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他舌頭舔到後槽牙的辣椒渣，火辣辣地提神。
綠瑩瑩的狼眼在夜色里連成片，少說二百來頭。打頭的巨狼有小牛犢大，背上還騎著個戴鬼面具的。狼群離轅門還有五十步時，那鬼面人突然吹響骨哨，畜生們齊刷刷伏低身子，獠牙上往下滴答著黑水。
胡凱旋心里咯 一下——這他媽是抹了毒的！
"放箭！"他吼得破了音。
十幾支火箭躥上天，照亮了營地外圍。狼群卻突然散成三股，兩股佯攻左右翼，主力直撲中軍糧草，鬼面人的骨哨聲陡然拔高，狼群沖鋒速度暴漲，眼看就要沖破最後一道拒馬樁。
"給老子上硬菜！"胡凱旋踹翻藏著的大鐵鍋。
三十個伙頭兵掀開草席，露出底下燒得通紅的鐵板。辣椒面混著硫磺粉往上一撒，滋啦啦冒起嗆鼻的濃煙。狼群被燻得直打噴嚏，沖鋒陣型頓時亂了套。
"扔鞭炮！"胡凱旋點燃引線，掄圓膀子把辣椒鞭炮甩進狼群。
里啪啦的炸響混著紅霧炸開，空氣里辣得人睜不開眼。那巨狼被崩了滿臉辣椒粉，疼得原地打轉，把背上的鬼面人都甩飛了。狼群嗚咽著往後撤，有些直接撞上同伴，爪子把辣椒粉往皮毛里蹭，越蹭越疼。
"開閘！"胡凱旋扯著嗓子補了句。
二十個壯漢砍斷繩索，早就架在木架上的三百個尿桶轟然傾倒，混著馬糞的髒水劈頭蓋臉澆下去，沾了辣椒粉的狼毛遇上這腌 玩意，活脫脫成了火燒火燎的刺蝟，畜生們疼得滿地打滾，把西羌人布的陣型沖得七零八落。
鬼面人剛爬起來要吹哨，被周鐵一箭射穿手掌。胡凱旋撲上去扯他面具，卻見這人嘴角冒出黑血——後槽牙里藏著毒囊！
"將軍！狼群往火藥庫去了！"了望塔上的哨兵嗓子都喊劈了。
胡凱旋回頭一看，七八頭沒沾辣椒粉的灰狼正往東南角狂奔。那是他故意留的破綻，庫房里堆的都是受潮的啞炮，真正的火藥早就轉移到...
"拉絆索！"他抄起銅鑼猛敲。
地面突然彈起十幾根浸過火油的麻繩，灰狼們收不住腳被絆個正著。埋伏在草料堆後的士兵們甩出漁網，網上綴滿小鈴鐺，罩住狼群後叮叮當當響成一片。
"放狗！"胡凱旋吹了聲呼哨。
五十條土狗從地窖里竄出來，這些畜生尾巴上綁著冒煙的艾草，不要命地往狼群里沖。天敵的味道加上火星子，徹底擊垮了狼群的凶性。有頭母狼嚇得竄上了望塔，把西羌的暗探都給撞下來了。
"留活口！"胡凱旋揪住個要咬舌的探子，掰開他嘴掏出毒囊，"拿糞水給他涮涮腸子！"
後半夜清點戰場時，老疙瘩拎著個血呼啦的狼頭過來︰"將軍，這畜生胃里有人手指頭。"那截斷指上還戴著翡翠扳指，分明是大夏朝的物件。
胡凱旋用刀尖挑起扳指對著火光，內側刻著個"年"字，大將軍年耀辰的族徽。
胡凱旋蹲在戰俘營火堆旁，手里攪著半鍋猩紅的朱砂膏。二十來個西羌俘虜被扒了鎧甲，鼻青臉腫地捆成串。周鐵提著馬刷過來，蘸了朱砂就往俘虜臉上抹，跟給牲口刷毛似的。
"將軍，這玩意真能唬人？"二狗子給個俘虜畫上獠牙紋，順手在那人屁股上踹了腳，"西羌人又不是嚇大的。"
胡凱旋扯開俘虜衣襟，用炭條在他胸口畫了只三眼惡鬼︰"當年鎮北侯爺打漠北，把死馬綁上火把往敵營趕，嚇得突厥人尿褲子。"他蘸著朱砂在俘虜額頭寫了個"赦"字，"等會兒給他們灌了北狄的瘋馬草，保管跑得比真鬼還快。"
五更天時起了大霧，十步外就看不清人臉。胡凱旋給俘虜們腳鐐留了三寸活扣，讓跑起來嘩啦啦響。二狗子帶著五十輕騎埋伏在霧里，馬尾巴上拴著空鐵桶——這是要造出千軍萬馬的動靜。
"放！"胡凱旋揮動令旗。
二十個滿臉血紅的"惡鬼"被戳了馬刺，嗷嗷叫著往西羌大營沖。腳鐐撞擊聲混著鐵桶轟鳴，活像陰兵過境。守夜的西羌兵剛要敲鑼，忽見濃霧里鑽出個青面獠牙的怪物，胸口還淌著血字。
"閻羅王索命啦！"不知誰喊破了音。
營門頓時亂了套，有人放箭有人跪拜，胡凱旋在坡上看得真切，掏出繳的骨哨猛吹，尖利的哨聲刺破濃霧，俘虜們突然開始抽搐，這是北狄藥粉發作了。
"天罰！這是天罰！"西羌副將的嘶吼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草。
那西羌王子被扒得只剩條褻褲，周鐵端著朱砂桶從頭澆到腳。這龜孫子渾身紅得跟剝了皮的龍蝦似的，胡凱旋掄起馬鞭往他屁股上抽︰"給老子跑！跑慢了把你腌成臘肉！"
王子嗷一嗓子竄出去，腳鐐拖得嘩啦響，後頭二十個俘虜臉上畫著鬼臉，被辣椒水嗆得直咳嗽，活像從十八層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哨塔上的西羌兵眼珠子都要瞪出來︰"大...大祭司顯靈了！"手一抖把狼煙筒倒著插了，濃煙順著了望台往上冒，活活把自己燻成黑臉灶神。
"快看！三眼鬼王！"有個新兵噗通跪下，指著王子胸口被汗水暈開的惡鬼圖案，這慫貨襠下濕了一片，把旁邊老兵靴子都尿濕了。
二狗子這缺德貨，天沒亮就摸進西羌伙房，把巴豆粉摻進面粉袋不說，還在湯鍋里倒了半罐子蜂蜜，西羌人最愛喝的羊奶酒兌上這玩意，跟灌腸藥似的。
開飯時辰一到，整個大營此起彼伏響屁連天。有個百夫長剛啃了口 餅，突然臉色發綠，捂著肚子就往茅房沖，結果茅坑早被佔滿了，這倒霉蛋躥稀躥得褲腿直往下淌黃湯。
"讓開！老子要拉褲襠里了！"有個壯漢揮刀開路，茅廁門口頓時屎尿橫流。二狗子蹲在樹杈上樂得直打跌，差點摔個狗吃屎。
更絕的是馬廄里的戰馬也中招了，這些畜生吃了摻巴豆的草料，撅著屁股噗噗放屁，把馬夫噴得滿頭滿臉馬糞。整個西羌大營臭氣燻天，活像個露天茅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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