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肥狗所在的社團其實並不大,也就50來個人。核心成員只有二十幾個,其他的都是外圍人員。
他們有一條小型走私船,做走私生意。偶爾也會弄些東西去大陸。
平時就是在碼頭上打地盤,攬些裝卸運輸生意。
像這樣規模的社團,香江沒有100,也有80。
之所以與程文舉他們發生沖突,並不是因為生意造成的,而是因為女人。
都是江湖混混,喝上酒因為女人發生沖突,實在太正常了。
周守義也不管他們發生沖突的原因。現在只想著能夠徹底把肥狗等人搞定,一次性解決後患。
這事不能耽擱,畢竟周守義還有很多事要忙。
去銀行兌換現金,成立公司,還要買正規商船,事兒多了去了。
他不能因為一個小社團,而耽誤自己的布局。
“這樣,老程。你現在就花錢找個人,讓他給肥狗捎信。晚上九點,就在這家福臨門,我們擺酒請他。”
可別小看的這開酒樓的,凡能站住腳的,黑白兩道都得有關系,或直接就加入了哪個字頭。
而且,酒樓自古以來,就是傳遞消息最快的。他們專門有人干這個。
听了周守義的吩咐,程文舉直接去找人,花了50塊錢就搞定了傳信的事兒。
吃完飯後,周守義讓阿亮在附近一家賓館開了房間,叫王鋒帶著媳婦兒和孩子先回去。
他和剩下幾人,則準備會會肥狗,看能不能一次性了結恩怨。
他們又在樓上開好一個包間,先點了單,準備等人來了再上。
過了一會,阿亮提著一包家伙回來了。沒想到王鋒又跟過來了。
“周老板,我雖然左胳膊傷了,但右手開槍沒有問題。”
“行。自己挑一把。”既然他執意要過來,又不怕起沖突受傷,應該是真心跟著自己干。
因為是談判,拿槍只是為了防備中間發生沖突。所以,為了方便隱藏,他們拿的全是短槍。
當然,這些都是為了以防萬一。周守義又不是戰爭販子,能和平解決更好。
不過,藏了兩支卡賓槍在包里。
他們一直等到9點多,人還沒來。可幫忙傳消息的人,明明說已經通知到了。
又等了一會,幾人都有點不耐煩了,“砰”的一聲,門被踢開了。
七八個一手插兜,一手提著鋼管砍刀的矮騾子,擁簇著一個帶著假金鏈子的矮胖小土豆,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小土豆大馬金刀的坐在小弟拉開的椅子上,摸了摸噴著發膠的頭發後。
一邊摳著指甲上的泥,一邊牛逼哄哄的說︰“你們幾個爛仔,是誰給你們膽子和我擺酒講數的。”
說著把摳出來的泥,彈向了坐在對面的程文舉。
周守義可沒準備混社團,而且肥狗也不認識他。所以,這次的和談,還是由程文舉出面。
程文舉皺了皺眉頭,心中很不高興,但他還是忍住了。
主動擺酒和談,被人壓一頭也很正常,可不能輕易被對方激怒。
他平靜地說︰“肥狗哥,大家都是在道上混口飯吃,何必這麼大火氣呢?我們今天來,只是想和你把之前的事情說清楚,大家各退一步,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肥狗哈哈一笑,理都沒理會程文舉,反而轉過去對自己小弟說︰“他以為他是誰,還各退一步。”接著,又哈哈哈的大笑著。
“你他媽連個字頭也沒有,就是一幫流浪狗,還和我們肥狗哥講數。狗哥能來,就是給你面子了。”
“要想和解也行,拿兩萬港紙出來。你們幾個再跪下磕頭道歉,這次就放過你們。”
肥狗沒說話,他旁邊的一個黃毛卻叫囂道。
周守義在一旁听著,心中暗忖。
這可真是廟小妖風大,水淺王八多。屁大一點的個社團,就囂張成這樣。真是不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
阿亮直接抽出一根鋼管,指著黃毛說道,“磕你媽個頭,你以為你是新義安還是和勝和。”
有時候不能一味的談,必須得讓人看到你拼命的勇氣,他們才不敢一味的欺壓你。阿亮顯然也是個中老手了。
“爛仔,你他媽是不是想死。”
肥狗的的小弟紛紛揮著手里的家伙,指向了程文舉等人。
“兩萬港幣?還要磕頭賠罪。肥狗哥,你是認真的嗎?”程文舉制止了阿亮等人。
程文舉知道以這樣的條件,他們根本不可能同意。而且雙方現在劍拔弩張,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發一場混戰。
他看著肥狗,試圖從他的表情中讀出些什麼。心中卻在想 老板到底什麼意思。
現在的兩萬港幣是什麼概念。港府官方的軍裝警察,每月工資才兩百多塊,加上灰色收入也不超過四百,普通房子也就不到三百港幣一尺。
這錢能買兩輛福特豪華轎車或是一間70尺的樓房。程文舉那條船,也就最多賣個三萬港幣。
肥狗把玩著自己手指上那枚假的不能再假的金戒指,漫不經心地說︰
“跟你談是抬舉你。我這小弟的話,就是我的意思。你們打傷了我好幾個人,這兩萬港幣和磕頭賠罪,已經是很便宜你們了。”
程文舉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肥狗哥,我們打傷你的人是事實,但也就是幾個人頭上擦破了皮而已。
兩萬港幣不可能,磕頭賠罪更不可能。我們最多給你五千港幣。大家就此揭過,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說完,還偷偷瞄了周守義一眼,想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肥狗听了程文舉的話,臉色一沉,“五千港幣?你他媽的打發叫花子呢。
你們今天要是不按我說的做,就別想走出這個門。”
周守義此時也意識到,這肥狗是鐵了心要敲他們一筆,而且還想狠狠羞辱他們一番。他輕輕拍了拍程文舉的肩膀,示意他先不要說話。
周守義站起身來,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不緊不慢地說︰
“肥狗哥,我們今天來是抱著誠意來和談的。你這樣獅子大開口,看來是不想談了。”
肥狗斜著眼看了周守義一眼,“你又是哪根蔥?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我是誰,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今天他們都听我的就行。”周守義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