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武當山所謂仙人臨世，實際上是從你身上傳出的氣息?”張之維張了張嘴。
“是這麼回事，而且只是最稀薄的一小部分氣息。”
甦恆如實回答，畢竟這點沒什麼好藏的。
“因為我的功夫還沒練到家，倘若進階之後，或許覆蓋的範圍會更加的龐大。”
張之維的眼中傳來幾分了然
他算是懂得了甦恆為什麼要自己來保他
甦恆這身上的隱秘曝光出去
無論是十佬、哪都通還是全性
還有江湖之中的各大勢力，都會視甦恆為眼中釘
不過甦恆的這股魄力，確實令張之維折服
因為張之維明白，這件事很難，特別難
他抬起眼，眼中帶上了幾分鄭重︰
“你一人練功，雖說無論是異人還是普通人都能受益。”
“確實是一件好事。”
“可是這件事事關重大，縱使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我可以保你一時，卻不能保你一世。”
“甦恆，這件事事關重大，你確定你做好準備了嗎？”
張之維一下子就點明了其中的利害關系
這門功法隨著範圍的擴大，影響人數的增多
會觸踫很多異人界的底線
最簡單的就是異人人口紅線
一旦超過，就有可能招致禍患
以及遭到強大的阻力
要是想不造成這樣的禍患，就必須要有雷霆手段才可以
僅僅有他張之維一人，也太少
這件事，最終還是要靠甦恆自己
“張之維，這點還用你說嗎？”
“你以為人人都是張靈玉啊，需要你跟在屁股後面慢慢教才行。”
“我告訴你，我徒兒他想的東西比我都多，他知道的也不比我少。”
“他為了這件事做出的的努力，可不單單只謀劃了你一人！”
周聖逮住機會，又出言嘲諷張之維道。
“臭猴子，你丫的讓甦恆他自己說行不行？”
“每次逮到機會都不來奚落我一嘴！”
“一把年紀的人了，你也不嫌臊的慌！”
張之維屢次被周聖打斷，不禁雙手插著腰
指著周聖的鼻子罵罵咧咧起來
周聖聞言也從椅子上跳起來，一副沒臉沒皮的模樣開口道︰
“喲喲喲，咋了？忍不住了？想動手了？”
“正一天師就這脾氣，哎喲，這還當天師呢?”
“不如給我當得了。”
“臭猴子！這麼說你很勇啊。”張之維聞言嘿嘿一笑，眼中似乎有雷光在閃動
“這麼勇的話要不要見識見識我正一的五雷正法啊？”
被周聖這樣一直絮叨，張之維老臉也拉了下來
他一下子走到了周聖的面前，瞪著他的雙眼
言語中帶著幾分威脅的意味
“嗯……”
周聖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面對張之維這種說法他還真的沒有些許辦法
畢竟張之維是當世一絕頂，實力擺在那里
真要動起手，他雖說法術了得
確實打不過張之維
不過很快，他轉換了一下思路，心中又有了主意
只見周聖扯著嗓子，對張之維吼道
“你別以為你性命雙修的功夫強，是當世一絕頂我就怕你！”
“我可不是陸瑾那個臭小子。”
“要是真論跑起來，你可是一點我的行蹤都逮不到，根本抓不住我！”
“但是你徒弟張靈玉就未必了，明天是甦恆和張靈玉對決對吧？”
“你再吵吵，信不信我讓甦恆把張靈玉那張俊臉打成豬頭?”
