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你還真想和我談條件？”
軒離見信的反應，有些微微詫異的說道，他本以為信會有別的念頭，他是先打個預防針。
沒想到就直接正中眉心？
“啊……怎麼會呢，我是一心為你著想啊拾火者！我一心一意都為你，怎麼會想那樣做呢？”
信的神情迅速緩和，緊接著便露出一抹笑容，水靈靈的雙眸透露出幾分乖巧，深處閃過一縷幽光。
現在剛剛接觸，先裝一下再說。
等把拾火者騙到手，再……
“既然如此，那你就開始匯報吧。”
“你知道的一切。”
軒離聞言，自然知道這肯定不是信的真心話，隨手揮動，以太結晶王座再次凝聚，他坐在其上，歪了歪腦袋，淡淡道。
“你……我們是合作伙伴，不是上下級。”
信的臉色又僵硬了一下，看著身前軒離這副“蔑視”的姿態，感覺有些別扭。
她想要的不是這種溝通啊喂！
“誰跟你講我們是合作關系了？”
“我們現在……是敵人還是朋友都不一定呢。”
軒離語氣中透露出些許的笑意，藍色的眼眸泛著微光，似乎在說著什麼微不足道的事。
信眸光一沉，緩緩呼了口氣。
這家伙絕對是故意這麼說的，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忍住……
為了她所想的一切，這次絕不能搞砸。
想著這些，信的臉上緩緩擠出了一抹笑容，雖然好看的臉龐有些僵硬就是了。
她的眸光閃了閃，雖然現在和拾火者是上下相處的姿態，但毫無疑問的是，籌碼在她手中……
她能看出，拾火者對自身的信息的確有很強的求知欲……就算不能明著干什麼，但總歸有些操作空間。
“拾火者，不知你好奇的究竟是哪個方面呢？”
“話題嘛，總要由你開始才是，不然我也不知道到底該和你說些什麼。”
信微微一笑，腰間兩對潔白的羽翼緩緩收攏，黑色制服上的紋路泛著銀光。
“我想知道我的身世。”
“我從何而來？”
軒離沒有廢話，也沒有彎彎繞繞什麼，直接向信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事。
他究竟為何，會來到這個世界。
“這個倒不難回答，你是世界的孩子，是世界為了修復自身而創造的「神明」。”
“世界被空洞的力量浸染，而它也利用了空洞的力量，將你創造了出來，所以在某種意義上，你和以骸同根同源。”
遠處，幾名軍官也已經撤離，他們在信的安排下已經將其他人妥善安置，現在自然不需要再待在這里。
何況這里還有「拾火者」存在，他們就算事情沒辦完，也需要離開了。
偌大的一片區域，如今已經空蕩蕩的，只留下一人一以骸在交談。
坑洞中，信繼續輕聲道
“原本呢，你是不會像現在這樣擁有人類的意識的，但是有個偉大的人憑借自身，參與進了世界將你降生的過程。”
“他將你那天然的神性消融了大半，並且想方設法讓你誕生了人性，讓你擁有了被影響的可能。”
信回憶著那本筆記上記錄的一切，微微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
“原本呢，教授是打算將你帶回去，帶到人類之間來，讓你在人類的社會中成長，只是因為一些我也不知道的特殊意外，他沒能做到，有關你的消息也徹底斷掉。”
“直到克里特空洞那段時間，你才再次出現在了我們的視線中，經過確認後，才確定了你的身份。”
信目光落在軒離身上，有些疑惑和好奇的開口問道
“拾火者，你是在新都和舊都的空洞內自行成長的嗎？畢竟也只有這些地方能夠讓你隱藏行蹤，並且讓你變成現在這般，擁有和人類一般無二意識的模樣。”
她在和拾火者的溝通中，雖然一直在吃癟，但這也讓他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拾火者的心智與高智商的人類並無區別。
畢竟靈智是有很多種的。
“你的意思是，我原本就能在除了空洞以外的其他地方生存？”
軒離沒有回答信的問題，而是有些詫異的開口詢問道。
“新愛莉都和舊愛莉都之外的空洞可以，但空洞外部我不清楚，畢竟你雖然很特殊，但總歸來說依舊算是以骸。”
信搖了搖頭，雖然拾火者沒有正面回答她，但她也通過他的反問，確認了他以前也的確是在她所說的地方成長。
“也真是奇怪呢，按照你誕生的時間節點，你成長的時間很長很長，但人類卻沒有得到絲毫的信息……”
信語氣中透露出些許的無奈，如果拾火者能夠早點被發現，或許事情也不會到現在的地步。
軒離听著信的話，眸光一閃。
成長時間很長很長？
他也終于意識到了信方才話語中，那些有一點奇怪的地方。
靈智是成長的。
但他不是。
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還並不長。
軒離已經隱隱猜到信說的教授是誰了，如果他的猜測是對的，那這個成長的時間足足跨越了舊都建立到現在新都已經存在了一段時間。
而如果按照信的說法，在成長時間如此長的情況下，那如此特殊的以骸絕對不可能絲毫痕跡都未暴露。
人類不是一群豬，其中不乏驚才絕艷之輩。
也就是說原本的靈智並未成長甚至是並未出現，而他又是突然降臨的……
兩種可能，一是那位教授成功了一半。
他沒能給予人性，世界所創的最初之物依舊是神性，但他卻讓很長一段時間後，軒離的意識來到了這里。
當然，這其中可能有更復雜的事。
至于第二種可能，那便是他壓根就不是信口中說的那個“世界的孩子”。
一旁，見拾火者陷入沉默，信有些詫異。
這是怎麼了？
“話說，你是怎麼確定我是你所指的存在的？萬一你認錯了呢……”
“哈哈，拾火者，你是獨一無二的存在，特征太明顯了，不存在認錯的可能，就算我認錯了，難道所有人都是傻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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