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多余的廢話我們在這里不再多說,現在進入正題。
在呂夷簡榮升為大宋首相的次月,範仲淹也因為他在甦州為官期間政績卓著而再次被朝廷召回京城為官,而他的回京迅速就吸引了一大批與他一樣心中充滿了道德和正義感的“君子”聚攏到他的身邊,這些人里面就包括了歐陽修等年輕的官員以及本來就是以君子之道安身立命于朝堂之上的御史和諫官。
這些人的職業和職能就是專門給人挑錯找毛病,說得不好听一點就是職業噴子,只要是他們覺得有錯的或是看不順眼的人或事,那就揪住了往死里克。歐陽修也不例外,在文學上他可以溫文爾雅,可當他進入了開封城並發現了官場上的不平之事後就瞬間變身毛發倒豎的斗雞。在他們這些自封為君子的人眼里,這個世界就應該是黑白分明且善惡分明的,而所謂的黑白與善惡的界定標尺就在他們的手里掌握著,他們也正是用手里的那一把標尺去丈量或衡量這世間的萬事萬物。
範仲淹這次回京所擔任的官職是禮部員外郎官)、天章閣待制職)。這個官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其身份就是皇帝陛下的近身文學侍從官不過,我個人傾向于認為這種官員也有國務參謀或顧問的意思。他們可不止是和皇帝探討文學,而是涵蓋了軍政農商等各種領域和行業,這頗有點像某個經濟學專家在政治局常委會上講課的意味)。在品級和地位上來說,天章閣待制僅次于翰林學士這一類的官職,而翰林學士再往上可就要進入東西兩府擔任宰輔大臣了。
作為宰相而且是首相,範仲淹的升遷無疑是經過了呂夷簡的首肯,甚至有可能是呂夷簡想要提拔範仲淹。或許在呂夷簡看來,經過人生的再一次起落之後,範仲淹應該成熟了,再不是之前的那種就知道認死理的木頭疙瘩。而且,類似于範仲淹這樣的既有真才實干又有崇高道德聲譽的人是打心眼里讓呂夷簡為之而欣賞,呂夷簡自己年輕的時候不也是像範仲淹這樣的人嗎?要知道他呂夷簡當年開炮的對象可是以丁謂為首的“北宋五鬼”。既然如此,深受呂大宰相欣賞的範仲淹怎麼可以繼續在地方官的任上被長久埋沒呢?範仲淹以前是執迷不悟,現在受點教訓應該就好了,說不定還能成為他呂夷簡的得力幫手呢!
對了,我們這里順便提一下曾經的丁相公。
呂夷簡和範仲淹相繼升官的時候,丁謂又在干什麼呢?這時候的丁相公早在兩年前就獲準以秘書監的官職退休了,他也早就不在海南島上待著了。這些年他從海南的崖州逐漸內遷,先是廣東的雷州,然後是湖南的道州,再然後就是此時的河南光州今河南潢川)。
宋朝這樣對丁謂可以說已經是非常仁慈了,畢竟他最後又回到了京畿之地,而且還混了個體面的退休方式。兩年後的公元1037年,丁謂死于光州,享年七十一歲。也就是說,從被遠貶崖州到最後離世,丁謂總共又活了十五年,而且在這十五年間,丁謂連一根白胡子白頭發也沒長。
或許有人會說這是丁謂先天基因太好的緣故,可當時的人們都一致認為這一切都與丁謂本人的心性有關。換了別人經歷他那樣的人生際遇可能早就抑郁而終了,至少也是滿頭白發郁郁寡歡,可丁謂卻像個得道的高人一樣對自己所遭遇的一切都淡然視之,他把這一切看得是相當透徹和清明——任憑雲卷雲舒,任憑驚天駭浪,我自穩坐釣魚台,看淡人生百態。
還記得我們在這個故事里第一次提到丁謂時說過什麼嗎?以丁謂的學識和心性,如果他不從政定然是文學和思想界的巨人。說這話的可不是別人,而是當時的學界泰斗龔穎和王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