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嵐怔住,已經有什麼先他的腦子一步做出了反應。
他環住小嬈,一把將人抱在懷里。
等不及一步步上樓梯了,風嵐抬步躍起,抱著俞嬈飛躍至頂層。
頂層閣樓的窗子開著,薄如蟬翼的帷幔飄忽在夜色中。
風嵐回來時,天氣還晴著,滿空繁星。
此刻,風聲涌起,帶著些沉悶的濕意,星點璀璨的天空已被雲霧遮蔽,
槐葉在晚風中 作響,綿長的白噪音襯得夜色更加靜謐。
一切都是風雨欲來的前奏。
厚重的雲層仿佛在為一些隱暗的計劃鋪墊。
風嵐吻的入神,直到感覺到了窗外的冷風,他才不舍的放開那片嫩粉。
將俞嬈托抱在身前,又將衣服替他攏緊。
這才邁步到窗邊,將花窗一把關上。
小嬈緊緊攀住風嵐的肩頸,走動讓他十分不安。
風嵐在輕托著小嬈的位置捏了捏。
“乖,尾巴變出來。”
俞嬈骨尖震顫,不滿的踢了踢風嵐,他才不要,上次變出尾巴來,他差點被……
“不要……”
尾音顫了顫,拒絕的話被風嵐捏碎在喉嚨中。
蓬松的尾巴自背後悄然升起。
“那你不許扯尾巴……”
風嵐輕笑,並未答應。
……
窗外的雨自雲端奔騰而下。
仿佛城牆之上奏響的戰鼓,在瓊漿玉液的雨幕中不斷敲響,鼓舞著千軍萬馬直達敵人腹地。
空中雲墨濃重,如同扎染的緞布遮天蔽日。
珍寶閣外的槐林更是熱鬧。
啪的雨聲在林中接連作響,冰涼的雨滴擊打在槐樹的嫩葉上。
悠蕩的槐葉在雨中如搖曳的浮萍。
但因為風嵐的靈力呵護,槐葉都長得格外牢固,堅實的定在樹上。
這場雨中忙碌的,不僅僅是他們。
月渾是被手下硬叫走的。
雨夜清冷,溫香暖玉在懷,誰又願意抽離。
月渾都覺得自己應當是懈怠了,以往明知雨夜最容易出事,他都是萬分警惕的。
就算是練功也都時刻提防著。
與魔界交接的鳳落山有異動。
據把守的人說,當時紅光漫天,不過一瞬間就歸于平寂,雷雨交加下,並未听到爆裂聲。
鳳落山早就成了荒蕪之地,但這異動實在奇怪,月渾還是決定派人去看看。
月渾離開裂天宮後,玉竹弈才得以真正的休息片刻。
最近月渾似乎是玩上癮了,雖說沒有他的同意就不到最後,但其他地方都被他探索了個徹底。
玉竹弈坐起身,將凌亂的衣衫隨意攏了攏。
邁著疲憊的步子走近窗邊。
他一向不喜下雨,雨後就代表著雜亂,泥濘,原本的計劃,規制的生活就要被打亂。
但今晚他听著窗外的雨聲,竟生出些向往。
大約是許久不出門的緣故。
手腕上的鏈條依舊連接著,長度僅僅夠他走到窗邊。
他伸出另一只手,夠了很久才將窗子推開。
冷冽的風瞬間裹挾著雨滴砸進室內。
電閃雷鳴間,密實的雨絲連綿成一張銀絲編織的雨幕。
冰涼的水滴落在他周身,臉上,脖頸,胸膛以及腳面。剛從月渾身上渡過來的熱氣瞬間就散了個干淨。
不知宗門此刻怎麼樣了。
玉竹弈目光眺望向魔界悠遠的邊界,神色憂慮糾結。
一只閃耀金光的箭帶著一根金線穿透銀幕,與他擦肩而過。
如同他的主人一般,大張旗鼓的在屋內環繞幾圈,終于找了個固定的地方。
月影單手扯住了金線的底端,用力向下拽了拽。
確定固定好後,月影單手掐訣默念。
金線縮短,直接將月影拽飛至半空。
鮮紅的衣擺和發帶早就被雨水打濕。但依舊烈烈生姿,飛身而上時更是盡顯瀟灑。
轉眼間就到了裂天宮頂層的窗前。
他哥這幾日真的太奇怪了,常常不見蹤影,一問便是回了寢宮。
房中那人更是了無蹤跡,日常的吃食都是他哥親自端來送去。
最重要的是,他哥,竟然每天都賴床!