甦恆見老天師和周老爺子吵起嘴來
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不禁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這倆老人，怎麼比小孩子還小孩子氣呢
但這句話他沒敢說出口
這兩人正愁沒目標呢？
要是自己撞他們槍口上，估計就要混合雙打自己
想到這他只能尬笑一聲，規勸起來
“師父，老天師，你倆都消消氣”
“這里沒你說話的份！”
周聖和張之維紛紛轉過頭，嗆了甦恆一句，隨即又繼續吵起來
“得了，我知道了，你們慢慢吵。”甦恆攤了攤手。
兩人雖說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甦恆可以看出他們兩個好像都挺興奮的
吵著吵著似乎精神頭都好了好多分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喜劇節目中兩個經常吵嘴的冤家一般
吵著吵著，最終吵成了朋友
不過想了也是這兩個年紀差不多，倒還真有這個可能
兩人吵了一陣，周聖才順了一口氣，撇了撇嘴沒好氣地開口道︰
“算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不和你吵了。”
“不過張之維啊，我可和你說。”
“我這徒兒的心性比起我來說確實要好上不少。”
“你以為張楚嵐為什麼對甦恆都敬佩三分？”
“全性盜取懷義尸體的時候，你以為是誰幫張楚嵐收的尸？”
周聖話音落下，張之維的腦海仿佛被按了倒帶一般
思緒回到了羅天大醮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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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見張楚嵐和甦恆交談的場景
那時的張楚嵐好像確實見到甦恆一來，表情都不一樣了
之前不知道究竟為何，周聖這麼一說，張之維的臉上傳出幾分恍然
“原來是這樣啊……”
甦恆卻擺了擺手，推脫起來︰
“老天師，事實上那是我師父的主意，他這是在往我臉上貼金呢。”
望了望一臉尖酸刻薄模樣的周聖
又看了看甦恆一幅書卷氣的臉，張之維嘆了一口氣
“行吧，這事兒，我允下了。”
不過很快，張之維又話鋒一轉
“不過我也有一事……”
“老天師我對羅天大醮拔得頭籌沒有興趣。”
“不過，這件事你不要告訴張楚嵐。
”張之維還沒開口，甦恆就說道。
“這樣啊，你還真是不做虧本買賣。”
張之維滿意的點了點頭
和聰明人說話確實很輕松
“行了，這下子事都結束了吧，時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睡吧。”
見談論結束，張之維嘆了一口氣，準備送客
他也要思索一下龔慶那邊的事情了
想想看如何解決全性的麻煩
回過頭，卻見甦恆和周聖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
“怎麼了？還有事沒談完嗎？”
張之維瞅了一眼甦恆。
“老天師，我還有一件小事需要你幫我。”甦恆摸了摸腦袋。
“我最近修煉功法到達瓶頸了，需要您全力用五雷正法給我來上幾下。”
“讓我受點傷，這樣我才能完成完美的淬體。”
張之維一听忽然樂了
為了練功，居然做到這地步嗎?
“不過我要是不幫你，你能怎麼樣呢?”
說完這話他目光狠狠的瞪了周聖一眼
他一下就能猜到這麼說之後，周聖肯定又要有話說了
誰知周聖此刻卻換了一副模樣，反而是嘆了一口氣望著張之維的雙眼︰
“張之維，你個老小子，我的兩個徒兒這麼幫張楚嵐。”
“你特麼是一點不領情是吧？”
“王也幫你搞定諸葛青，甦恆幫你搞定張靈玉。”
“我唯二的兩個徒弟都這麼幫你，你他丫的幫幫我徒弟怎麼了？”
“幫幫我徒弟，委屈你張之維了還是什麼的？”
“周老猴子，你這句話可就說錯了，我這不也是在幫你試試你徒弟的心性嗎？”
張之維白了周深一眼，又繼續說道，
“先不說他這修行之事能不能成，之後的阻礙可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那些人可不會像我一樣跟你、還有跟他這麼好好說話。”
“到時候他要怎麼辦呢?”
周聖聞言想要罵人的話噎在嘴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張之維所言非虛，他確實也是在幫助甦恆進行歷練
只見他轉過身望向甦恆︰
“甦恆啊，還是跟白天一樣。”
“你能答上來就答，答不上來我也會幫你。”
“總之這也算是我和你沒有師徒之實，但是盡的一分師徒之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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