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麼走了嗎......"
清晨的霧氣中,映雪站在醉仙樓的窗前,看著遠處朦朧的山影。三天前的那場變故,仿佛一場大夢。但地牢深處的秘密,九幽洞中的真相,都在提醒著她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門被輕輕推開,林浮生端著茶水走進來。
"師姐,明珠醒了。"
映雪轉過身︰"說什麼了嗎?"
"還說不出話,但已經能認人了。"林浮生說,"明川一直守在床邊,生怕她又睡過去。"
映雪點點頭︰"這是好事。能認人就說明心智正在恢復。不過......"她皺了皺眉,"還得防著些。"
"師姐是擔心青龍會的余孽?"
"不止是青龍會。"映雪說,"現在各方勢力都知道了九幽洞的秘密。雖然那個地方已經塌了,但難保不會有人打明珠的主意。"
她走到桌前坐下︰"更何況,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解決。"
林浮生給她倒了杯茶︰"師姐指的是......"
"你師父的死。"映雪直視著他的眼楮,"雖然那個黑袍人已經伏誅,但他背後還有更大的秘密。"
她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這是你師父臨終前寫給我的。"
林浮生接過信,只見信封已經泛黃,但里面的字跡依然清晰。信中寫道︰
"映雪賢佷︰
得知你這些年一直在暗中調查舊事,甚感欣慰。二十年前的變故,不僅關系到蛇門一派,更牽涉到整個武林的存亡。那些人借九幽洞的秘密為名,行蠱惑人心之實,其心可誅。
老夫這些日子查得一些線索,發現朝廷中有人暗中支持青龍會。他們想要控制武林,借此培養死士。若不阻止,後患無穌。
浮生資質非凡,老夫已將破心術要訣暗中傳授。只是時日倉促,未能盡述。望你能助他完成修行,以成正果。
至于那個人......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嚴北冥書"
"那個人......"林浮生抬頭,"師姐知道是誰嗎?"
映雪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你可知道,二十年前我為什麼會離開蛇門?"
"是因為那場變故?"
"對,但不完全是。"映雪站起身,走到窗前,"那時候,我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我師祖....就是因為這個秘密才會遇害。"
她轉過身,神色凝重︰"有人想利用九幽洞的力量,培養一支不畏生死的死士。這些人表面上是江湖中人,實際上卻是朝廷的鷹犬。他們先是控制了青龍會,然後又開始滲透其他門派。"
"所以師姐才會帶走那些典籍?"
"不止是典籍。"映雪說,"我還帶走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那東西,現在就藏在峨眉山上。"
林浮生心中一動︰"在峨眉?"
"對。"映雪說,"你師父這些年一直在保護那件東西。直到......"她嘆了口氣,"直到他發現自己可能已經暴露了。"
"所以他才會收我為徒?"
"不完全是。"映雪搖頭,"你的確有過人的天賦,但更重要的是你的心性。破心術不是一般的武功,而是一種明心見性的功夫。能不能領悟,全在一個"悟"字。"
她看著林浮生︰"這幾天我觀察你救治明珠,發現你已經初步掌握了要領。現在,是時候讓你知道一些事情了。"
"什麼事?"
"跟我去一個地方。"映雪說,"那里,有你師父留下的東西。"
兩人收拾停當,先去看了看明珠的情況。此時的明珠已經能坐起來了,雖然還是說不出話,但眼神已經恢復了清明。明川一直守在旁邊,寸步不離。
"我們出去一趟。"映雪對明川說,"你好好照顧妹妹。記住,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離開這個房間。"
明川點點頭︰"師姐放心。"
離開醉仙樓後,映雪帶著林浮生穿過幾條小巷,來到城外。兩匹馬已經在那里等著。
"這是......"
