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後來，不知是自己真的是色鬼轉世，還是那些女人的確很優秀，一個一個的，他都或主動、或被動地，招惹了來。
現在，此刻，楊齊看著市場里，父母忙碌著為夏菲準備房間的新物品，想著夏菲發來的、關于童顏變化的長長的短信，就有些，自責和痛苦。
突然間，他嘴角奇怪地扯了一下。
還好父母在忙碌著跟店員砍價，並沒有注意到這些。
楊齊扯動嘴角，是因為他突然間，下了一個決定。
“以後，如果我的哪個女人，不願意面對同時被我愛，那我再不會勉強她了……”
當然，楊齊也知道，即便童顏到家臨下車前跟夏菲說過，說過她以後能接受，但那也需要時間去適應。
時間永遠是一個奇怪的話題。
它在你希望它快時往往很慢——比如你在等人，哪怕幾分鐘，都覺得無比漫長。
它又會在你希望它慢的時候往往很快——比如現在，快過年的這幾天。
從臘月二十六開始的這兩天里，楊齊的女人們，有的像尋常人家那樣，忙碌著跟父母逛集市、購買年貨；有的陪父母收拾屋子；甚至有的，老家在農村的，比如雲瀟，還在幫父母料理著蔬菜大棚……
回到京臨去老家的夏菲也一樣。
她家里是做類似農家樂的小旅館的。
臨近年關，雖然生意比往常淡了很多，但年後的預約卻早早開始。
為了協調，有車的夏菲，甚至要親自跑到離得比較近的客戶那兒，去跟人解釋協調。
好在她有過一段時間“花樣年華”酒店的管理經驗，有一定的跟人打交道的方式方法。
父母起初不願意女兒拋頭露面，畢竟在外工作的哥哥回來了。
但夏菲說她早長大了，早該替父母分擔一些了。
哥哥也同意，父母便不再說什麼。
只是說叫夏菲別太勉強。
反正現在客戶多的是。
夏菲笑笑，她自有主意。
大概是想借年前這幾天，好鍛煉實踐下，自己這段時間從學校學習來的、和從黎惜顏那兒得來的理論知識。
說到黎惜顏，楊齊其實還挺想她的。
她跟雙陳葉不像其他女人那樣，楊齊隨時想，就可以去找她們。
楊齊就覺得對黎惜顏挺慚愧。
所以跟父母從市場一回到家，他就跑到家里新修的水廁那兒，一邊抽著煙，一邊跟黎惜顏視頻通話。
視頻接通的那一刻，黎惜顏還正好在想楊齊。
倆人簡單聊了一會兒彼此家里過年的事情，本來還想再說會兒公司的事呢，結果楊齊就听母親，在院中扯著嗓子喊道︰
“齊~啊，又躲廁所去了？來，沒事把院子掃掃……”
說起打掃院子，楊齊就想起以前的時候……
以前過年的時候，他家的老院子長，弟弟又不在，只有他一個人，從前掃到後，又從後掃到前。
那給他累的呀。
現在好了。
在陪夏菲備考的三個月里，他有一天心血來潮，說要給家里重新修整院落。
雖然起初楊家慶不同意大修，但始終拗不過當家人齊改雲的意見。
前院兩間房，東屋裝修，地面重新鋪裝，東邊屋子直接拆了，改做內空，用來放父母平時用的電動車等日常物品。
從西屋南邊尾部開始，剩下的連帶廚房在內的三間房，直接拆了，連同西邊的空地，一齊鋪上水泥。
從原樓梯開始，往後直到三十米外的後院牆，地基墊高二十公分。
然後除過後院空地的十來米外，剩下的這二十米里的兩百多平米，就照村里蓋得最好的那家來整。
現在，舊院往南去十米左右的空地，直接連上新院。
新院現在的格局，就像前面說的，跟尋常村里人家類似，西邊一個五十公分寬的通道，通道東邊，五十平米的超大客廳。
客廳東邊，起初按照楊母的意思是，弄兩間相連的、從北到南一大一小兩間臥室。
但楊齊不同意，他說，“我看二伯家那個就挺合適，弄個開放式廚房，廚房連著餐廳，這多好……”
現在也的確是修的這樣。
但這樣一來，臥室就不夠了。
按楊齊的想法，本來想弄個兩層，但老爸堅決不同意，說他和弟弟楊全倆人常年不在家，這新院落都住不完，還弄什麼兩層，那不是浪費錢麼？
最後雖然沒修二層，但楊齊還是堅持，在客廳南邊，又多加了兩間臥室。
如果不是父親始終堅持，說，老房子有老味道，楊齊甚至都想直接把家“平推”了，重新蓋個囫圇圓呢。
楊齊從縣城一個聚會上回到家，看到父母沒忙找忙的可愛樣子，想起了家里原來的舊樣，想起了整修後半院、和父母打太極的那些趣事。
忽然有些感慨︰
一個家，如果沒有拌嘴，大概還真少了點生活味。
生活味，可不正是由一個個小矛小盾，一個個活趣橫生的生活場景組成的嘛。
而以後呢，生活里如果再多一個有些小脾氣的夏菲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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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嘖，那畫面，楊齊想想就……有些頭大。
自古婆媳問題由來已久，強悍如楊齊，也不敢保證以後夏菲會不會跟早年間、沒少受已過世奶奶“苛責”的老媽鬧什麼矛盾。
“這小子！”楊母拖完後院客廳，出來換水，看到楊齊地也沒掃多少，就一人擱那兒傻樂，就喊道，“回來了還不幫忙？”
“哎，這就來啦！”
媽媽這一輩就是這樣，自己閑不得，也見不得後輩閑。
楊齊一邊幫媽媽拾掇著拖把，忽然說道︰“媽，你以前不喜歡我睡懶覺，現在我好歹有點出息了，那以後在家里，我能睡到10點後麼？”
楊母想也沒想，就說︰“當然不能！”
楊齊想︰“以前是我沒出息，您對我看不順眼，現在我牛逼了，還這樣，不合適吧？”
就問︰“為什麼呢？”
楊母拿著拖把，一邊往客廳走，一邊說︰“因為這是你奶奶留下來的家教！”
家教，好一個嚴厲的詞語。
不過楊齊想到這個詞時，也的確感受到了很多。
他家的家風，以孝順淳樸善良正直為主，其次就是比較嚴格。
特點之一就是，無論任何時候，楊母都不許楊齊睡懶覺。
哪怕起來沒事可做，你起來活動活動，不也能強身健體麼？
楊齊以前不懂。
現在懂了。
他想起自己的行事風格，的確是受到了母親嚴厲家教的影響。
或者說，家教中的嚴厲部分，正是為了保證其他習性的一以貫之，而存在的。
借口公司有事要忙，終于“溜走”在前面東屋的楊齊，第一時間就跟夏菲報告了這一段、跟母親有趣的談話。
夏菲听了，嘖嘖不已。
她沒想到，一向有些懶散的楊齊，竟然是在這樣一個嚴厲的家庭中長大的。
想高父母對自己的寵愛，跟楊齊相比，真可謂天地之別。
就也把自己的部分成長，再次跟楊齊分享了一遍。
這些事情，楊齊早在和夏菲熱戀期間，就听她說過了。
再次听到，恍若隔世。
時間過得可真快，轉眼，楊齊跟夏菲好到現在，也快一年了。
“是啊，時間過得可真快，我，又老了一歲啦！”
夏菲感慨道。
“說什麼呢，我的菲菲，一輩子都是十八歲，嘿嘿嘿！”
楊齊在電話里跟夏菲聊的膩的很，全然忘了身後站了不少時候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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