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國見狀,急忙喊道︰“二姥爺,二姥爺,使不得,使不得啊!”
對于這一張黑熊皮子的價值,許國心里或多或少還是有點數的。
站在一旁的韓炮見此情形,也趕忙附和道︰“二哥,這份禮實在是太重了,我們可受不起!”
韓晨卻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一臉認真地開口說道︰“老六啊,別再說了,這張熊皮就送給許國吧,權當是我這個做長輩的給晚輩的一份見面禮。”
听到韓晨這番話,許國心里跟明鏡兒似的。雖說表面上看,韓晨聲稱是要將這張熊皮當作禮物送給他,但實際上,許國清楚得很,這不過是韓晨為了償還姥爺當年受到的不公平而采取的一種方式罷了。
盡管姥爺之前已經表示過不再追究此事,不再將其放在心上,但韓晨畢竟深知人情世故,總不好空手而來吧?
許國並沒有立刻應承下來,而是抬起頭,目光投向姥爺,似乎在等待著姥爺的指示。姥爺略作思索後,隨即沖著許國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既然你二姥爺都如此盛情難卻了,那你就收下吧,快收下吧。”
得到姥爺的應允,許國這才如釋重負地點點頭,道︰“好 ,多謝二姥爺!”
能夠解開韓晨內心深處糾結多年的心結,對他來說,簡直比任何東西都來得珍貴。
那個心結,猶如一塊沉重的巨石,壓在他心頭足足有十幾個年頭了。如今終于得以釋然,怎能不讓他感到無比輕松和暢快呢?
要不是親耳听見自家兒子韓龍告訴自己,說是在那縣城里撞見了韓炮,只怕他到此刻仍舊被蒙在鼓里,對此事一無所知呢!
只見韓晨面帶微笑,輕聲說道︰“嘿呀,咱們可都是自家人,哪里還用得著講那些生分的客套話!”
緊接著,他又熱情地拍了拍胸脯,朗聲道︰“往後若是有啥事兒需要幫忙的,你只管大老遠跑來縣城尋我便是,我在這縣城之中,多多少少也算是有些人脈關系的。”
話鋒一轉,韓晨關切地詢問道︰“對了!你們倆這會兒肚子餓不餓呀?中午飯吃了麼?”
這時,韓炮趕忙應道︰“二哥,您就放心吧,午飯我倆早就吃過了。”
不過稍作停頓後,他便接著追問道︰“二哥,那韓龍呢?怎麼不見他人影?難道他還未回來嗎?”
韓晨听後擺了擺手,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回答道︰“哈哈,想必是那臭小子一忙活起來就忘了時間,估摸現在還在林場那邊埋頭苦干著呢。”
言罷,韓晨伸手緊緊拉住韓炮的手,滿臉歡喜地招呼著︰“來來來,咱兄弟二人可得好好坐下來聊聊過往,細細敘敘這些年未見的舊情,畢竟也是好些年頭不曾相見咯。”
“……”
倆人就在旁邊拉家常,許國就看著手上的黑熊皮子。
這張皮子確實很好,身上沒有找到一個槍眼,很顯然這只熊皮原先的熊是被一槍干掉的。
許國喃喃嘀咕︰“估計是韓龍干的了。”
“韓龍,那我是不是該叫他表哥啊?”
“嘶,這麼說來,我這輩分又低了啊。”
…
另外一邊。
韓偉正帶著他的兩兒子往韓晨家中走去。
“爹,咱就這麼過去?”
韓偉眼神瞪了一眼兒子,道︰“怎麼?你還想怎麼樣啊?”
“這次找你二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韓龍那一關過不去,只能去吹吹你二伯的耳邊風了,希望他能出手幫你們倆一把,把你們送進林場里面去。”
倆兒子到現在都沒有一份正經的工作,想想他就心里煩。
他倆沒工作,等自己老了,誰給自己養老?
現在他倆都在啃老,難道等自己老了,還讓他們繼續啃?
“爸,我的意思是說,咱們這樣空手過去,真的好嘛?”
“有什麼不好的?”
“走!”
