。”
“他給宮雪打場,有宮雪的身份在,也注定得不到太多叫座聲啊。所以,他跟那齊菁菁打賭,又怎麼可能贏啊?”
此問題一出,香山七子紛紛皺緊了眉頭,都跟著緊張了起來。
靈師師不由得朝著那孟子衿看了一眼,卻發現孟子衿對此,並沒有太多的擔憂之色。
孟子衿還是了解蕭寧的。
在她的印象里,迄今為止,蕭寧做的事,還沒有失敗過!
他既然敢跟那齊菁菁打賭,想必也一定有把握才對。
見孟子衿這副神色,靈師師好奇的湊了過來︰
“看你的表現,好像很是放心的樣子啊。你對這個男人,就這麼信任麼?”
靈師師有些疑惑。
身為這件事情的親歷者,靈師師對于此時蕭寧的處境,那是絕對不看好的。
孟子衿呢?
這個人她了解,自己這位朋友,平日里可不比自己能沉得住氣?
按理說,這般絕境,她早就該擔心的上躥下跳了。
可當下這般情形,自己都覺得這是死局了,她怎麼就能如此鎮定呢?
這個昌南王在她心里,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
竟然在這般絕境下,依舊令其打心底相信,那昌南王面對這般局面,依舊無妨!
“還記得,小王爺一開始就說過的,要靠著宮姑娘一舉奪魁的。”
孟子衿腦海之中,不由得再次回憶起離別之前,蕭寧的那一番話。
“啊?可是,這可能麼?”
靈師師听後愣了……
這孟子衿不會還真相信這話吧。
自己就是這詩會的上屆花魁,對于這詩會,自己二人最了解不過了。
試問一下!
就蕭寧的格律水平,和那宮雪的人氣,一舉奪魁可能麼?
根本不可能!
除非,有奇跡發生。
不對,就算是奇跡,也救不了他們!
“我似乎記得,咱們前來之前,蕭兄的那番話,意思不就得要靠著宮姑娘,一舉奪魁,切斷那李七柒的奪魁之路麼?”
“蕭兄若是有這般打算,她現在跟那齊菁菁打賭,好像也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吧。”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王案游也想到了這一茬,安撫眾人道。
“什麼?王兄,你不會是瘋了吧!就靠著宮姑娘,加上蕭兄的格律,能一舉奪魁?你們覺得現實麼?”
“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了,就算靠著那宮姑娘奪魁之事不現實,咱們如今也是趕緊先回去才對。”
“說不定,咱們還能趕在宮姑娘上台之前幫幫忙!就算無法奪魁,有咱們在,能夠幫襯一番,總比讓蕭兄自己在那里好!”
關鍵時刻,元無忌打斷了眾人的爭論。
眾人聞言皆覺得有道理,于是紛紛快馬加鞭的朝著詩會現場趕去。
一路無話,只有眾人的滿心擔憂。
當眾人到達那文淵湖之時,文淵湖岸邊已經是人滿為患。
人們紛紛聚攏于此,摩肩擦踵,將此處圍的水泄不通。
就這個擁擠的情況,想要找到船,再一直走到那文淵湖中央的文淵閣,怕是也得不少時間了。
幾人急匆匆的跑到岸邊。
元無忌則是側耳,傾听著兩旁人的談話。
當務之急,是確定如今的詩會,已經進行到哪個花魁了。
自己一行人趕過來還來不來得及。
“還別說,剛剛這琴曲,真是絕妙啊!”
“是啊,這是今夜詩會以來,我听到的最絕妙的曲聲了。”
“何止是今夜,就算把前面幾屆詩會算進來,剛剛那首曲子,依舊是妥妥的第一!”
有人很是夸張的豎了豎大拇指。
“我看啊,今夜的其他曲子,怕是也再難超過它嘍。”
听到這般談話,元無忌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俗話說得好啊,蘿卜青菜,各有所愛。
這家伙想來,應該是剛剛那花魁的青睞者吧。
只是,就算如此,他的這般夸贊,依舊有些不太妥當。
要知道。
在這等詩會現場,這般言論,是勢必會遭到其他人的反駁的。
甚至,最後演變成一場罵戰也說不定。
畢竟,這等詩會上,大多數看客們都分成了團體。
你青睞這個花魁可以,但若是把她夸得太過,必然會讓其他團體心中不服,最終引發爭端。
不出意外。
怕是很快,這里就要開吵了啊。
元無忌是這般認為的。
可誰曾想。
在那男人說完後。
其身旁的人非但沒有反駁,反而紛紛深以為然的點著頭。
“是啊,我也是這般認為的。”
“此曲如此絕妙,那是妥妥的第一。誰若是有異議,我跟他急!”
好好好!
