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莉听明白了賈梗的意思,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這個時代里的女人縱是貪錢愛佔便宜的,也是時刻都被道德底線約束著。
于莉不是不敢跟賈梗上床,而是覺得那樣有一種負罪感——這不是帶壞了祖國的花朵麼?
經過一陣激烈的內心斗爭,默念了不知道幾遍“不是西風壓倒東風,就是東風壓倒西風。”
終于還是對賈梗的闊綽有所覬覦,就反問了一句︰“你真想嘗嘗當新郎的滋味?”
賈梗當然想了,他可是有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靈魂,而且是單身了好多年的老男人,穿越前送外賣的時候都想,路上看見一個穿著暴露點的女人就移不開眼神。
要不然怎麼會撞在老年代步車上?
別看他東跨院里面已經有了六個大大小小的小姐姐,可那不都是家花嗎?家花不能著急,要慢慢來,要順其自然的來,著急反而不易善後。
而婁曉娥和于莉這樣的則屬于野花。路邊的野花怎麼來著?該采就得采,不采白不采。
所以當于莉要他確認的時候,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于莉道︰“你可得想好了,這樣可還是姐姐佔了你的便宜,以後要是覺得虧了,可不能找姐算後賬。”
賈梗道︰“怎麼會?以後我只會對你更好。”
听他這麼說,于莉就下了決心,不就是教孩子做新郎嗎?教好了,教舒服了,說不定還能給我弄個三轉一響呢!太值了!
想到這兒,她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說道︰“那好吧,我答應你了。不過今天是不行了,也不能在這里,你定個時間和地點。”
賈梗笑道︰“我也沒打算今天,我還得再吃幾天好吃的,補好了身體,這樣吧,年初六你上班不?”
于莉道︰“正好那天上班,怎麼?你想去我單位找我?找我是沒問題,可是那邊也沒地方啊。”
賈梗道︰“地方你就別管了,我來想辦法,就這麼說定了,年初六中午我請你吃飯,下午你能請假不?如果不行,就晚上再請你吃一頓飯。”
于莉想了想道︰“年後第一天上班能有啥事兒?大家都是半天班,過去互相拜個年,下午也就回家了,只是我宿舍里有個外地的過年不回家,不然都不用你找地方。”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忙著,我先回去了!”
賈梗興高采烈地出了門,往右一拐彎,迎頭就看見閻埠貴那眼鏡片後陰鷙的老眼神兒。
“棒梗,你來我家干什麼?什麼就說定了?”
賈梗被突然出現的閻埠貴嚇了一跳,暗暗後悔剛才沒有張開神識警戒周圍。
勾搭人家兒媳婦被公公逮著了,多少有點心虛,一時沒想好應答,就說道︰“我來給你拜年,結果你沒在家。”
閻埠貴怎會相信這種鬼話?當場拆穿道︰“別在這扯淡,哪有大年三十兒拜年的?你給我說實話,你到底干什麼來了?跟我兒媳婦說了什麼!不然我就去找你媽說道說道!”
只這麼兩句話的工夫,賈梗已經恢復了鎮定,小臉兒一沉,道︰“三大爺,我看你這年是不打算好好過了!”
閻埠貴見過賈梗舌戰耿鳳花和侯文彪的現場,知道這小子不好惹,見他又擺出了這副架勢,瞬間脊背一涼,就有些色厲內荏,“你什麼意思?”
賈梗道︰“說實話是吧?好,我年前手頭有點緊。”
閻埠貴道︰“你手頭緊跟我有啥關系?跟我兒媳婦有啥關系?”
賈梗道︰“三大爺,你是貴人多忘事呢?還是得了老年痴呆癥?你忘記咱們打的賭了嗎?”
閻埠貴悚然一驚,說道︰“那事兒不早就過去了嗎?你怎麼還提?”
賈梗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喲呵,合著你這兒黑不提白不提的就混過去了,還不讓我提了,要不要我去找校長聊聊這事啊?”
閻埠貴已經打定了主意耍賴,說道︰“你去就是,反正校長問我我就說不知道這回事,你有什麼證據?你有證人嗎?”
賈梗道︰“不是吧?三大爺,您可是為人師表啊!紅口白牙打的賭說沒了就沒了,您以後還用這張嘴吃飯不了?”
閻埠貴道︰“反正我就說沒這事兒,走到哪也是這麼說,我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還當老師,怎麼可能跟你這小學生打賭?你說出去也得有人信才行。”
賈梗咬牙道︰“行,算你狠!閻埠貴,你給我記好了,你在學校里幫王子文他媽指認我媽,你跟派出所的警察誣告我偷東西,這些事兒我可都記著呢!大過年的我先不跟你計較,等過了年以後再說!”
賈梗說一句,閻埠貴的心就顫一下,他本以為這些事情都做得天衣無縫,因為賈梗一家人從來都沒過來找他,誰知道人家早知道了,只是懶得理他罷了。
賈梗看見閻埠貴已經嚇白了臉,便不為已甚,轉身揚長而去。
其實他早就把閻埠貴和自己的對話錄了音,只是眼下卻沒有必要拿出來擊潰閻埠貴,因為沒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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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打垮了閻埠貴也撈不到什麼好處,不如等一個最佳時機,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閻埠貴待在原地心有余悸了好一陣子,這才想起賈梗還沒說跟于莉說了什麼,就敲了敲于莉的房門。
于莉也不答腔,直接拉開屋門,閻埠貴也不進屋,像只王八似的伸著腦袋往屋里四處瞅了瞅,問道︰“棒梗跟你說什麼事情,還說定了?你們倆商量什麼了?”
于莉在屋里早把棒梗跟閻埠貴的對話听了個清清楚楚,當即回道︰“他過來找你要錢,就我自己在家,他就跟我說你欠了他的錢,讓我替你還給他,我說我怎麼知道我公公欠沒欠你的錢?等我公公回來我告訴他,然後他就說說定了啊,那意思是讓我別忘了告訴你。”
于莉這番謊話編的無懈可擊,閻埠貴也覺得是這麼回事,就只能作罷。
其實閻埠貴最擔心的是于莉有了外心。
這個兒媳婦自打娶過門來就沒順過氣兒,不是埋怨閻解成工資低就是埋怨家里房子小,沒法住,總之是沒有正經過過一天日子,總想跟閻解成離婚。
他一家子為此沒少傷腦筋,也曾想要合起伙來給于莉一個教訓,可是人家根本不吃這一套,直接不回家住了。
沒辦法,誰讓人家有個好單位呢,不但工資高,待遇好,最要命的是,那里還是整個燕京最最陰盛陽衰的地方。
也不要說幾萬個老娘們聚在一起如何強大,只說她們那里的工會和婦聯,就足以橫掃一切牛鬼蛇神。
敢欺負我們女職工,你欺負一個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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