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他來說,“勝利”究竟意味著什麼呢?
那最終指向的結局,恐怕就是——
“……世界是不會停止轉動的。”
克魯澤的腳步停在一處相對僻靜的通道連接處,他望著遠處夜空中懸掛的、殘缺的月亮投影,聲音低沉得只有自己能听見,“被人類自身那丑陋不堪的憎恨和永無止境的殺意所驅使,這個可悲的世界,最後只會無可救藥地走向自我毀滅的終點。真是令人期待的結局。”
他的低語消散在冰冷的空氣里,沒有人听見,更沒有人能夠理解他話語中那份深沉的、近乎病態的期待。
他並非在預測未來,他只是在陳述一個他早已洞悉的、必然發生的悲哀事實。
但是,就在克魯澤那雙隱藏在面具後的眼楮里,卻清晰地映照出了另一個人影的輪廓,一個本不該再出現的身影。
那是他長久以來的宿敵,也是他計劃中一個至關重要卻又極不穩定的棋子。
他繼續用那只有自己能听懂的語言說道。
“你,真的已經死了嗎?夏亞•拉•弗拉達?”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玩味和探究,
“呵,如果是那樣的話,倒也省事了。那樣一來,這世上就真的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止這一切了……阻止這盛大的毀滅盛宴了。”
“不過……”他的話鋒微微一轉,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仿佛能穿透空間的阻隔,看到那個可能還存活在世界某個角落的身影,
“如果你還活著的話,如果你那不合時宜的正義感和天真的理想還沒有被徹底摧毀的話……那就給我站出來,擋在世界的面前試試看吧。用你那微不足道的理想和力量,來對抗這洶涌的憎恨洪流,來對抗即將到來的末日吧!”
“來吧,夏亞•拉•弗拉達——————向我證明你存在的價值!”
轉場線
“穆爾塔•阿茲拉埃爾。”
當那個穿著水藍色西裝的男人報上自己姓名的一瞬間,原本只是因為緊張而身體緊繃的芙蕾,整個人如同被凍結了一般,徹底僵硬了起來。
她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瞳孔也因為某種強烈的情緒而收縮。
姬良並不完全明白芙蕾為何會有這麼劇烈的反應。她只是覺得那個男人笑容溫和。
現在看到芙蕾的樣子,姬良不禁更加疑惑了。
穆爾塔•阿茲拉埃爾這個名字,究竟代表了什麼?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身份,能讓艦長和副艦長都那麼緊張,甚至讓一向還算鎮定的芙蕾也如臨大敵?
姬良的腦袋里充滿了未解的問號。
“呵呵…姬良•大和小姐,看來你完全不知道我是誰呢。”
那個名為穆爾塔的男人,用那雙含笑的眼楮看著姬良,語氣輕松地戳破了她的茫然。
“咦?呃…你…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姬良被他直接點破心思,又被他準確叫出名字,驚得後退了小半步,聲音都有些結巴了。
她完全不記得自己有向這個人做過自我介紹。
“我既然是來參觀大天使號的,自然要事先做足功課。”
穆爾塔笑容不改,語氣理所當然,
“所有船員的名字和基本資料,我都記在腦子里了。特別是像你這樣,既是強襲高達的駕駛員,又是一位調整者的小姐,我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他特意加重了“調整者”幾個字的發音。
不僅僅是芙蕾,就連剛才一直站在穆爾塔身後待命的瑪硫艦長和娜塔爾副艦長,在听到穆爾塔這番話時,臉上也明顯露出了高度緊張的神情,身體繃得更緊了,仿佛空氣都凝固了起來。
穆爾塔似乎很享受制造這種緊張氣氛,他不著痕跡地,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身後的兩位女軍官,確認她們听到了自己的話,臉上那種饒有興味的笑容更加明顯了。
看到這一幕,姬良雖然沒有把話說出口,但心里卻冒出了一個非常清晰的念頭。
——啊,這個人,性格真是夠惡劣的。
故意說這些話,就是想看別人緊張的樣子吧。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看瑪硫艦長和娜塔爾副艦長對他那副畢恭畢敬、甚至可以說是小心翼翼的態度,他絕對不是普通的參觀者。
要麼是地球聯合軍里地位相當高的高級將領,要麼就是軍方背後擁有巨大發言權和影響力的掌權大人物——肯定是這兩者之一,否則不可能有這種排場和氣勢。
而且,“穆爾塔•阿茲拉埃爾”這個名字……總感覺在什麼地方模糊地听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具體的場合和關聯。
“請不要那麼緊張嘛,芙蕾•阿爾斯塔小姐。”
穆爾塔將視線重新轉回到芙蕾身上,臉上的笑容依舊溫和得無可挑剔,“我又不會吃了你的這位調整者朋友,用不著擺出這副要保護她的樣子。”
穆爾塔嘴上說著安撫的話,臉上也掛著和煦的微笑,但芙蕾卻完全沒有因此放松哪怕一丁點的警戒。
她依舊死死地盯著穆爾塔,眼神冰冷而警惕,身體微微擋在姬良身前,擺出了一個保護的姿態。
穆爾塔注視了芙蕾幾秒鐘,看到對方完全不為所動,他輕輕地、幾乎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似乎覺得有些無趣。
他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留下了一句“那麼,失陪了,待會兒再見吧”,便率先轉身,朝著醫務室外面走去。
瑪硫艦長和娜塔爾副艦長見狀,連忙向姬良和芙蕾投去一個警告的眼神,然後快步跟上了先行離去的穆爾塔,護送著這位大人物離開。
腳步聲很快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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