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過議長辦公室的門檻,阿斯蘭仿佛從一個冰冷的深淵中走了出來,進入了雖然安靜,但至少沒有那種令人窒息壓力的走廊。
那名等待在門口的議員立刻迎了上來,他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在前方帶路。
他沒有問阿斯蘭和卡納德剛才在辦公室里發生了什麼,也沒有對帕特里克議長下達的命令發表任何評論。
他就只是沉默地走在前方,引領著他們沿著走廊繼續前進。
阿斯蘭跟在那名議員身後,耳邊只剩下自己的腳步聲和卡納德緊隨其後的腳步聲。
走廊的地毯很厚,吸收了大部分聲音,使得整個行進過程顯得格外壓抑。
阿斯蘭的視線沒有焦點,他只是機械地跟著前方的人前進。
他的思緒卻已經完全沉浸在帕特里克議長剛剛透露的信息中。
“排除所有接觸過自由的人物、設施”…這句話像惡毒的詛咒一樣在他的腦海中回蕩。
拉克絲…拉克絲…這個名字在他的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波瀾。
他真的要駕駛“正義”,去“排除”駕駛著“自由”的拉克絲嗎?
這簡直是他此生所听到的最荒唐、最無法接受的事情!
而且,還有“自由”搭載njc的事情。
核能。憎恨與悲傷的力量。
阿斯蘭的大腦無法理解,父親為何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為了勝利?
這個理由在他看來如此蒼白,如此無法接受。
難道戰爭的勝利,真的比無數生命的代價,比和平的希望更重要嗎?
難道父親已經完全被復仇和勝利的渴望蒙蔽了雙眼嗎?
一連串的疑問和矛盾在阿斯蘭心中激烈地踫撞。
他感到了痛苦,感到了憤怒,更多的是,感到了深深的迷茫。
他無法接受父親的命令,無法接受那些所謂的“事實”。
他需要弄清楚真相,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想起了帕特里克議長提到了拉克絲和那個“間諜”一同逃亡,但沒有提到西格爾•克萊因議長去了哪里。
駕駛“自由”的拉克絲,極有可能已經乘坐那架核能機體離開了pant,就像帕特里克所說的那樣。
但是,西格爾•克萊因呢?他應該還在pant內部。
阿斯蘭的心中,一個念頭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強烈,像是在黑暗中尋找的光芒——————他必須確認。
他無法直接去問拉克絲,她已經不在了。
但是,西格爾大人呢?
他為什麼會協助奪取“自由”?他知不知道那架機體搭載了njc?
他真的只是為了某種目的,就無視了核能的危險性,任由這種力量被帶離pant,甚至可能落入敵人的手中嗎?
這些問題像無數根刺一樣扎在阿斯蘭的心底。如果不弄清楚這些,不理解西格爾議長做出這一切的真實想法和目的,阿斯蘭就無法接受帕特里克議長的結論,也無法執行那個殘酷的命令。
他不能只是盲目地相信監控影像,不能只是盲目地接受“事實”。他需要一個能夠說服自己的理由,需要一個能讓他理解這一切邏輯的起點。
他必須去找到西格爾•克萊因。他需要直接面對這位曾經敬重的前議長,親口听他解釋一切。
他需要知道,一個曾經倡導和平、代表民眾意願的人,為什麼會卷入到這樣一場背叛和危機的漩渦之中。
他需要知道,這一切是否真的像父親說的那樣,是徹頭徹尾的叛國行為。
阿斯蘭默默地跟隨著帶路的議員,朝著他們即將領取的新機體所在的工廠方向走去。
他的身體在前進,他的腳步聲在回響,但他的心,卻已經開始規劃著下一步的行動。
奪回“自由”固然是任務,但在此之前,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須弄清楚。
他必須找到西格爾•克萊因,必須得到一個他能夠接受的解釋。
如果不弄清楚,他真的無法前進,無法執行那個冰冷無情的命令,無法面對接下來的戰爭,也無法面對自己的內心。
轉場線
金屬質地的通道在明亮的光線下延伸,泛著一種冰冷的光澤。
每當腳步落下,那種微弱的回響聲仿佛都在無情地提醒著夏亞,他此刻內心的疲憊達到了何種程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個帶著難以言喻的沙啞和痛苦的聲音從夏亞的喉嚨深處涌出。
不過,此刻的夏亞就是這麼累,累到只想發出這種毫無意義的、宣泄性質的叫聲。
因為僅僅在幾分鐘前,他剛剛經歷了人生中最尷尬的時刻之一——在艦橋上,在眾多艦員的圍觀下,接受了一場關于他與拉克絲關系的“公開處刑”。
那感覺比面對敵人的炮火還要令人無所適從,還要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原本以為,自己至少可以盡量避開那些太過私密、太過令人臉紅的話題。
特別是關于“接吻”這件事,他希望能跳過不談,或者至少輕描淡寫地帶過。
然而,拉克絲•克萊因小姐的表現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她以一種極其自然、仿佛在談論天氣一樣若無其事的態度,直接地、詳細地開始講述他們之間的“親密互動”。
听著拉克絲平淡無波的陳述,夏亞只感到一股熱流瞬間沖上了自己的臉頰,仿佛臉皮都要被高溫烤焦,隨時可能噴出火來。
每一個字都像是滾燙的烙鐵,在他臉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那種無處可躲的尷尬,那種恨不得立即消失在原地的感覺,讓他大腦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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