他百般打听,才從在外伺候的宮人口中得知,每晚房中都會有聲音,但都是他哥的聲音!
月影合理懷疑,他哥是不是被什麼鬼魅給蒙住心魂了。
房中根本沒什麼“人”,而是一只攝人心魄的骷髏鬼。
被骷髏鬼蒙住的人不就是這般嗎?
月影扒住窗邊,一躍而上,身形穩穩的蹲在窗台上,沒想到竟撞倒了一盆綠植。
魔界少見的綠植。
瓷花盆應聲而碎,散落的泥土濺在了一雙潔白如璞玉的腳面上。
月影順著這雙腳緩緩向上看。
凌亂又眼熟的天青色衣衫,曖昧不清的痕跡,霽月清風的面龐,以及那條限制他行動的銀鏈。
玉竹弈!
月影兩眼一翻險些又從窗戶倒下去。
“當心。”
玉竹弈貼心提醒,這一聲讓月影穩住了身形,但卻讓他無地自容。
這不就是失蹤已久的玉宗師,青平劍宗的宗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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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來告訴他,為什麼他在這里,身上那些痕跡又是怎麼回事,他哥是不是瘋了?
難怪,他前兩天回來勸他哥也派人找找玉宗師,他哥神情怪異,躲躲閃閃。
人家分明就是被他哥給綁回魔界了。
找個屁啊找!
先給他找個地縫鑽進去吧!
“玉,玉仙君…”
玉竹弈也有些難堪,此地無銀的攏了攏衣襟,這副樣子除了月渾還沒見過其他人。
“是你啊。”
他有些失望,還以為來的是其他什麼人,月影的話定然會替他哥瞞著的。
月影掃視房中的布置,一應俱全,比起他哥從前過的糙日子,生活質量不止提升了一個檔次。
外面因為這件事快天下大亂了,他哥還有心情在這兒過日子!
“玉仙君,需要我幫你嗎?”
他在玉竹弈身上沒有感受到任何靈力波動,顯然他是被迫的。
青平劍宗如今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不僅要號召天下再次討伐妖族,還因魔族不與其合盟接連聲討,這亂子必須要玉宗師來結束。
他哥不語,只是一味地藏人。
但他不能坐視不管。
準備返回帷帳的玉竹弈動作一頓,回首看向雨幕中的少年時,目露猶豫。
“當真?”
裂天宮外遠遠傳來聲響,是方才出去的月渾帶人回來了。
月影收回神木箭,焦急低聲道︰
“玉仙君,我還會來的!”
話未落,輕點足尖,後翻躍下。
片刻後,月渾推門而入,身上沾滿了潮氣和濕氣,他抬眼便見玉竹弈正赤腳蹲在窗邊。
他腳邊是那盆摔碎的綠植。
窗扇大開,冷風將落雨盡數吹進屋內,剛好能濺在玉竹弈身上。
月渾蹙眉,眨眼將身上的濕氣烘干烤熱。
“怎麼下來了,我不是讓你先睡?”
月渾到近前,一把將玉竹弈抱起,寬厚粗糙的手掌握住他的雙足傳輸熱氣。
“風把窗戶吹開了,那盆綠植碎了,我去看看還能不能救活。”
那盆綠植是月渾怕他悶,特意帶回來的,魔族難生綠葉植被,養它費了不少心思。
月渾將他輕放在床上,耐心哄著。
“碎了我再去尋一株就好,莫要著涼。”
腳心熱起來,玉竹弈的周身也逐漸在月渾的熾熱中暖上來。
心緒不寧,但窩在他懷里依舊能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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