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報聲在聯盟總控室炸響的瞬間，呂塵把扳手插回工具帶，機油在作戰地圖上洇出扭曲的油漬。
監控畫面里三個邊境哨所同時冒出黑煙，陳雪咬著碎掉的棒棒糖棍，十指在鍵盤敲出殘影。
"敵方先鋒隊三十七人，築基期五人。"全息投影在機油污漬間閃爍，趙無極的劍匣在地面震出細碎裂紋，"東南方兩公里發現金丹期靈壓波動。"
孔瑤扯住要沖出門的王磊，納米級導線從她袖口彈出，纏住男人饕餮紋身發紫的右臂︰"你胸口蠱毒未清，現在運功會爆體而亡。"
"讓老陳帶三隊去西側垃圾填埋場。"呂塵突然開口，沾著冷卻液的手指劃過地圖上銹跡斑斑的污水處理廠標識，"告訴他們帶上沼氣罐。"
作戰會議室的防彈玻璃映出邊境騰起的火光，五公里外的散修聚居區，七十歲的老陣法師正用超市購物車改裝移動陣盤。
銹鐵皮在柏油路上擦出火星，三個練氣期少年往易拉罐里灌注劣質雷符。
"報告！
b7區防御陣眼過熱！"對講機傳來雜音，緊接著是鋼瓶滾動的悶響。
老陳沙啞的吼叫穿透電流聲︰"兔崽子們，給沼氣罐綁上追蹤符！"
當第一枚改裝燃氣罐撞進敵陣時，孔瑤的傳感器突然在呂塵手腕震出摩斯電碼。
王磊帶著十二個擅長幻術的散修，正從廢棄地鐵隧道摸向敵後——他們背著用洗衣機馬達改造的聲波干擾器。
趙無極的飛劍在黎明破曉時傳回影像︰境外修士的臨時營地架著六台靈力增幅器，電磁屏障在晨霧中泛著病態的藍光。
陳雪突然笑出聲，棒棒糖棍戳著全息投影里的供電模塊︰"二戰時期的老式變壓器？"
"告訴王磊，給他們的柴油發電機加點料。"呂塵擰緊機甲膝蓋處的反應裝甲，變異的雷靈根在手背浮現電網狀紋路。
倉庫角落里，二十桶摻了噬靈菌的工業潤滑油正在叉車上搖晃。
邊境的爆炸聲突然變得規律起來，散修們把報廢汽車堆成掩體，車頭燈上歪歪扭扭貼著引雷符。
當第三個沼氣罐在敵陣炸開時，某個築基期修士的飛劍突然失控，斬斷了自家陣旗的電纜。
正午十二點十七分，敵營後方升起七道黑煙。
王磊發來的監控畫面里，三台柴油發電機正在噴吐彩虹色火焰——陳雪特制的化學試劑讓燃燒煙霧呈現出元嬰期威壓的靈光。
"該收網了。"呂塵扣上機甲面罩，變異靈根順著脖頸爬上耳麥。
倉庫頂棚緩緩打開時，三百架綁著爆破符的無人機從垃圾分類站騰空而起，機翼上還沾著昨夜突擊組吃剩的泡面油漬。
聯盟穹頂的防御陣列啟動瞬間，邊境的境外修士們突然發現，那些被他們擊潰的散修正從垃圾處理池里爬出來——每個人身上都裹著隔絕靈識探測的防污薄膜。
七道黑煙尚未消散，呂塵的靈能機甲已撞破倉庫鐵門。
變異的雷靈根在機甲關節處迸發藍紫色電弧，反應裝甲上吸附的金屬碎屑被磁化後懸浮成盾，將三支破甲箭絞成齏粉。
"東南角熱成像異常！"孔瑤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在耳麥炸響。
呂塵甩出機甲左臂的雷光刃，刀鋒切開集裝箱的瞬間，二十名埋伏的境外修士被沼氣罐爆炸的氣浪掀上半空。
趙無極的劍陣適時落下，把慘叫的敵人釘進冒著泡的工業廢料池。
王磊的幻術小隊從地底鑽出時，十二台聲波干擾器同時發出尖銳嘯叫。
兩名築基修士的法器失控炸開，沖擊波掀翻了銹跡斑斑的變壓器。
陳雪在總控室拍桌大笑︰"看！
他們陣旗的靈力波長在衰減！"
機甲背部的散熱孔噴出白霧，呂塵操縱機械臂抓住飛來的青銅鼎。
變異的雷靈根順著接觸面蔓延，竟將這件千年法器改造成臨時電容。
當金丹修士的火焰刀劈來時，呂塵把充能完畢的銅鼎砸進地面——方圓百米的地下水管同時爆裂，混合著噬靈菌的污水澆滅了元嬰級真火。
"老陳！
三號方案！"呂塵踹飛兩個持斧壯漢，機甲膝蓋處的液壓裝置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遠處垃圾填埋場突然升起百米高的沼氣火柱，二十架綁著引雷符的無人機俯沖而下，將天雷與甲烷爆炸的沖擊波完美重疊。
敵陣終于開始潰散。
有個灰袍修士試圖捏碎傳送玉簡，卻被孔瑤操控的納米絲纏住手腕。
王磊帶著滿身洗衣機零件的改造人從地溝油里鑽出，十二把改造電鋸同時架在敵人脖子上。
當最後一個境外修士被趙無極的縛靈鎖捆住時，呂塵掀開機甲面罩。
變異靈根在脖頸處留下的電網紋路還在跳動，他抹了把混合著機油和敵人血跡的臉︰"陳雪，掃描他們帶來的設備。"
"正在破解靈力波動圖譜......等等！"總控室突然傳來玻璃杯碎裂聲，"這些增幅器的供能模塊，用的是七十年前的甦聯軍工編號！"
王磊踢了腳還在抽搐的俘虜，饕餮紋身泛起不祥的紅光︰"難怪發電機看著眼熟，當年我在西伯利亞挖礦......"
呂塵蹲下身，機甲手指捏起半塊燒焦的陣盤。
本該刻著門派徽記的位置，隱約可見被酸液腐蝕過的五角星痕跡。
污水順著機甲縫隙滴落，在焦土上匯成細流，蜿蜒著流向遠處尚未熄滅的沼氣火焰。
"通知所有崗哨。"呂塵突然握碎陣盤，雷光在指縫間跳躍，"把防御等級提到紅色，尤其是......"他望向地平線處若隱若現的高壓電塔，"與境外接壤的核電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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