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國那邊這兩年也不老實，一幫子想分肉吃的野狗！”
“先讓他們在碼頭曬幾天太陽！”
師爺甦點頭。
“還有一個事！”
“什麼？”
“漂亮國那邊的骷髏財團，準備收購我們在濠江的娛樂城股份！”
任天恆沒急著說話。
“他們什麼態度？”
“報價比市場價低兩成，但承諾後期可以注資，擴建成大型水上娛樂城，還會協助引入豪華郵輪客戶！”
“他們是真想搞生意！”
“但背後，可能是想插手我們港島的外圍賭馬生意！”
任天恆沉思了一會….
“見他們！”
“但讓他們先過來，把話說清楚！”
“想做生意可以，但如果想趁機插我們市場——”
“讓他們滾！”
師爺甦點頭，把文件收起來。
任天恆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遠處的港島夜景。
“這幾年，外地的、海外的，都盯著港島這塊肉！”
“咱們撐得住，別人不一定撐得住！”
“但我不急！”
“有些人急了，就容易露餡！”
“慢慢來，一刀一刀割！”
“港島這邊最近太亂了！”
師爺甦合上資料，臉色不變。
“你不動，別人就動。
尤其是那幫外來的，個個都覺得自己背後有人，就不當三聯幫是回事！”
任天恆拿著杯子沒出聲，低頭輕輕晃了晃杯里的茶水。
“讓他們先跳！”
師爺甦點點頭，轉身準備離開，剛走兩步，丁修推門進來。
“天恆哥！”
“剛收到的消息，金鴻那邊有動作了！”
“說是準備繞過我們，從新家坡那邊的跨境商會引貨！”
“他們還勾上了一個叫‘龍騰會’的團體，是猴國那邊過來的，在太國也有幾個工廠，說是能幫他們搞渠道！”
任天恆沒抬頭。
“猴國那邊也敢插手咱們港島的事？”
丁修冷笑一聲。。
“他們是覺得這邊的水淺！”
“之前在西貢那邊搶碼頭不成，現在從貨運下手，想從物流里吃我們的份額！”
“尤其是咱們搞得那幾個港口倉儲中心，他們想插手，還想搶人！”
任天恆緩緩放下茶杯。
“他們有人？”
“有，本地拉攏了幾個搞運輸的老油條！”
“還有一幫在港島開小型貨運公司的老板，已經被他們請去新家坡談投資！”
“想干嘛？”
“想讓這些人一起出錢，搞個叫‘港運通’的聯合平台，說是要打造港島最大物流樞紐！”
任天恆看著丁修，語氣平靜。
“人我們認識？”
“認識，馬生，梁少，還有一個叫阿勝’的，之前靠著我們賭場那邊接了點生意，現在翻臉了！”
任天恆點點頭。
“馬生家在哪？”
“港島西灣的別墅區！”
“明天晚上，找阿國過去，跟他吃頓飯！”
“別急著翻臉，先勸一次！”
“他要是識趣，咱們還給他留條路！”
“要是不識相——”
任天恆笑了下，沒再說話。
丁修點頭。
“那我先安排！”
任天恆站起身，拿起外套往外走。
“走，到酒店去一趟！”
“今晚不是有幾個太國的香料大商人請客嘛，我得去看看，他們到底想玩哪出！”
半小時後，任天恆一行人抵達九龍半島的一家高級酒店。
包廂里坐了幾個穿著華麗、卻一臉市儈味的男人，一個個笑得跟彌勒佛似的。
“任老板，久仰大名啊！”
“我們在太國都听說過您的事跡，今天能跟您坐一起，真是榮幸！”
任天恆走進去，沒急著坐，只是掃了他們一眼。
“你們幾個，是做香料生意的？”
“是的，我們在太國有三個大型香料倉庫，還有一個包裝工廠！”
“這次來港島，是想找點合作機會！”
“哦？”
“听說你們跟金鴻會的人接觸過？”
幾個太國人頓了下。
“只是簡單聊了幾句，他們說港島的物流費用太貴了，我們本來想直接租船，從濠江轉運過來——”
“後來也就沒下文了！”
任天恆坐下。
“你們想搞物流？”
“想搞就搞，但得先問問我們257這邊願不願意給你搞！”
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太國商人連忙擺手。
“不敢不敢，任老板誤會了，我們就是搞點小本生意，主要還是靠港島這邊買單！”
“那就行！”
任天恆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
“香料生意挺賺錢！”
“不過現在港島市場飽和了，想插進來，不容易！”
“你們要是誠心做事，咱們可以談！”
“如果你們想腳踏兩條船，那我奉勸一句，別走歪路！”
太國人笑得訕訕的，點頭哈腰，什麼都不敢說。
