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蘭的思維在此刻停頓了數秒。
他的大腦努力地、痛苦地處理著這句話中包含的信息,被迫理解它可能代表的意義。
“尚未掌握…周密的路線…可能需要更長的時間…”
這些詞匯在阿斯蘭腦海中回蕩。
這意味著,在最新型機動戰士被奪走之後,拉克絲和她的父親西格爾•克萊因,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嗎?
而且,他們的逃亡路線竟然如此隱蔽和周密,以至于zaft國防委員會的追蹤部門都感到棘手?
阿斯蘭心中剛萌發的疑問——關于拉克絲是否真的協助了奪取行動,關于她是否真的知道機動戰士的事情——在下一瞬間,被帕特里克議長接下來的命令瞬間吹散,取而代之的是更深一層的震驚和痛苦。
帕特里克議長再次揮手,打斷了輔佐官的匯報,語氣冰冷到了極點,沒有絲毫感情波動。
“讓司法局立刻出動。”他的聲音不大,但卻像是在宣判。
“艾琳?卡納巴等…那些與克萊因關系密切的議員…全部…就地拘捕。”
“啊…?不,可是…”
剛才匯報議員聚集情況的輔佐官似乎被這個命令嚇了一跳,他發出了一個短促的、帶著遲疑的抗議聲。
拘捕議員?
而且是一群議員?
這種行為在pant的政治體制下,是非常罕見的,也是極具政治風險的。
帕特里克議長完全無視了輔佐官的遲疑,他的語氣突然變得異常激動,聲音陡然升高,充滿了難以抑制的憤怒和指責。“協助間諜的西格爾?克萊因!”
他幾乎是在咆哮。
“和間?諜?一?同?逃?亡的拉克絲?克萊因!”
他一字一句地重復著“間諜一同逃亡”這幾個字,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錘子一樣重重地敲擊在空氣中,也敲擊在阿斯蘭的心上。
“泄漏出去的…噴火?break的攻擊目標!”
帕特里克的眼神掃過了站在門邊、表情呆滯的阿斯蘭。
“這是連小孩子都懂的…最最簡單的…叛國圖示!”
帕特里克議長情緒激動,他猛地用雙手拍打著面前厚重的辦公桌,發出了一聲巨大的悶響。
同時,他整個人也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身體前傾,看向阿斯蘭的方向,仿佛那句“連小孩子都懂的簡單圖示”是特意說給他听的。
他的話語如同狂風暴雨,瞬間將阿斯蘭在優樹隊長那里听到的信息和自己內心僅存的一絲希望徹底擊潰。
帕特里克議長的話傳達的信息非常明確、殘酷︰他,國防委員長帕特里克•薩拉,認為拉克絲和她的父親西格爾•克萊因,就是背叛zaft、泄漏了斯培尼亞作戰核心機密給地球聯合軍的叛徒。
他們不僅協助了敵方間諜奪走了最新型機動戰士,還與這個間諜一同逃亡了。
這個結論像一塊巨大的鉛錠一樣砸在了阿斯蘭的頭上,令他感到天旋地轉。
他的全部思考,他對于拉克絲的信任,他對于西格爾議長公正和理性的印象,在帕特里克議長激動的指控面前,瞬間崩塌,飛散得無影無蹤。
————拉克絲…和間諜一同逃亡…?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念頭如同一個巨大的旋渦,在阿斯蘭的腦海中瘋狂旋轉。
他無法將自己心中那個溫柔、和平的拉克絲,與“和間諜一同逃亡”這個冰冷的詞語聯系起來。
這太荒謬了,太匪夷所思了!
“克萊因是叛徒!可是…那些卡納巴之類的家伙,卻想在這個時候追究我的責任嗎!”
帕特里克議長顯然還沒有發泄完他的怒火,他對著空氣,或者說是對著站在門邊的阿斯蘭和卡納德,繼續咆哮。
他將作戰的失敗、機體被奪、甚至可能是議員們的質疑,都歸咎到了克萊因一家的背叛上。
阿斯蘭依然感到大腦一片空白。他心底里,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在質疑︰真的…真的是這樣嗎?
會不會有什麼搞錯了的地方?
西格爾•克萊因,他是pant的最高評議會議員,甚至曾經是議會的領導人物,代表著全體調整者的利益和意願。
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做出出賣pant士兵性命給敵人的事情?
這完全不符合他的身份和過去的作為。
拉克絲也一樣…阿斯蘭想起了她純真的笑容,想起了她對和平的渴望。她熱愛和平的心情,阿斯蘭相信那是真的,那是發自內心的。
可是…可是為什麼帕特里克議長會如此肯定地指控她?
為什麼她會與那個被奪走的機體和所謂的“間諜”聯系在一起?
阿斯蘭的思維努力地想要理清這一切,他試圖找到邏輯上的矛盾。
內部有叛徒…
這個推論在邏輯上是成立的,否則地球聯合軍不可能如此精確地掌握斯培尼亞作戰的目標。
但是,僅僅因為拉克絲和她的父親與機體失竊、與所謂“間諜”一同失蹤,就如此斷定他們是叛徒,會不會…太草率了?
阿斯蘭知道,噴火break作戰的詳細情報是極度機密的,即使在zaft內部,也只有最高層和少數相關人員知曉。
連現任的最高評議會議員,也只有一部分人了解內情。
西格爾•克萊因雖然曾經身居高位,但他已經脫離了議員的現職。
他真的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掌握到如此詳細、如此高級別的機密情報嗎?
這似乎也有些說不通的地方。
那個原本站在帕特里克議長旁邊的輔佐官,在議長爆發式的怒吼和毫不留情的命令面前,似乎被徹底震懾住了。
他沒有再嘗試反駁,只是默默地轉過身,快步離開了議長的辦公室。他的背影顯得有些倉促和不安。
帕特里克議長並沒有注意輔佐官的離開。
他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濁氣,似乎剛才的咆哮耗盡了他一部分精力。
他身體的姿勢從之前的緊繃前傾,略微放松了一些,整個人向後靠向了椅背。
他抬起一只手,按住了自己的眉心,眉頭依然緊鎖,臉上的表情流露出一種深深的疲憊和煩躁。
這是一個罕見的示弱反應,阿斯蘭從未在自己父親臉上見過如此明顯的疲憊。
辦公室內的空氣再次變得壓抑而沉默。只有阿斯蘭和卡納德依然站在門口,大氣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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