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楊帆的疑惑，雲歸雁臉上浮現猶豫之色。。
最後，還是坦白原因︰“我是殘疾人，不適合在台前演出，走的是幕後工作的方向。”
說著，她撩起了褲腿。
一個義肢出現在楊帆的視線當中。
楊帆面露恍然，再看雲歸雁，臉上卻是沒有什麼負面情緒。
或許是習慣了。
楊帆豎起大拇指︰“這義肢牛啊，你不露出來，我還真的看不出來！”
雲歸雁一愣，別人第一次看見她的義肢，要不是轉移話題，要不是表達同情，要不就是追著問殘疾的原因……
像這樣直接夸的，是真沒有！
她掩嘴笑了起來︰“德國進口貨，一個就要二十多萬，當然好使了！”
這是個樂觀的女孩。
楊帆也笑了︰“幸好你不是我。”
雲歸雁不解的問︰“為什麼這麼說？”
楊帆兩手一攤︰“因為我爸沒你爸爭氣，更沒你爸那麼愛孩子，我要是截了肢，他沒順勢讓我上街乞討，幫補家用就不錯了！”
“你開玩笑的吧，哪有這樣的父親！”
“誰和你開玩笑，這不很嚴肅嗎？”
“那幸好你沒截肢。”
“誰說不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對了，你這個方便拆卸嗎？”
“挺方便的，就和假牙一樣，不時還要打理。”
……
甦薇凌亂了。
這個楊帆有毛病啊！
不知道義肢是我好姐妹的痛點嗎，你還一個勁聊這個話題，你還他媽上手摸！
不是姐妹，你咋還聊的津津有味？
好吧，你們都有毛病！
關于義肢的話題也沒聊多久，不是不想聊，而是胡小蝶開始準備上台了。
三人立即走出帳篷，化身vip觀眾。
這時楊帆才得以打量起整個場地，舞台很大，舞美有檔次，音響設備是高級貨，三個評委往台下那麼一坐，四五個攝像老師瘋狂走位……
有模有樣的。
就是參賽選手頻繁的一上一下，活像是流水線上的產品。
事實也是流水線，有的人開唱沒幾句，就被評委“叮”下台。
有的唱了不到一分鐘，就兩票通過拿到晉級卡，然後還是下台。
第一輪海選，就主打一個效率。
觀眾們基本也沒意見，好听就叫好，難听就噓，也算是參與感拉滿了。
直到胡小蝶上台，這節奏才得以改變。
台上沒主持人的，胡小蝶上台時就獲得熱烈的掌聲，而她說出演唱曲目是《明天你好》後，歡呼聲更是響徹整個廣場。
楊帆對胡小蝶並沒有做出什麼安排，在節目正式錄制之前，她得靠自己的實力闖過去。
你說萬一闖不過去？
忍痛換一個工具人唄！
第一輪，顯然拿胡小蝶沒辦法，她發揮穩定，舞台效果便炸裂了。
一曲《明天你好》，直讓圍觀群眾如痴如醉，間奏時間，更是發出一陣又一陣的歡呼，尤其是那些年輕人更是狂熱的不行。
不知道的，還以為胡小蝶在開演唱會呢！
三個評委也給面子，讓胡小蝶給唱完，然後才舉牌晉級。
拿到晉級卡的胡小蝶，落落大方的鞠躬離場，又獲得了震天掌聲。
這一幕，其它參賽選手只能是羨慕嫉妒恨了
尤其是排在她後邊的幾位選手，眼神那叫一個幽怨。
擁有爆款歌曲和巨大人氣的胡小蝶，出現在海選第一輪，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楊帆對此，沒什麼好評價的，反倒是隔壁的雲桂苑，引起他的注意。
她看著舞台的目光，有點不對勁啊。
眼神稍作猶豫，楊帆大聲問道︰“雲學姐，你是不是想上去唱歌啊？”
這麼大聲，也就剛好夠雲歸雁听得見。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現場的感染，她這次沒有掩飾自己的渴望。
點點頭︰“想啊，但沒辦法，錯過都錯過了，都怪當時我沒鼓起勇氣。”
楊帆卻是把她拉到一邊，附耳說道︰“你要想上去的話，我有辦法。”
雲歸雁露出驚訝的表情︰“什麼辦法？”
楊帆嘿嘿一笑︰“我表姐，很有面子！”
雲歸雁面露恍然，的確，胡小蝶有這個面子，自從第一次听見《明天你好》之後，她就深深的愛上了這首歌，也把胡小蝶視作偶像。
哪怕後者年紀和她一般大，還是個野路子。
只因為，這首歌給她帶來了力量。
所以她知道胡小蝶現在什麼情況，正是《華夏好聲音》主辦方，揚帆娛樂的簽約歌手，公司一姐！
胡小蝶說句話，給她安排一個號碼很簡單，反正現場很多號碼都缺席了。
雲歸雁很心動，但想想還是搖頭拒絕了︰“還是算了，我其實沒那麼坦然，會介意別人的評論。”
楊帆卻是說道︰“既然介意，那你就應該讓更多人的評論，當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殘疾人的時候，你就不是殘疾人了。”
雲歸雁的大腦，因為楊帆的這番話，宕機了。
既然介意，就應該讓更多人評論？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殘疾人，我就不是殘疾人？
她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邏輯？”
楊帆一臉認真︰“這是哲學的邏輯，魯迅都有說過。”
不等雲歸雁再品，楊帆又拋出誘餌︰“我和你萍水相逢，還能騙你不成？這樣，你上台唱歌要能獲得評委三票晉級，我讓我表姐介紹你簽約揚帆娛樂！”
雲歸雁腦袋嗡的一下，有點暈了。
揚帆娛樂別看沒什麼名氣，但能和粵省電視台合作，舉辦規模空前的《華夏好聲音》，無不說明這家公司的背景和實力，有多強了！
她在音樂八卦論壇里都看見，有傳聞很多小歌手小明星，正試圖通過先簽約揚帆娛樂，然後獲得一個節目錄制名額。
簽約了揚帆娛樂，基本鎖定一個節目錄制名額，混這行的人都很清楚這個事實。
她只需要拿到三票晉級，就能簽約揚帆娛樂？
獲得一個節目錄制名額？
雲歸雁抬起頭，目光鎖定楊帆的眼楮︰“你說的是真的嗎？”
楊帆咧嘴一笑︰“你真，我就保真。”
雲歸雁咽咽唾液，把頭一點︰“我想試試！”
楊帆說了句你等著，轉身鑽進了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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