掏錢買禮物,買禮品?一分錢都沒。
先不說自己有沒有,就算自己有錢,他也不會買的。
…
沒過多久,時間仿佛只是眨眼之間,韓晨家的門口就悄然出現了三道身影。
定楮一看,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韓偉以及他的兩個兒子。
“爸,您瞧,二伯家的大門竟然都沒關上呢,咱們趕緊進去吧。”其中一個兒子興奮地喊道。
“哼,還用得著你來提醒我嗎?”韓偉不滿地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隨後便昂首挺胸,大搖大擺地朝著院子里走去,那走路的姿勢簡直可以說是六親不認,好像整個世界都是他的一樣。
然而,韓偉還沒走出幾步遠,突然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其驚人的事物一般,猛地停下了腳步。他瞪大了眼楮,臉上露出一副矚目的震驚表情,直直地盯著前方的許國。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韓偉難以置信地問道,聲音甚至因為驚訝而有些顫抖。
此時的許國正坐在那里,專心致志地揉搓著手邊那張黑熊皮子。听到突如其來的聲響,他不禁被嚇了一跳,急忙抬起頭來,當看清楚來人是韓偉之後,立刻皺起眉頭,沒好氣兒地說道︰“喲呵,原來是你這個陰魂不散的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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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上次韓偉三父子與許國的那場激烈沖突,可是讓他們在李家屯徹底出了名。
如今在這小小的屯里,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這三個如同“屎人”般存在的家伙。當然,如果嚴格算起來的話,應該是四個“屎人”才對,畢竟當時還有李屯長也摻和在了其中呢。
听到許國毫不客氣的話語,韓偉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就像熟透的隻果一般。被人當面如此直白地揭開短處,這可把他氣得夠嗆,胸口不停地起伏著,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只見韓偉怒發沖冠,兩只眼楮惡狠狠地瞪著許國,嘴里大聲罵道︰“你個混賬東西,給老子閉上你的臭嘴!”
好容易才將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從腦海中抹去,可誰能想到,許國突如其來的一聲吼叫,猶如一道驚雷,瞬間劈開了他心中剛剛築起的忘卻之牆,那些令人作嘔的回憶又如潮水般洶涌而來。
那幕場景,簡直惡心到了極致。光是回想一下,就讓人胃里翻江倒海,渾身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而許國呢,他可絲毫不會縱容對方的囂張氣焰,只見他眼楮一瞪,毫不客氣地回擊道︰“喲呵,你以為你是誰啊?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難不成你也是個混賬玩意?”
“不然就是連混賬都算不上的東西?”
“還是說,你根本就是一坨臭不可聞的屎人?”
這一連串的質問,真可謂是句句扎心、刀刀見血,直把韓偉氣得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像個變色龍似的變幻不定。許國這張嘴啊,真是得理不饒人。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響動傳來,韓晨和韓炮兩人聞聲望去。當韓晨看清眼前之人竟是自家大哥韓偉時,他的臉色不禁微微一變。
“大哥,你咋又來了?”
韓晨皺起眉頭問道。要知道,這個大哥可不是頭一回找上自己了,但凡有點事情,他總會第一時間跑來求助。
就在前些日子,韓偉還一直纏著韓晨,非要他幫忙把自己兩個兒子弄進林場工作。可說起這倆佷子,韓晨可是半點兒好感都提不起來。
這倆人,簡直就是一灘徹頭徹尾、無可救藥的爛泥!
即便將其安排進林場工作,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難不成進入林場只是為了充當累贅和絆腳石嗎?
此時,韓晨仍在滔滔不絕地說著︰“大哥啊,上次那件事情我可是說得明明白白的了,就到此為止吧。”
韓偉卻對這番話語充耳不聞,他那雙眼楮直直地盯著韓晨身旁的韓炮,仿佛要噴出火來一般。
只見韓偉滿臉不屑地質問道︰“你來這里干什麼?”言語之中充滿了鄙夷與輕蔑。
見人不語,他更是變本加厲地指責道︰“二弟啊,你怎麼能隨隨便便把這種不三不四的家伙給請到家里來呢?像這樣的人,哪有資格踏進咱們家的門啊!”
