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博?\" 穆楓先是愣在原地,隨後仰頭大笑,笑聲驚飛樹梢棲息的夜梟。他擦去眼角笑出的淚花,語氣里滿是嘲諷︰\"原來是這個愣頭青。要不是洛遠山為了安撫司馬無雙,哪輪得到他出頭?\"
收起笑容,卻在瞥見韓暮雪期待的眼神時,無奈地妥協︰\"好吧,這次聚會我陪你去。不過說好了,要是那小子不識相,我可不會給洛遠山面子。\"
韓暮雪像只偷腥的貓般狡黠一笑,轉身時裙擺旋出半透明的光圈。她倒退著走在鋪滿銀杏葉的小徑上,沖穆楓眨眨眼︰\"那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你可要好好 " 保護 " 我哦∼\" 話音未落,她忽然被樹根絆住,驚呼著向後倒去。
穆楓幾乎是瞬間欺身上前,長臂穩穩圈住她的腰肢。兩人鼻尖幾乎相觸,呼吸纏繞間,韓暮雪臉頰騰起兩團紅暈。
遠處鐘樓傳來悠揚的報時聲,驚起一群歸巢的白鴿,撲稜稜的振翅聲里,穆楓看著懷中嬌俏的人兒,眼底的無奈漸漸化作春水般的溫柔。
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在鋪滿碎金的石板路上交織成一幅永不褪色的畫。
夕陽將宿舍的玻璃窗染成琥珀色,穆楓捏著 ai 手表在書桌前來回踱步。
腕間冰涼的金屬觸感不斷提醒著他,楚憐兒制造的那場混亂還歷歷在目。指尖在虛擬鍵盤上反復摩挲,最終按下通話鍵時,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倒也不算過分。
手表藍光閃爍,空靈的鈴聲在狹小空間里回蕩。第三聲尾音尚未消散,听筒里突然傳來清泉般的嗓音︰“穆師弟你可是好久未有聯系了,可有什麼事麼?”
靜宜師太的聲音帶著常年修行的清透,卻也暗含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
“師太言重了,” 穆楓調整呼吸,將聲音壓得誠懇而謹慎,“我是遇到點困惑想找師太解惑。”
他故意停頓片刻,讓沉默在電波中蔓延,“關于上次在楚憐兒演唱會時不知抓到兩個魔道宗人,他們說是和‘極陰奼女派’有聯系。” 說到門派名稱時,他刻意放輕語調,像是生怕驚動什麼禁忌。
電話那頭傳來衣袂輕響,顯然靜宜師太坐直了身子︰“難道穆師弟你有極陰奼女派的消息?” 語氣中已然多了幾分鄭重。
穆楓摩挲著腕表邊緣,玻璃鏡面映出他眉間的遲疑︰“我不能太確定,現場太過混亂,那些魔道修士的話也不知幾分真假。” 他故意模糊重點,既拋出線索,又留有余地。
“你在哪里?” 問題來得干脆利落。
“我在宿舍。”
“你到天海武大的‘靜雅軒’來找我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听筒里傳來 “嘟嘟” 忙音。
穆楓盯著黑掉的屏幕發怔,這個神秘的地點從未出現在學校的任何指引手冊里。
指尖在校園論壇飛速滑動,卻一無所獲。最終他撥通史良的電話,听筒里傳來帶著哈欠的慵懶聲音︰“‘靜雅軒’?那可是校長辦公室後頭的禁地!平常連校董來訪都要提前三天預約,裝修得跟古代皇家園林似的……”
史良突然提高聲調,“等等,你打听那地方干嘛?”
穆楓敷衍著掛斷電話,快步穿過逐漸暗下來的校園。晚霞將行政樓群染成暗紅色,在校長辦公室後側,終于瞥見半掩在竹林間的漢白玉牌坊,“靜雅軒” 三個鎏金大字在暮色中泛著冷光。
穿過九曲回廊時,腳下的鵝卵石硌得生疼,空氣中浮動著沉水香與青苔混合的氣息,仿佛連時間都在這里放慢了腳步。
推開雕花木門的剎那,檐角銅鈴突然叮當作響,驚起檐下棲息的夜梟。穆楓深吸一口氣,踏入這片連地圖上都未曾標注的神秘之地。
穆楓穿過九曲回廊,指尖觸到靜雅軒斑駁的朱漆門時,掌心沁出薄汗。
推開門的剎那,混合著檀香與青竹氣息的涼意撲面而來,廊下懸著的銅鈴無風自動,發出細碎清響,驚起檐角棲息的夜鷺,撲稜稜掠過暗藍的天幕。
屋內暖黃的光暈自羊皮燈籠里流淌而出,靜宜師太端坐在青玉蒲團上,月白袈裟的衣擺如蓮瓣舒展,腕間沉香木念珠隨著捻動發出細微的摩挲聲。
她垂眸誦經的側臉籠在陰影里,唯有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剪影,直到穆楓踏過青磚的腳步聲傳來,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才緩緩抬起,右手輕抬示意︰“穆師弟,關于極陰奼女派,你還有什麼消息,盡管說吧。”
她的聲音像是浸過寒潭的玉磬,清越中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壓。
穆楓深吸口氣,玄色道袍下擺隨著他跪坐的動作掀起細浪。他刻意挺直脊背,喉結滾動兩下才開口︰“師太,實不相瞞,萬寶樓的楚憐兒不僅與魔道有牽扯,她還買凶殺人。”
話音未落,靜宜師太捻珠的手指驟然停頓,念珠相撞發出脆響。穆楓見狀,連忙從暗袋里取出個泛著冷光的 u 盤 —— 這是他提前準備的存儲設備,外殼雕刻著八卦紋路,“我去榮耀會查探消息後把查到的線索都收錄在這里面了包括楚憐兒買凶殺人的全過程,所有證據都在這里。”
u 盤遞到案幾上時,與青瓷茶盞相踫,發出輕顫。靜宜師太盯著那個閃爍金屬光澤的物件,眉峰蹙起更深的溝壑,指尖懸在半空許久,才像拈著燙手山芋般將其拿起。
穆楓趁機湊近半步,壓低聲音︰“更重要的是,我從嶗山四鬼中的赤發鬼那里得知,這楚憐兒竟是極陰奼女派的二師姐。”
這句話如重錘砸在寂靜的水面。靜雅軒內驟然陷入死寂,唯有燭芯爆裂的 “ 啪” 聲格外刺耳。
靜宜師太闔目凝神,脖頸處青筋微微跳動,手中 u 盤被捏得發出細微的擠壓聲。檐角漏進的夜風卷著幾片枯葉,在青磚地面打著旋,將兩人僵持的身影拉得老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