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時節，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猛烈地拍打著星耀科技大廈的幕牆，仿佛要將這座高樓大廈吞噬一般。而在 18 層的會議室里，氣氛比窗外的天氣還要壓抑，讓人感到窒息。
投影儀上，量子通信項目的實時資金消耗曲線不斷跳動著，那陡峭的支出斜率令人觸目驚心。財務副總裁周明遠面色凝重，他手中的激光筆在屏幕上重重劃過，發出“噠噠”的聲響，仿佛每一下都敲在人們的心上。
“這個月研發費用已經突破季度預算的 137！”周明遠的聲音在會議室里回蕩，帶著些許怒意，“更別說那台剛采購的量子糾纏測試機，單台設備就吃掉了半年的 it 采購經費！”
他的話語如同一道驚雷，在會議室里引起了一陣騷動。人們面面相覷，臉上露出憂慮的神色。
張華坐在會議桌前，手中轉動著面前的水杯，杯壁上凝結的水珠在他的轉動下緩緩滑落，滴落在會議資料上，暈開了一小片墨痕。
三天前，平安銀行剛剛確認了量子加密雲存儲的試點意向，這本該是個令人振奮的好消息。然而，此時此刻，會議室里彌漫的質疑聲卻幾乎要將這個好消息淹沒。市場總監林薇輕輕咳嗽打破僵局︰"可是張總，我們和協和醫院的遠程會診測試已經進入第二階段，院方反饋數據傳輸穩定性提升了40......"
“那又怎樣？”周明遠突然猛地站起身來，他身後的皮質座椅因為他的動作而發出了一陣刺耳的摩擦聲。他的聲音在會議室里回蕩，帶著一絲憤怒和不甘。
“基礎研究領域我們已經落後競爭對手整整兩代技術了！就算我們能夠成功地開發出應用場景，一旦他們完成了底層技術的突破，我們之前所有的投入都將變得毫無意義！”周明遠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他抽出一份財務報表，用力地摔在了會議桌上。
那份報表的邊緣雲計算業務的季度利潤柱狀圖在頂燈的照射下，泛著刺目的光。周明遠指著圖表，繼續說道︰“看看這些數字！我們現在每投入一塊錢到現有的業務中，就能產生 0.8 元的淨利潤！這是多麼可觀的收益啊！”
會議室里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窗外的暴雨在猛烈地敲打著窗戶，空調外機在這樣的天氣里發出沉悶的嗡鳴。
就在這時，張華突然站了起來，他默默地走到了落地窗前。透過雨幕，城市的霓虹在積水中被扭曲成了破碎的光斑，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樣。
當張華轉身時，他白襯衫袖口露出的機械腕表指針正指向 2217。這個時間，“極光”實驗室的工程師們應該還在緊張地調試著量子密鑰分發協議。
“各位還記得三年前嗎？”他的聲音平靜得如同深潭一般，沒有絲毫波瀾，卻在會議室中引起了一陣輕微的騷動。人們面面相覷，似乎都在回憶著那段時光。
“當時所有人都反對我們進軍邊緣雲計算領域，他們說公有雲市場已經飽和，再進入這個領域無疑是自尋死路。”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仿佛能穿透他們的內心，“然而，我們頂住了巨大的壓力，毅然決然地投入了三個億。”
張華輕輕翻開手邊的行業報告，紙張翻動的聲音在安靜的會議室里顯得格外清晰。他指著報告上的一組數據，繼續說道︰“如今，這個部門為公司貢獻了高達 65的營收，這就是我們堅持的成果。”
他的語氣堅定而自信，讓人不禁為之動容。然而，就在這時，周明遠突然發出了一聲冷笑。
“說得倒是好听，”周明遠的聲音中充滿了嘲諷和不屑，“一旦資金鏈斷裂，誰來為你的理想主義買單？到時候，所有的努力都將化為泡影，公司也會因此陷入絕境。”
他的話如同一把利劍，直刺張華的心髒。會議室里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張華身上，等待著他的回應。
然而，張華並沒有被周明遠的話語激怒，他只是微微一笑，似乎對這樣的質疑早有預料。就在他準備開口反駁時，他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屏幕亮起陳默發來的消息︰"量子加密金融交易系統完成壓力測試，百萬級並發無延遲。"他將手機旋轉展示給眾人，雨水在玻璃幕牆上蜿蜒成河，卻映不出他眼底燃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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