看來,這群人依舊是那群會因為花魁的歸屬,因為琴曲的排名而大打出手的人。
這暴脾氣已經可見一斑了。
只是。
在剛剛那首琴曲上,這群人的意見似乎出奇的一致啊。
元無忌等人不由得又看了看其他區域的人。
看得出,這群人所支持的花魁各不相同。
但是,對于剛剛那首琴曲的評價,卻是相同的。
“也不知道,剛剛那花魁是何許人也啊?咱們現在,就等著第一手消息傳來吧。”
听到這話,圍觀眾人紛紛眼前一亮,瞳孔之中閃過無盡的興奮,翹首以待。
這里是文淵湖的岸邊,距離那文淵閣,還是有著一段不近的距離的。
因此。
人們往往是可以先听到琴聲。
然後,等到那湖心有樓船靠攏過來時,方能听到更多細節。
這也就導致了這般局面。
人們往往听了曲子,卻不知道演奏的花魁是誰。
當然了。
在這里的人,除去個別花魁的追隨者以外,更多的都是沒什麼錢財的小老百姓,一般情況下,也不太會好奇這花魁的身份。
除非今日這般。
“哎,能夠讓這些听曲湊熱鬧的,好奇起來演奏者是何許人也,還能讓不同花魁的追隨者們,意見如此統一!”
“可真不是件容易事啊!看來,今夜出了一首不得了的琴曲啊!元某平日里,對于這些事情並不怎麼感興趣。今日,倒是也有些好奇了。”
根據剛剛那群人的言語,元無忌等人已然得出了一個結論。
剛剛的演奏者,應該是演奏了一首很是不得了的琴曲!
對于這詩會最有話語權的靈師師和孟子衿二人,也不由得開始好奇了起來。
這究竟是一首什麼樣的琴曲啊?
竟然這般的叫座!
只怪自己一行人來晚了啊,竟然沒有听到!
“真是怪了,竟然能讓這群眾口難調的看客們,意見如此統一。我倒是好奇了,這究竟是一首什麼樣的琴曲了?”
“也不知道,演奏這琴曲的花魁是誰?創作了這般琴曲的,又是哪位大家啊!”
“雖然不咱們知道那花魁是誰,創作者是誰,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不出意外,靠著這首琴曲,他們今夜怕是要名聲大噪了啊!”
“哎,先不要管這些了。這花魁是誰咱們不知道,但肯定不會是宮姑娘!”
“咱們當務之急,還是趕緊去找到宮姑娘,看看其到底登台了沒有啊!”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長孫川一語點醒夢中人。
可不是麼?
這首琴曲如此叫座,是誰都有可能,但絕對不會是宮雪的。
宮雪的那名聲,在這詩會之上,怕是只有挨罵的份。
也好在,這在岸邊的人,一般不會當時就知道,這演奏者究竟是誰。
不然的話。
也不知道,這元無忌等人知道了真相後,會作何感想啊!
幾人沒有再多听,而是朝著遠處的碼頭行去。
此時詩會已經即將過半!
想要上樓船的,早就前往詩會現場了。
那些沒有條件上樓船的,則是會聚攏在剛剛的湖岸旁,湊個熱鬧听個響。
碼頭這邊,自然不會有沒太多人。
幾人很是順利的找到了一艘樓船,上船,緊接著朝著那湖中央行去。
湖風吹拂。
四下靜謐。
本該令人平靜的靜夜,卻加劇了幾人心中的憂慮。
只可惜。
原本在岸邊,還能听到些許詩會上動靜的他們,在登上了樓船之後,因為船夫的劃槳聲不絕于耳。
如今的他們,對于這文淵閣那邊的動靜,就真的听不到半分了。
直到。
那文淵閣在幾人的眼中,愈發的清晰。
才開始有著淡淡的聲響傳來。
此時傳來的,並非琴曲之聲。
而是不斷重復的人聲。
只是典型的傳詩客傳詩的聲音。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打場者們,正在吟詩作對。
很快。
伴隨著樓船的再度靠近,剛剛稀稀疏疏的傳詩之聲,終于是開始可以听清楚些許了。
在座的幾人,大多都是文人。
對于這般吟詩作賦,還是感些興趣的。
如今,心中焦急的他們又無其他事,于是紛紛豎起了耳朵,听起了這般詩作。
企圖以此消磨時間。
“諸位,一直這般焦急也不是辦法,不如听听這傳來的詩作吧。長孫師妹,咱們七人里,你從小就耳朵最靈了。不如,今夜給我們當一回傳詩客?”
長孫川听後笑了笑,也不含糊,干脆就學著那傳詩小廝的模樣,挺直了腰板。
靜靜傾听了起來。
伴隨著風聲,遠處的傳詩聲,在短暫的停頓後,再度傳來。
長孫川豎起了耳朵,只听!
風吟之中,似乎夾雜著這麼一句,還在顫抖著的聲音︰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 兮若輕雲之蔽月,飄 兮若流風之回雪。”
喜歡十年藏拙,真把我當傀儡昏君啊?請大家收藏︰()十年藏拙,真把我當傀儡昏君啊?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