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股力量相撞的瞬間,白霜只覺得渾身血液都在燃燒。天香續命丸的藥力瞬間爆發,讓她的內力暴漲了數倍。但同時,一股難以形容的痛楚也席卷全身。
"啊!"頭目慘叫一聲,整個人倒飛出去。他的右臂已經完全扭曲變形,皮膚下隱約能看見鈴鐺的形狀。
"師姐!"清雪想要上前。
"別過來!"白霜厲聲喝止,"這樣很危險。"
她說得沒錯。兩人交手的地方已經被煞氣籠罩,就連空氣都變得扭曲。地面上裂開數道縫隙,不斷往外滲出黑色的液體。
"你......"頭目掙扎著爬起來,"怎麼可能還有這麼強的力量?"
白霜咳出一口血,卻在笑︰"你以為血魔仙姬只教過你一個人嗎?"
她右手一揮,一道血光破空而出。那些黑色液體被血光一照,立刻化作蒸汽消散。
"不可能!"頭目難以置信,"這是...逆轉血煞?"
"沒錯。"白霜說,"這才是血魔仙姬最強大的秘術。不過她應該沒教過你,因為......"
她的笑容突然變得譏諷︰"你還不夠格。"
頭目暴怒︰"你敢小看我?"
他身上的黑氣暴漲,三個鈴鐺的輪廓在皮膚下若隱若現。整個人都開始扭曲變形,就像一團被揉捏的面團。
"看清楚了!"他咆哮著,"這才是真正的力量!"
他的身體突然炸開,化作無數道黑氣。每一道黑氣中都傳出鈴聲,震得人頭暈目眩。那些倒在地上的尸體也跟著震動,似乎隨時都會重新站起來。
"小心!"千面警告,"他想用三重攝魂控制所有尸體!"
果然,那些尸體開始蠕動,有的甚至已經爬了起來。它們的動作僵硬,但眼中的血光卻比之前更加鮮艷。
"這樣下去不行。"玉琴說,"他們的魂魄已經被徹底毀掉了,再也救不回來了。"
空元念了聲佛號︰"那就給他們一個解脫吧。"
他舉起金剛杵,金光籠罩了幾具尸體。那些尸體在金光照射下迅速干枯,最後化作一堆灰燼。
但新的尸體還在不斷爬起來。黑氣越來越濃,幾乎要將整個藏經閣都籠罩起來。
"哈哈哈!"頭目的聲音從黑氣中傳來,已經完全不似人聲,"你們都要死!都要死!"
林浮生揮刀斬斷幾道黑氣︰"這家伙瘋了!"
"不。"白霜說,"他是被鈴鐺的力量反噬了。"
她看向空元︰"大師,能不能幫我擋住這些尸體?我要做最後一擊。"
"你想干什麼?"千面警覺地問,"你現在的狀態......"
"放心。"白霜苦笑,"我還死不了。"
她從懷中取出一物︰赫然是當初在密室里找到的那本空白《太陰真經》!
"這是......"千面一怔,"你帶著它做什麼?"
"你們看。"白霜把書冊展開。在月光下,那些空白的頁面上突然浮現出淡淡的血字。
"這是......"玉琴仔細看了看,"用血寫的?"
"沒錯。"白霜說,"當年我用自己的血寫下了一些東西。現在,是用它的時候了。"
她左手托著書冊,右手在書頁上一抹。那些血字立刻活了過來,化作一道道血光游走。
"血煉反魂咒。"白霜說,"這是比三重攝魂更高深的法門。"
頭目的聲音突然變得驚慌︰"不可能!這種禁術連血魔仙姬都不會......"
"說了你不夠格。"白霜冷笑,"看好了!"