"你師父的安排。"映雪說,"他在峨眉山上留了一個地方,專門存放重要的東西。現在,是時候去看看了。"
兩人翻身上馬,沿著山路疾馳。一路上,映雪將這些年的事情娓娓道來。
原來二十年前,蛇門發現九幽洞秘密後,立刻引起了朝廷的注意。一個叫"鎮魂司"的秘密機構開始暗中行動,派人滲透各大門派。他們表面上是在剿滅邪教,實際上卻是想要控制整個武林。
"鎮魂司?"林浮生從未听說過這個名字。
"這是一個非常隱秘的組織。"映雪說,"他們專門負責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那個黑袍人,就是他們最早的試驗品之一。"
"試驗品?"
"對。他們想要培養一批既有高深武功,又能完全控制的死士。但普通的控心之術太過粗暴,很容易讓人失去理智。所以他們才會對九幽洞的秘密如此執著。"
映雪神色凝重︰"那個黑袍人原本是我師兄,武功天賦極高。但他經不起誘惑,主動投靠了鎮魂司。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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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頭︰"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他背叛師門,害死了師祖,還打傷了不少同門。我帶著典籍逃走後,他就一直在追查我的下落。"
"那師父是怎麼卷入這件事的?"
"因為一個人。"映雪說,"一個對我們都很重要的人。"
正說著,前方的山路突然變得陡峭起來。兩人下馬步行,沿著一條隱蔽的小徑往上攀登。走了約莫一個時辰,終于來到一處平台。
平台上有一座簡陋的木屋,看起來已經很久無人居住。但屋前的幾株梅樹卻開得正盛,在寒風中傲然綻放。
"這是......"
"這里是你師父的隱居之所。"映雪說,"也是他最後的準備之地。"
她推開木屋的門。屋內很簡單,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個書架。但在書架後面,卻藏著一個暗格。
映雪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正是當初從趙執事那里拿回來的那塊。她將玉佩放入暗格的凹槽中,輕輕一轉。
" 嗒"一聲,暗格打開了。里面放著一個漆木盒子。
"這就是師父留下的東西?"林浮生問。
映雪點頭︰"不止是你師父的,還有我師祖的。"
她取出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里面竟然是一疊書信,還有一本破舊的筆記。
"這些都是二十年來的調查記錄。"映雪說,"你師父和我師祖,都在找一個人。那個人,才是這一切的關鍵。"
她翻開筆記︰"這里面記載了很多事情。比如鎮魂司的來歷,他們的目的,還有......"她停頓了一下,"那個人的身份。"
林浮生接過筆記,只見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各種紀錄。有些是武功心法,有些是案件調查,還有一些是人物分析。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夾在筆記中的一張畫像。
畫像上是一個中年文士的模樣,看起來很是儒雅。但仔細看時,又能從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一種說不出的陰冷。
"這個人是誰?"林浮生問。
"鎮魂司的真正首領。"映雪說,"表面上他是朝廷的禮部侍郎,實際上卻在暗中控制著整個江湖。你師父為了調查他,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她嘆了口氣︰"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師父是被他害死的?"
"不完全是。"映雪說,"你師父其實是中了一種很特別的毒。那種毒會慢慢侵蝕心脈,讓人在痛苦中死去。但更可怕的是,中毒的人會在臨死前說出所有秘密。"
她看著林浮生︰"所以你師父選擇了自盡。"
林浮生握緊了拳頭︰"這個人現在在哪?"
"據說已經調任京城。"映雪說,"但他在各地都有眼線。青龍會就是他的一個據點,不過現在已經被我們端了。"
她合上筆記︰"你師父留下這些東西,就是想讓我們繼續追查下去。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破心術練成。否則......"
話未說完,突然听見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映雪臉色一變︰"有人來了!"
兩人迅速收好東西,躲到屋後。片刻之後,十幾個騎士出現在平台上。他們穿著整齊的官服,腰間配著特制的佩刀。
"鎮魂司的人!"映雪低聲道,"他們果然一直在盯著這里。"
人群中走出一個中年人,正是筆記中畫像上的那個人。他環顧四周,目光銳利如刀︰"搜!一定要找到那本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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