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炮擊失之毫厘後,兩架高達——夏亞的烈火高達與奧爾加的災厄高達,此刻真正意義上地陷入了一場極致的,生死不休的激烈纏斗!
它們在地面展開了一場讓人眼花繚亂的,死亡的交錯!
光束軍刀與反光束盾的劇烈踫撞,海妖炮與光束步槍的互相激射,機體每一次極限的規避,每一次危險的變向,都帶著濃烈的硝煙與火花。
它們的速度之快,力量之強,每一次的攻防都如同疾風驟雨,讓它們周圍的空氣都被摩擦得發出刺耳的嘶鳴。
戰場在這一刻,仿佛只剩下這兩台被怒火和戰意所燃盡的機體,它們交錯,它們搏殺,它們每一秒都在將彼此推向毀滅。
姬良那幾乎已經被磨耗到極限的神經,此刻正承受著超越生理極限的巨大壓力。
她的眼眸中已經布滿了血絲,但她仍舊死死地盯著屏幕,大腦在飛速地運轉,試圖計算出每一個最優解。
緊接著,通訊系統再次傳來夏亞那低沉而冷靜的嗓音,帶著一絲警告,一絲催促,卻又蘊含著對伙伴的絕對信任︰“集中注意力,姬良!要來了!”
就在夏亞話音未落的瞬間,克羅多那被激怒到極致的狂暴,再次推動著他將手中那柄妙爾尼爾破碎鐵球,猛然射向姬良!
鐵球那猙獰的尖刺在空中發出刺耳的呼嘯聲,撕裂著空氣,直沖姬良而來。
而在同一時間,禁斷高達也以一種無聲無息的效率,計算著姬良可能進行的回避方向,其炮口處再次泛起不詳的光芒,將一道道被扭曲的導引電漿炮光束,以一種刁鑽而致命的軌跡,瘋狂地射向姬良!
姬良的自由高達,此刻猶如風箱里的蠟燭,在兩面夾擊的絕境中,被逼到了極限!
她猛地扭動著身體,依靠著對自由高達所有性能的極致壓榨,在妙爾尼爾破碎鐵球的巨大陰影中,以毫厘之差的微弱差距,驚險地閃躲而過!
同時,她或者將盾牌格擋,或者以機體的高速機動來偏轉,將一道道追擊而來的扭曲光束勉強擋下或避開!
每一次閃躲,每一次防御,都讓姬良的手心被汗水浸濕,甚至駕駛艙的內部溫度也飆升。
在這種絕境中,她仍在尋找著那唯一的反擊空隙!
在成功閃躲並防御住一輪攻擊的瞬間,姬良的指尖猛地扣下了扳機。
“咻!”一道帶著撕裂一切的光束,精準地射向強奪高達!
然而強奪高達的克羅多,他的反應卻快到了極致,機體的姿態只是一個人機動,便將這道光束,輕松而又帶著極致嘲諷地躲開!
而當姬良將光束射向禁斷高達時,夏尼也只是一瞬間展開能量偏移裝甲,將那帶著毀滅威力的光束輕易地“彈開”,絲毫未能突破防御!
姬良的神經在這一刻,被這兩台架新型機體近乎完美的攻防,以及強化人那非人的效率所激烈地磨耗著,但奇跡般地,她仍然勉強地,如同鋼絲上的舞者般,和大天使號面臨的這兩台死神機體,維持著一種岌岌可危卻又不可思議的均衡!