她猛地合上書冊,同時張口噴出一口精血。血光與黑氣在空中交織,發出刺耳的爆鳴。
"啊!"頭目發出一聲慘叫。那些黑氣開始崩潰,露出他扭曲的身影。三個鈴鐺已經完全瓖嵌在他體內,每一下震動都讓他痛不欲生。
"現在你知道了吧?"白霜說,"血魔仙姬根本沒打算讓你活著。她只是在利用你,測試這種獻祭的效果。"
"不......"頭目痛苦地抱著頭,"不可能......"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白霜說,"已經連人都不是了。"
確實,頭目的樣子已經完全不像人類。他的身體被鈴鐺撐得變了形,皮膚下全是蠕動的黑氣。眼楮和嘴巴都在不斷流血,那些血卻是漆黑的。
"給你個機會。"白霜說,"說出血魔仙姬的計劃,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你以為......"頭目斷斷續續地說,"你以為你贏定了嗎?"
他突然仰天長嘯,身上的黑氣猛地收縮。三個鈴鐺同時震動,發出刺耳的轟鳴。
"不好!"千面喊道,"他想和鈴鐺同歸于盡!"
"攔住他!"空元也察覺到了危險,金光如瀑般傾瀉而下。
但已經晚了。頭目的身體突然爆炸,化作無數血肉碎片。三個鈴鐺也跟著炸開,震波夾雜著煞氣向四面八方擴散。
"大家小心!"林浮生連忙擋在清雪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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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琴打開最後一瓶藥,試圖阻擋煞氣。千面的銀綢也張開,形成一道屏障。但這股力量實在太強,所有的防御都在崩潰。
就在這時,白霜突然把手中的書冊撕碎!
"師姐!"清雪驚呼,"你干什麼?"
白霜沒有回答,只是把那些紙片拋向空中。每一片紙上的血字都亮了起來,在空中勾勒出一個奇特的圖案。
"這是......"空元若有所思,"逆魂劍陣?"
白霜點頭︰"沒錯。這才是我寫在書上的真正秘密。"
血光交織成劍氣,密密麻麻地刺向爆炸的中心。恐怖的震波被劍氣層層切割,漸漸減弱。但隨之而來的,是更加可怕的反噬。
"噗!"白霜又噴出一口血。這次的血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散發著濃重的煞氣。
"住手!"千面想要阻止她,"你會死的!"
"來不及了......"白霜勉強說道,"必須......"
她話沒說完,突然感覺渾身一輕。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阿彌陀佛。讓貧僧來幫你一把。"
空元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她身後,一道金光注入她體內。金光中蘊含著浩然正氣,暫時壓制住了暴走的煞氣。
"就是現在!"白霜一聲厲喝。
所有的劍氣同時爆發,將那股恐怖的力量徹底撕碎。三個鈴鐺的碎片從空中墜落,已經完全失去了光澤。
頭目的尸體也隨之倒下,面目全非,只能從衣服認出身份。他的表情猙獰,似乎到死都不敢相信會是這個結果。
"結束了。"千面說,"不過......"
他看向白霜︰"為什麼要撕掉真經?那可是......"
"那本來就是假的。"白霜苦笑,"我只是在上面寫了一些禁術,用來以防萬一。"
她的聲音越來越虛弱︰"不過現在看來,好像用錯了時機......"
話音未落,她整個人都軟倒下去。
"師姐!"清雪驚叫。
空元快步上前查看︰"不好,她體內的煞氣完全暴走了!必須馬上......"
"我帶她去找玉琴。"千面二話不說,抱起白霜就要走。
"等等!"玉琴說,"先讓我給她服下這個。"
她取出一枚白色的藥丸︰"這是最後的解毒丹,能暫時穩住她的情況。"
千面接過藥丸,小心地喂白霜服下。白霜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但依然昏迷不醒。
"快去吧。"空元說,"這里交給我們處理。"
千面點點頭,抱著白霜迅速離去。清雪想跟上去,卻被玉琴攔住︰"讓他們兩個去。現在最重要的是處理這些鈴鐺碎片。"
她指著地上的碎片︰"這些東西還帶著煞氣,必須盡快處理掉。否則......"
"否則會怎樣?"林浮生問。
"會引來更可怕的東西。"空元說,"血魔仙姬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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