面對韓偉這般毫不留情的譏諷,韓炮不禁眉頭緊皺起來。
心中暗自思忖著,這個韓偉莫不是一條發了狂的瘋狗吧?逮誰咬誰,簡直不可理喻!而一旁的許國見到韓偉竟然如此肆無忌憚地侮辱自己敬愛的姥爺,頓時怒火中燒。
他二話不說,迅速從背上抽出那桿長槍,揮舞著朝韓偉的腦袋狠狠地砸了過去。
砰——
這一下砸的韓偉腦袋發疼,眼楮發暈。
“你……你敢砸我?!”
“老不死的東西,別逼我!否則後果自負!”
許國怒目圓睜,額頭青筋暴起,他那充滿怒火的雙眼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韓偉,二話不說便迅速將手中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對方。
要知道,敢當著他的面辱罵自己敬愛的姥爺,這種事情還是破天荒頭一遭呢!倘若此刻身處深山之中,依照許國的性子,恐怕早就毫不遲疑地扣動扳機了。
但眼下他們所在之地乃是繁華熱鬧的縣城,若是在此鬧出人命來,許國深知自己無論如何也是推脫不了干系的,根本無處可逃。
韓偉望著那如同無底深淵般漆黑如墨的槍口,頓時嚇得臉色慘白,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額頭滾落而下,雙腿也像篩糠似的發軟無力。
“有話好商量,千萬別沖動啊!我......我剛才真的只是一時嘴賤,口不擇言,請您大人大量,饒過我這一回吧!”韓偉一邊結結巴巴地求饒著,一邊戰戰兢兢地向後退縮。
許國卻絲毫沒有動容,他用力將槍口往前一頂,直接抵在了韓偉的腦門之上,同時聲色俱厲地呵斥道︰“少廢話!立刻給老子扇自己耳光!快點兒!”
韓偉膽戰心驚地扭頭看向站在前方不遠處的韓炮和韓晨二人,滿心期盼著他們能出手阻攔一下許國。
可惜的是,這兩人就像被定住了一般,愣是一動不動,完全沒有要幫忙的意思。無奈之下,韓偉又回頭瞅了瞅身後的兩個兒子,只見他倆此時也是噤若寒蟬,毫無反應。
見求救無望,韓偉只得狠下心來,哆哆嗦嗦地抬起右手,然後閉上眼楮,狠狠地朝著自己那張肥嘟嘟的臉頰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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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耳光特別的響亮。
一下一下,又一下。
大約打了幾分鐘,只見韓偉那原本還算正常的臉頰此刻已變得腫脹不堪,猶如熟透的隻果一般通紅發亮,甚至還隱隱能看到皮下的毛細血管因為過度充血而凸顯出來,看上去極為可怖。
一直沉默不語的韓晨終于忍不住開了口︰“許國,差不多就行了。”
畢竟,如果繼續這樣暴打下去,萬一大哥韓偉被徹底激怒失去理智,局面恐怕會難以收拾。
倒不是擔心韓偉會怎樣,而是怕韓偉一旦急紅了眼,以許國那火爆脾氣,說不定真會沖動地掏出手槍一槍崩了韓偉。如此一來,最終吃大虧的肯定還是許國自己啊。
站在一旁的韓炮也趕忙附和道︰“許國,這次就先饒了他吧。”
听到兩人的勸阻,許國這才緩緩地將黑洞洞的槍口放低,然後動作利落地收起手槍,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場風波即將平息的時候,許國突然手臂一揮,又狠狠地甩了韓偉一個響亮的耳光。
只听“啪”的一聲脆響,韓偉的腦袋猛地歪向一側,嘴角更是溢出了一絲鮮血。
許國惡狠狠地瞪著韓偉,咬牙切齒地罵道︰“老不死的東西,今天暫且饒了你這條狗命,但你給我記住了,倘若日後膽敢再對我姥爺有半句不敬之言,可就沒這麼容易過關了!”
最後,許國怒喝一聲︰“還不快滾!”
隨著許國這聲怒吼,韓偉戰戰兢兢地抬起頭來,目光快速掃了一眼韓晨,發現對方竟然一臉冷漠,絲毫沒有要幫自己說話的意思。無奈之下,韓偉只得強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帶著兩個兒子灰溜溜地轉身離去。
他也不知道問題出現在了哪里,在他印象中,韓晨一直對韓炮是索取和壓迫,今天怎麼回事?太陽從東邊升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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