而另一方面,戰場上的其他核心區域,也在同步進行著激烈的廝殺。
奧爾加駕駛的災厄高達,在夏亞所駕駛的烈火高達那狂風驟雨般的近戰壓制下,被牢牢地限制住了行動,雙方的光束刀與能量炮交錯,呈現出一種無法預止的,足以撕裂整個戰場的慘烈對攻。
烈火高達如同狂暴的赤色彗星,以一種驚人的方式,將災厄高達這位強敵,死死地牽制在了一片狹小的空域內,無法脫身去支援它那兩位狂躁的同伴。
強襲短劍部隊這龐大的數量優勢,此刻則被由穆駕駛的強襲高達所領餃的1部隊,死死地壓制在了海岸線上。
<1部隊駕駛員之間流暢的協同作戰,即便是在以少打多的劣勢下,也硬生生地將強襲短劍那如同潮水般的攻勢,攔截在了最初登陸點的狹小區域內,未能讓它們踏入奧布的腹地。
整個戰局,此刻在地球聯合軍的狂暴攻擊下,即便在數量上,乃至機體性能上,奧布方都處于一種壓倒性的不利,然而,他們卻依然能夠勉強維持著戰線,與那三架新型高達,以及他們擁有數量優勢的部隊,僵持對峙。
這種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令人震驚的展開,甚至讓地球聯合軍內部的指揮官們都感到了困惑與不安。
然而,對于奧布軍方,以及那些在大天使號艦橋上苦苦支撐的船員們來說,這份“維持”,這份“僵持”,這份原本以為必敗無疑的局面中,所展現出的韌性與力量。
<1駕駛員,還是在後方指揮的軍官,都拋棄了最初的絕望與沮喪,開始在內心的深處,那早已被絕望浸透的角落,如同烈日下的冰雪初融般,一點一滴地,生出了久違的,卻又異常堅定的希望之光!
這份希望盡管微弱,卻如同燎原之火,在每個奧布戰士的心中,點燃了繼續戰斗的勇氣。
海岸線的風,此刻已不再帶著海水的咸腥和濕潤,而是裹挾著濃郁的硝煙和燒焦的金屬氣息,呼嘯著,肆無忌憚地灌入尼高爾和米歇爾的鼻腔。
他們兩人,曾是扎夫特軍中年輕而備受矚目的精英駕駛員,卻在命運的捉弄下,成了大天使號的俘虜。
此刻,他們正躲藏在一處被炮火余波破壞的岩石遮蔽下,身形狼狽,卻不約而同地,以一種復雜而沉重的目光,目睹著奧布領海上空,那場正如火如荼地殘酷展開的攻防戰。
<s的射擊聲交織在一起,震得地面仿佛都在顫抖。
他們本不該在這里。
就在不久前,在奧布與地球聯合軍的全面戰爭爆發的前夕,他們兩人便被夏亞從大天使號的拘禁室中釋放。
理論上來說,他們並非沒有逃離的手段。
自從奧布發布了全民避難命令後,大八州島附近的港口便涌入了大量船只,它們在火光與煙霧中,冒著生命危險,爭分奪秒地運送著離開這座島的無辜市民。
要混進那些擁擠而混亂的逃難船只之中,對于他們這兩位經驗豐富的扎夫特精英來說,絕非難事。
甚至,更直接且更可靠的方案是,只要打一通加密電話給距離此處不遠的卡潘塔利亞基地——那個扎夫特在地球上的重要軍事據點——基地在得到他們的聯絡後,便能輕而易舉地派遣艦隊前來接應,這樣便能解決一切困境,將他們這對被困在敵營的扎夫特精英安全帶回pant。
然而,所有理論上的“可能”,所有理性層面的“應該”,都如同海市蜃樓般,在此刻化作虛無。
他——米歇爾,在釋放之後,最終還是沒有選擇那樣做。
他和尼高爾留在了這座本該拋棄的島嶼上,像兩個被釘在原地的不明雕塑,眼睜睜地看著戰火一步步逼近,甚至主動卷入這場本不屬于他們的,無關扎夫特“理想”的血海。
這究竟是為什麼?這個問題像一根無形的刺,深深扎根進了米歇爾的大腦,每一次心髒的搏動,都仿佛在無聲地質問著他自己。
是因為他不想再次被地球人,這些他所鄙夷的“自然人”關進牢里嗎?
又或者,是因為他不想在失去自己的專用機體,不想回去後在同伴面前淪為被恥笑的對象,不想在扎夫特內部的精英圈子中,成為那個被恥笑的,膽小投降的“懦夫”嗎?
這些問題,像幽靈般在他腦海中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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