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人,是北湖省會武漢城商業局的副局長,戴眼鏡的中年男子則是他的下屬。二人到粵東省公干後,準備返回北湖。
二人知道周守義是四九城一家物資公司的領導後,感到很吃驚。
畢竟這年月,一說起領導,人們潛意識里就是上了點歲數的人。
像周守義這樣,20歲左右的後生,就當領導的,還真沒見過。
隨後,二人對周守義態度也不是那麼隨便了。從晚輩,變成了同輩相交。
聊了一會,他們開始張羅著吃飯。
周守義還不怎麼餓,準備出去看看。上次從四九城出發,參加廣交會,雖然也坐過一次火車。
但那住的地方,都是上級單位安排的包廂。他也沒怎麼去車廂里頭逛過。
這次卻可以體驗一下這個時候的火車氛圍。
領導住的高級軟臥車廂,比後世的硬臥還好。一個車廂只有四人,上下床之間的間距也比較大,鋪位也比硬臥要寬些。
畢竟這一趟回四九城,又是60個小時。睡舒服點,準沒錯。
本來車上的人並不是很多,可一進南湖省,火車一下就塞滿了。
周守義根本就沒法在車廂里逛,只能趕緊擠回了包廂區。
他不禁感慨,這華國的人就是多。雖然沒有像出現後世八九十年代那樣從窗戶里擠著上車的狀況。
但車廂里那真是是塞的滿滿的,連腳都插不進去。
他直接沒有了逛車廂的興致。
晚上到了南湖省會長沙後,包廂里最後一位乘客也上車了。
這是當地供銷社系統的一位領導,前往四九城公干。
周守義晚上吃的是自己在羊城買的小吃和零食,還有從空間里拿了兩個水煮蛋。
第二天,北湖省的兩位要下車了,周守義還和他們互相留了聯系方式。
中間又上來兩位,也是地方上的兩位廠長,幾人又是一番認識。
轉眼,兩天多都過去了,此行的終點站四九城,馬上就要到了。
眼看著離進站不遠了,正在和包廂里幾位交換聯系方式的周守義,突然听到外面車廂,傳來巨大的吵鬧聲。
這吵鬧聲在原本還算安靜的車廂內顯得格外突兀。
周守義和包廂里的幾個人也都面面相覷,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出去看看。”周守義說著,站起身來打開包廂的門。
剛一出門,就听人喊道,
“抓小偷啊。”“快抓住他。”
周守義立刻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但車廂里人滿為患,周圍的乘客們也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弄得有些慌亂,行李和包裹被擠得七零八落。
整個是一片混亂。
他只能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在人群中擠來擠去,後面有幾個乘客在後面追。
那小偷顯然是對車廂的布局很熟悉,專挑人多擁擠的地方鑽,手里還拿著匕首,一時間,人們還真不敢阻攔。
周守義雖然想過去幫忙,但他離出事的地方還有點距離,人這麼多,可不好擠過去。
正在周守義準備用自己的身體素質,硬擠過去的時候。
突然兩個農民裝扮的漢子出手了。
一人將小偷絆倒在地。另一人直接就想上將小偷按住。
其他周圍的人也想上去幫忙,可小偷反應很快,倒地了,還不忘揮動著手里的匕首。
先一步搶過去,想按住小偷的農民漢子,直接被劃傷了。
這一下,周圍的人都不敢輕易靠近了。
那兩個農民漢子,也只能捂住傷口與與小偷對峙著。
小偷一邊揮舞著匕首,一邊試圖從地上爬起來,眼楮里滿是凶狠和警惕。
周守義見狀,心里很生氣,就想過去教訓教訓小偷。
他之所以看見小偷,這麼執著的想去收拾他。是因為上輩子,他去市里上高中時,人生中的第一個手機,就是在公交車上被小偷給摸了去。
那時候的一個手機,可是相當于家里頭種兩畝玉米的純收入。
所以這事兒他記了一輩子。現在看見小偷都意難平。
“大家讓一讓,讓一讓。”
周守義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一邊喊著,一邊用力擠過人群。同時還觀察著周圍是否有他的同伙。
那小偷看他擠過來,周圍的人也越圍越多,嘴里狠狠地說道,
“都他媽別管閑事,小心老子弄死你們。”
說著揮舞了一下匕首,想趁機爬起來。
周守義看一下,發現周圍好像沒有人和他是一伙的,就沒準備在給他機會。
一個箭步沖上去,踢飛了小偷手中的匕首。
“你個愣球,敢用刀劃我e)哥,我他媽真想捶死你。陝西方言)”
一看小偷沒了武器,那個沒受傷的年輕農民漢子,直接撲上來按住小偷就揍。
周圍的人也一窩蜂的撲了上去,開始收拾這個小偷。
不一會,後面追趕小偷人也沖上來了。小偷被打的不停慘叫,但卻沒有一個人可憐他,也沒人停手。
眼看著這小偷被打的有進氣,沒出氣了。列車員和乘警,終于趕了過來。
列車員和乘警雖然也看不上當小偷的人,但看他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奄奄一息。
還是一邊趕緊拉開眾人,一邊勸道︰
“都別打了,再打就打死了。待會兒還要審問他偷了多少東西呢?”
現在可不是什麼人權狗當道的時候。誰要是坑蒙拐騙偷,被抓住了打死的,比比皆是。
圍毆的人們也不會被抓起來坐牢,甚至連賠償都不用給。
因為有這樣犯罪行為的人,家里人幾乎沒什麼親人,有也不會認他們,嫌丟人。
可不像後世,有人去你家偷東西,搶劫,被你嚇得跳窗戶摔死,還得賠個大幾十萬。
那兩個農民漢子中的受傷者捂著傷口說︰“警察同志,這小子太狠了,拿著匕首就亂劃,要不是我們反應快,今天可就出大事兒了。”
周圍的人也附和道︰“是啊,這小偷太囂張了,不揍他,他不長記性。”
雖然人們很氣憤,但還是在乘警和列車員的勸阻下,分開了。
他們帶著小偷和丟東西的人回去做筆錄。本來還想帶那個受傷的人漢子去包扎一下。
但那漢子說傷口不深,拒絕了,只是自己拿衣服裹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