任天恆沒再理他們，低頭喝茶，眼神冷得像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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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點，任天恆回到會所，師爺甦已經在會議室等他。
“西貢碼頭那邊有情況！”
“有人晚上潛進去，試圖破壞倉庫的門禁系統！”
“被我們的人發現了，是兩個猴國口音的小子，抓到了！”
任天恆坐下。
“打了沒？”
“阿國那邊已經動手了！”
“兩個小子嘴挺硬，問不出東西！”
任天恆想了想。。
“送去廢鐵場，綁在吊臂上，吊一天！”
“別讓他們死了，也別讓他們太舒服！”
“叫媒體過去拍幾張照，讓他們的同伙看看，在港島搞事是個什麼下場！”
“記住，臉不能打花了！”
“我要他們認得出！”
師爺甦點點頭，記在本子上。
“另外，濠江那邊的娛樂城開業慶典定了日期，就下周！”
“骷髏財團派了三個人來，名字我已經打听清楚了，其中一個叫邁克，早年在漂亮國搞地產出身，是香川升以前合作過的對象！”
任天恆眼神一凝。
“香川升的人？”
“合作過，不是心腹！”
“但現在他來濠江，恐怕不只是為了娛樂城的股份！”
“我猜，他們是想順著我們這條線，滲進港島！”
“還有可能，是在試探咱們！”
任天恆沒說話，點了一支煙。
“把黑凱撒調去濠江，讓他暗中盯著邁克！”
“另外通知阿雷，把那幾個外圍賭球的代理都叫回來，不許再跟外人有聯系！”
“有聯系的，清掉！”
“我們的人，不能被人摸到脈！”
師爺甦應了一聲。
“我順便也給濠江的幾個老板打個電話，讓他們注意一下風向！”
任天恆彈了彈煙灰。
“他們那邊也是吃飯的，咱們不搶他們的飯碗，他們也別伸筷子來夾我們的菜！”
“有些規矩，該講就講！”
凌晨一點，會所大廳里只剩下任天恆一個人。
他靠在沙發上，閉著眼沒動。
幾秒後，他睜開眼，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阿雷！”
“叫人準備一下，我打算過兩天親自去太國一趟！”
“我要看看，那個龍騰會，背後到底是哪路人！”
“還有，他們想插我們三聯幫的物流渠道，到底是誰給他們膽子！”
電話掛斷，任天恆看著天花板，臉上沒什麼表情。
但眼神，冷得像刀。
他從來不是怕事的人，只是不想事做得太早。
可現在這些人，真的開始不安分了。
那就沒辦法了。
只能讓他們，先疼一疼。
第二天下午，阿國照著任天恆的意思，去了西灣找馬生吃飯。
選的地方是個老字號的私房菜館，門口沒招牌，只有熟人才能訂位。
馬生來得不算晚，一身白襯衫，臉上笑得油亮。
“阿國，听說你最近手氣不錯，賭場那邊又開了新桌？”
“那是天恆哥的意思，我就是個跑腿的！”
阿國坐著沒動，連個起身的動作都懶得做，目光落在馬生那張滿是油光的臉上。
“說吧，搞物流那邊，你是主動找上猴國的，還是他們先找你？”
馬生眼神閃了一下，笑著夾了口菜。
“這事兒啊，其實也就那麼回事！”
“他們說太國那邊港口裝卸快，價格也比我們便宜，我看著能賺點，就跟他們聊了聊！”
“聊了就答應？”
“沒啊，我只是听听！”
“听了還簽了備忘錄？”
馬生這下笑不出來了，勺子一頓。
“你們消息挺靈啊！”
阿國盯著他。
“馬生，我們兄弟這麼多年，你吃的第一桶金，是不是我帶你去九龍碼頭談的？”
馬生點了點頭。
“你兒子出事，是誰讓人保的？”
“你說話我一句都听得進去，但你真要覺得自己翅膀硬了，想飛，那也得看看你背後有沒有風！”
馬生低著頭，臉上有點僵。
“我不是不念舊，只是這幾年我家廠子也困難，猴國那邊出的錢多…..”
“他們給你多少錢？”。
馬生抿了下嘴。
“一千六百萬港幣！”
阿國笑了。
“你知道他們那一千六是怎麼來的嗎？是從我們三聯幫賭船上洗出來的！”
“你拿的錢，是從咱們兄弟身上割的肉！”
馬生臉色白了，想說話，又咽了下去。
阿國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你再想兩天，想明白了，就過來找我！”
“但你要是還裝聾作啞，那我就當你這人，從來沒認過我們！”
“阿國……”
“吃完慢走，我先走了！”
阿國起身，外頭已經有人在等他。
坐進車里，何細鬼遞了根煙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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