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頂燈在涂層樣本的劇烈震蕩中忽明忽暗，呂塵伸手按住保險櫃，掌心靈氣順著鈦合金紋路滲入。
當震感逐漸平息時，他轉身在操作台上畫出三條交叉線︰“張遠的實驗室、核廢料運輸線、醫療事故，這些節點需要實體證據鏈。”
“你瘋了？”王磊扯開第三顆襯衫紐扣，脖頸處的幽藍紋路已經蔓延到鎖骨︰“姓張的現在肯定在銷毀……”
“所以他需要新的籌碼。”呂塵將sn 0917工程車照片釘在戰略圖上，“今早他故意讓媒體拍到這台車，就是在等我們自亂陣腳。”陳雪突然將監測儀轉向眾人，孔瑤父親的心電圖與涂層樣本的輻射波紋竟開始同步震蕩。
孔瑤擦掉防護服領口的血跡，突然抓住呂塵的手腕︰“你要用自己當誘餌？”她後背的金闕斷魂符殘片在說話時泛起暗紅微光。
三小時後，呂塵站在張氏集團頂樓的防彈玻璃幕牆前。
西裝革履的男人轉動紅酒杯，背後落地窗映出二十架武裝無人機巡航軌跡。
“呂先生應該知道，”張遠用杯沿輕敲窗上某個光點，“修真界開價三座靈脈換你的人頭。”
“所以他們永遠不懂新時代的玩法。”呂塵解開襯衫袖扣，露出小臂內側的靈紋接口，“財團需要的是可控的修真者，而我能讓機甲戰士量產化。”他故意讓接口處的靈氣外泄，整層樓的電子設備同時閃爍。
張遠放下酒杯的瞬間，呂塵余光掃過牆角的青銅香爐——本該燃燒檀香的爐膛里，半片未燃盡的金闕符咒正在冒青煙。
他的虹膜識別系統悄悄啟動，在對方轉身按呼叫鈴時，將書架第三格那本《新能源簡史》的異常折角標記存檔。
“我需要看看誠意。”張遠突然掀開茶幾下的暗格，核廢料運輸車的全息投影懸浮而起，“听說呂先生三天前截獲了sn 0917的貨艙？”
與此同時，孔瑤的輪椅碾過地下車庫b2層的環氧地坪。
王磊扯開變電箱面板，露出用朱砂畫著闢邪符的暗門。
“密碼鎖帶血咒反噬。”他脖頸的藍紋在暗處發光，“錯三次咱們就得給執法隊收尸。”
孔瑤的防護手套按在識別屏上，突然想起八歲生日時父親收到的鎏金請柬——張遠在家族宴會上送來的賀禮編號，正是他接手集團第一年啟動的“0917”新能源計劃。
當她輸入0917時，暗門傳來齒輪轉動的異響。
密室里的全息沙盤正在循環播放某個建築爆破畫面，陳雪的驚呼從通訊器傳來︰“塵哥，七年前化工廠事故的沖擊波數據，和孔總病房里的腦電波損傷曲線……”
頂樓會客室內，呂塵將貨艙密鑰推過茶幾︰“我要濱海區那棟爛尾樓的地下管網。”他注意到張遠听到“地下管網”時，左手小指不自然地抽搐——那是當年化工廠爆炸前父親負責檢修的區域。
“合作愉快。”張遠起身整理西裝下擺時，呂塵的機甲涂層樣本突然在口袋里發燙。
當兩人手掌相握的瞬間，他故意露出破綻︰“對了，sn 0719工程車今天好像沒出勤？”
“是0917。”張遠脫口而出的剎那，落地窗外有無人機突然偏離巡航軌跡。
男人金絲眼鏡下的瞳孔猛地收縮，旋即換上商業微笑︰“呂先生果然喜歡開玩笑。”呂塵指尖輕敲水晶杯沿，靈氣在杯壁震出細微裂紋。
“或許我記錯了工程車編號？”他刻意讓袖口滑落半寸，靈紋接口溢出的藍光在茶幾上投下蛛網狀光斑。
張遠小指第二次抽搐時，紅酒杯底磕在實木桌面發出悶響。
“呂先生該不會真以為，靠那些……”
地下車庫b2層的打斗聲穿透三層樓板。
王磊反手甩出三枚淬毒銀針，將沖在最前的保鏢釘在承重柱上。
散修們祭出的符咒在環氧地坪炸開青紫色電光，空氣里彌漫著焦糊味。
“孔小姐！”他踹飛變電箱砸向追兵，“還剩二十秒！”
孔瑤的防護面罩在密碼鎖紅光中映出父親病危監護儀的數據波動。
當第八道闢邪符咒沒入識別屏的瞬間，她突然想起鎏金請柬背面的燙金編號尾數——0917的“7”字末尾有道細微的折痕。
頂樓會客室的落地窗突然映出異常頻閃。
呂塵借著整理領帶的動作，將藏在第二顆紐扣里的納米傳感器貼到茶幾底部。
涂層樣本的灼熱感順著大腿外側蔓延，這是陳雪破譯成功的信號。
“張總似乎對地下管網很感興趣？”呂塵突然用杯底水漬在桌面畫出化工廠結構圖，“听說三號反應堆的泄壓閥……”
張遠金絲眼鏡滑落鼻梁的剎那，地下室傳來金屬閘門開啟的轟鳴。
孔瑤輪椅碾過全息沙盤投射的化工廠三維模型，陳雪的聲音在耳機里炸響︰“爆破沖擊波與孔總腦損傷區域完全吻合！”
“玩笑該結束了。”張遠突然按住西裝內袋。
呂塵的虹膜識別系統捕捉到他頸動脈異常跳動——這是修真者催動法寶的前兆。
呂塵起身時故意踫翻咖啡杯，褐色的液體浸透《新能源簡史》的書頁。
泛黃的紙張遇水顯露出隱藏的靈力脈絡，正是七年前化工廠的靈氣輸送線路圖。
“感謝張總款待。”呂塵將沾著咖啡漬的右手伸向對方，“明天發布會見？”當兩人手掌相握的瞬間，他悄悄啟動靈紋接口的干擾模式，張遠懷中的傳訊玉簡頓時失去光澤。
地下車庫的散修們已經清出逃生通道。
王磊扯著流血不止的胳膊將u盤拋給孔瑤︰“姓張的在樓頂布置了誅仙陣，十分鐘後這里……”
頂樓電梯井傳來鋼索繃斷的銳響。
呂塵站在安全通道的陰影里，看著涂層樣本在掌心凝結成深藍色晶體——這是張遠接觸核廢料的鐵證。
防彈玻璃幕牆外，二十架武裝無人機的巡航軌跡悄然改變，在夜空中組成困龍陣的起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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