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定律在中國有一個變種,叫做怕啥來啥。
賈梗這邊剛剛暗下決心,要與某人徹底切割,某人就從餐廳的大門走了進來。
還是上一次的原班人馬,三男三女,軍裝筆挺的一行六人。青年姐弟,四名保鏢,或者說是四名警衛員,更符合這個年代的職務特征。
進門後,青年姐弟沒有長驅直入,而是駐足掃視全場,姐弟倆都是先看見了賈梗。
在和賈梗對視的瞬間,姐姐面露驚訝之色,隨即微笑點頭,賈梗連忙微笑起身,禮貌示意。
弟弟的反應卻與姐姐截然相反,至少賈梗產生了這樣的感覺,在對視的瞬間,對方的神色雖然也有驚訝,但立馬轉為了冷峻。
賈梗能夠察覺,對方那冷厲的目光在自己的臉上移開後,又在周曉白的臉上停留了2秒,隨即再次訝異,還夾雜了一絲困惑。
賈梗也不禁疑惑,前一次這位大人物和自己邂逅時還做出過招攬的表示,怎麼這次就有反目成仇的味道了?我招你惹你了?
而且這位看向周曉白的眼神也是耐人尋味,像是不認識周曉白的樣子,可你既然不認識周曉白,又訝異困惑什麼?
還有就是,如果自己真的哪里惹到這位了,為何姐姐卻仍然對自己微笑示好?
正疑惑時,過道那邊鄰桌的空軍猛男站起身來,熱情招手︰“老虎,這里!”
那對姐弟聞聲看向空軍猛男,同時報以微笑,然後快步走到桌邊,女飛行員也適時站了起來,兄妹與姐弟相互握手。
在這個過程里,賈梗注意到這對姐弟身後的四個警衛員,在警惕地掃視全場後,竟然都看向了坐在劉芸對面的鄭曉慧,且均有詫異之色。
同時听得老虎說道︰“建軍,華園,久等了吧?這事兒不能怪我,我也在等我姐姐。”
姐姐隨即說道︰“建軍,華園妹妹,不好意思,調動手續有些繁瑣,耽誤到現在。”
建軍聞言頗為驚奇,“你也要調動工作了嗎?去哪了?”
姐姐笑道︰“空軍報社,做個采編,以後咱們可就真變成一家人了。”
女飛行員華園頓時歡呼雀躍,“那太好了!姐,你可別忘了采訪我啊!”
姐姐笑容一收,正色道︰“曲華園同志,上報紙可不是鬧著玩的,想讓我采訪你,你得有英雄事跡才行。”
曲華園立正敬禮道︰“姐姐放心,不出三月份,我保證擊落一架巫毒給你瞧瞧!”
曲建軍訓斥道︰“三妹你說話注意點,你又忘了咱爸怎麼說你的了?這麼光榮而又艱巨的任務,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姐姐也不無擔憂地說道︰“是啊,這任務不僅光榮艱巨,而且非常危險,你做好準備了嗎?”
曲華園胸脯一挺道︰“革命軍人,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任務越艱巨我越要爭取,就看老虎哥哥幫不幫我這個忙了!”
老虎聞言就看向曲建軍︰“你說請我喝酒,就為這事兒?”
曲建軍苦笑一聲,“沒辦法,你這學妹的性格你還不知道麼?我不來幫她當這個說客,她能纏死我,咱們坐下說吧。”
四人落座,即有三個服務員過來上菜斟酒,顯然熟知這對姐弟的口味習慣,老虎端起酒杯晃了晃,看了看伏特加的酒液,然後喝了一大口。
放下酒杯說道︰“這事兒就是一句話的事情,華園也不要有什麼壓力,不是非得擊落敵機不可,嗯,鷺島和汕頭兩個機場,華園你想去哪個?”
賈梗心中暗暗服氣,早就知道這家人在部隊尤其是空軍權力大,如今看來果然如此,全國機場隨便挑。
曲華園不喝酒,卻比喝酒的人更興奮,立即回道︰“敵機經常從哪邊侵入,我就去哪個!”
曲建軍搖頭苦笑道︰“瞧你這話說的,敵機從哪邊侵犯還能提前告訴你啊?那不是幫你埋伏高射炮和導彈嗎?”
老虎卻似不以為意,說道︰“要不就去鷺島吧,李雲龍的c軍防空火力薄弱一些,當地的空軍機型也都比較老,總被那邊欺負,你要是真想立功就去鷺島。”
曲華園激動不已,連聲道謝︰“謝謝你,老虎哥哥,謝謝!”
事情果然就像老虎說的那樣,一句話就定了下來,接下來這場酒宴就變成了正常的喝酒聊天。
在這個過程中,鐘躍民那桌一直比較熱鬧。而老虎這桌或許是因為此前的話題牽扯軍事秘密,正好可以借著環境的喧囂來掩蓋,所以並沒有表現不滿。
可是現在開始聊家常了,大堂里的嘈雜就顯得非常刺耳,喝干了一杯酒後,老虎先是看了鐘躍民一眼,然後有些埋怨地看向曲建軍,問道︰“你怎麼選了這麼個位置?二樓不好嗎?”
老虎這句話說完,也就準備對鐘躍民那桌發難了,卻听曲建軍說道︰“沒辦法,我和三妹是先來的,我來的時候周圍這五張桌子都空著。”
老虎听了就更不爽了,目光在賈梗一家五張桌子掃了一圈,又問曲建軍︰“你的意思是說,這些人都是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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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建軍點頭,又往賈梗那邊一努嘴,“如果我沒看錯,這五桌人都是那個小家伙的朋友。”
老虎便即冷笑出聲,心說賈梗啊賈梗,我的確看中了你的才華,可是你也不能這麼驕狂啊,就因為我說過記我的賬,你就帶了這麼多人來吃飯嗎?
知道了那桌鬧騰的都是賈梗的人,老虎反而不著急發難了,該吃吃該喝喝,只是不再主動發起話題,嗯嗯啊啊地敷衍著曲家兄妹的聊天,沒多會兒就放下了筷子。
隨即上身靠在椅背上,擺出一個舒服的姿勢,說道︰“我吃好了,建軍,華園,姐,你們慢慢吃。”
曲建軍明顯感覺到了老虎的反常,而且多少也能猜出是因為那桌鬧騰的半大小子,只是不知道老虎明明已經不高興了卻為何隱忍不發。
可是既然老虎不想多說,曲建軍也就不方便多問,更看得出老虎的暗示,就喝干了杯中酒,給不知就里的妹妹使了個眼色,說道︰“我也吃好了,三妹你也別吃太多,飛行員的飲食可不能隨便。”
不等曲華園反應,老虎已經順著曲建軍的話頭說道︰“嗯,那你們兄妹倆就先走一步,我在這里還要處理一點事情。華園妹妹的事情你們放心,明天我就安排。”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曲華園就是再怎麼遲鈍也知道不能再吃了,于是起身跟老虎姐弟告別,並率先離席,只是走到鄭曉慧身邊時,卻又回頭看了葉文雪一眼,眼神里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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