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婆婆就解釋道︰“听老師說，是跟同學一開始爭辯︰那孩子說咱子軒是野孩子，原因是基本很少見你倆接他……而且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子軒氣不過就上手了，誰知孩子們沒輕沒重，一推兩推的，子軒就被那孩子推到了台階上，頭磕破了……”
陳姿冷冷道︰“是嗎？”
婆婆嘟囔一句，說給孩子打飯去。
陳姿只叮囑說記得按照醫囑，別像平常那樣不是肉就是雞蛋的生灌。
婆婆輕哼一聲，也沒說什麼，就出去了。
這婆媳倆，關系一直都很一般。再加上經濟下行，家里壓力很大。
前段時間，她公公還生了一場大病，借了不少錢。
只有一個兒子的老宋家，這錢多半要陳姿兩口子來還了。
因此上，陳姿心里對公婆情緒很大︰“不能幫襯就算了，還總是添亂！”
有這樣的心理，不能說她沒有作為傳統女人的道德覺悟，實在是現實所逼。
婆婆走後，兒子子軒忽然開口了，張著嘴，一字一字地說道︰“媽~媽~，我~好~想~你……和爸爸！”
“兒啊！媽媽也想隨時陪在你身邊啊！可是，可是咱家這條件不允許的！”
陳姿心里蹦出這番話，即別過頭去，不想讓兒子看見自己流淚。
成年人的崩潰，總是這麼猝不及防。
她也想兒子在身邊，由她親自照顧生活上學的事情。
但丈夫生意一般甚至隨時可能失敗，自己工作又忙得抽不開身，主要是她那個小家里支撐不起孩子去省會京兆哪怕一般一點的上學成本。
掩飾過情緒，又轉過身來，陳姿又問一遍兒子和同學打架的緣由。
基本跟小孩奶奶說的沒有多少出入。
小子軒才5歲，似乎是吊瓶藥勁又來了，說完這些，眼皮沉沉的，就睡了過去。
想著兒子剛才不太連貫的陳述，陳姿又聯想到了以前幾次孩子生病、婆婆竟然只是給孩子吃藥並不是直接帶去診所打針；
還有好幾次，比如說子軒兩三歲時，公公婆婆去地里干活帶著子軒，結果小孩差點跌進廢井里……
凡此種種，不勝枚舉。
陳姿一發狠，心里堅定道︰“一定！一定要盡快把子軒接到身邊才行！”
要想這樣，就必須得有最基本的物質保障才做得到。
她是成年人，想問題當然不會腦子一熱。
但是，基本的物質保障靠什麼？
靠丈夫嗎？
現在看來似乎指望不上。
那靠她努力工作嗎？
她現在進入“齊揚”，不算實習期的三個月，正式工作差不多才有八九個月，現在的工資只剛剛夠到8000元月這個門檻。
這點錢，她第一要保障自己的基本生活；第二要負責小孩上學和生活開支；第三還得貼補公婆和丈夫。
2022年的京兆消費水平，這點錢完全不夠看的。
所以要想工資提升，明面上似乎只有一條路可走︰靠努力工作從而不斷晉升，參考前總裁助理趙金枝的晉升通道，熬上幾年，去分公司擔任實際職務。
但，時間對她來說，似乎並不是那麼寬裕——容不得她慢慢來。
所以她下意識就問著自己是否有捷徑可走。
如此一想，老同學楊齊就浮現在了她腦海中︰“如果，不只是曖昧；如果，我犧牲一些，是否可以換來更好的生活？但是那樣，小家怎麼辦？”
以前，她丈夫對她只是懷疑，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如果真的那樣了，那……
但現在，她已經顧不得這許多了。
眼看兒子睡的香甜，她想也沒想就做出了決定……
“以當時的形勢看，你這個決定確實做的不錯，”黎惜顏辦公室里，午休醒來的楊齊听完黎惜顏第一個匯報，馬上就表示出自己的敬佩，但更多的是擔憂，“可是，你一個人，是怎麼頂住戰略規劃部那些老外的壓力的？”
黎惜顏抬手將臉頰上幾縷烏發挽向耳後，說道︰“因為他們不同的社會制度，所以做生意只講究利益，其他都不用考慮。那些老外又不懂我們華夏的內在國情！
“我跟見蕭總和鐘總多次溝通，又跟我爸爸和哥哥交流一番，再經過自己縝密思考，最終決定，新能源行業，我們‘齊揚’絕對不能錯過！”
說是這麼說，但頻繁動用楊齊特許黎惜顏的一票否決的特權，難免人心浮動。
要知道，現在“齊揚集團”的戰略規劃部，包括部分很重要的區域分公司的一把手，還都是原來瓦倫堡派給楊齊的頂尖經濟顧問團成員。
瓦倫堡就是當初楊齊在亞該俄斯國偶然救了一命的歐洲老頭）
要是讓他們覺得他們沒有那麼重要感覺到被卸磨殺驢的潛在可能了，且不說瓦倫堡的人情怎麼說，“齊揚集團”上下，難免也要受到不小的震動。
大家私下里很可能會說，總裁一意孤行完全不會听取下屬任何意見等等。
“既然如此，那咱們也就不用建言獻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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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時，難保不會對整個集團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楊齊一股腦說了這些顧慮，黎惜顏非但沒生氣，反而很欣慰︰“沒想到你能想到這麼遠？”
楊齊就說︰“3年，誰不會成長呢？”
黎惜顏膩了一眼，喝了口水，又續道︰“不過說起當初涉足新能源這個決定，你現在看我後面的報告，不是也證明了我的決策是對的嗎？”
邀功了。
楊齊上前，就默契地給她遞上一吻，說︰“我都說了，公司有你，我根本連甩手掌櫃也不需要，直接把掌櫃去了得了。”
黎惜顏盈盈一笑，站起身來，一委身，就坐在楊齊懷里。
拿過楊齊手里那份厚厚的、名為《20192022齊揚集團發展報告》的文件，往後一翻，又繼續介紹著︰“第二個就是端粒黴相關技術研發……”
楊齊仔細听完，終于明白︰“所以，你跟姐妹們三年來容貌基本沒變化，是因為這個什麼端粒黴技術的突破，才駐顏有術的？”
黎惜顏得意一笑，說︰“昨天晚上在三樓你還問過我說怎麼我們都沒怎麼變，我說是秘密，就是說的這個。所以說起來，公司開展這項業務，還真有些陰差陽錯的意思……
“一開始，我們不是不知道你要多久才回來嗎？所以當時年紀最大的甦卉嵐姐姐就提議說，擔心你太久之後回來她就老得不像樣子了，就想問我全球範圍內是否有相關科技手段，可以幫助暫緩衰老？
“我一研究，就發現，還真有這個……于是經過仔細調研，我考慮很久覺得，這東西可以做。就是沒想到，當時經歷疫情之後的大市場，女人的消費潛力還是那麼強勁……”
後面還有半導體、光刻機等等新項目，但多是投資加合作的方式。
再後面，還有一些別的投資收購行為。
這里面名單就有些多了。
楊齊就說︰“你就揀幾個比較重要的說說看吧。”
于是，黎惜顏就正過神色，嚴肅而認真地介紹道︰
一、對電商平台“jd”的b輪領投，注資金額50億美元；
二、接盤“千到”77家酒店及部分文旅項目，並入“齊揚集團”旗下“花樣年華”酒店公司；
三、配合相關部門，攜同其他國企及部分頭部企業，由“齊揚集團”全面接管原“永碩集團”除地產以外的部分產業，如“永碩糧油”、“永碩紙品”、“永碩足球隊”等。
四……
“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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