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娘小聲地嘟囔道︰“切，那你倒是跟著顧浩他們家去啊，看他們家要你不...”
顧爺爺生氣地瞪著顧大娘︰“老大家的你怎麼說話呢”
顧大伯趕緊上前將顧大娘給拉走︰“爸都是為了我們才留下的，你別不識好歹，走爸那里要錢的時候滿臉笑容，不給錢就是仇人了是吧！”
顧大娘紅著眼說道︰“誰不識好歹啊，你爸在這兒哪點兒不是我伺候的？衣服我洗的，飯我做的，就連洗腳水都是我打的，我還要怎麼照顧啊？”
顧大伯︰我是顧家的老大，是長子，我自然得承擔起照顧我爸的責任，再說了，分家的時候大頭都分給我了，這些年爸也是一筆一筆地往外掏錢，還不夠嗎？你再給我鬧事兒就滾回娘家去，女兒女兒不要，老爸老爸不孝順，我要你這樣的媳婦兒有什麼用”
看著顧大伯那狠厲的眼神，顧大娘心里更加委屈了，眼淚也直接就掉了下來︰“你真的沒良心啊，我從早到晚操持著這個家，你自己看看爸吃得胖胖的，身上衣服也是干干淨淨的，你這嘴怎麼能說出我不孝順的話的，你這是逼我去死啊，行，那我就死給你看！！”
說著就朝一旁的圍牆沖去，那速度快的顧大伯都沒攔住
‘咚’的一聲就撞到了牆上，血庫庫往外冒，人當場就閉上了眼楮
顧大伯一家子都懵了，來要錢的那些人也懵了
“這...這，這不是我逼的啊，不關我的事兒啊，這錢...這錢我不要了還不成嘛！！”哆哆嗦嗦說完扭頭就跑了
“啊！你這人太雞賊了吧”那人瞪著最先跑路的人的背影，而後迅速說道︰“我也不要你們賠了...”
其他人也滿臉驚恐地說道︰“我們也不要賠了”
說完一溜煙兒地全跑了，怕真的撞死人了再訛上他們
顧大伯渾身顫抖，腳趴手軟地挪到顧大娘身邊，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探了一下鼻息
見還有氣息，連忙喊道︰“還有氣，還有氣，幫忙喊個車啊！！”
顧爺爺顫顫巍巍地拄著拐杖朝外走︰“我去村委會叫人來幫忙”
“老爺子，你這慢慢挪得挪到啥時候去啊，我家有拖拉機，我去開過來”說著就朝自己家跑去
雖然顧大娘平日里那斤斤計較的摳門樣子讓人不喜，但現在人倒在地上看著要死不活的，還是有些不忍心
都是一個村子的，就是再有仇，在這種時候也會伸手幫上一把
很快拖拉機就‘突突突’地開了過來，顧大伯小心地將氣息愈發微弱的顧大娘抱到拖拉機上
顧爺爺拄著拐杖焦急地站在門口望著拖拉機遠去，思索片刻覺得不能這樣干等著
便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朝村口走去，在村口等了一會兒，才坐上了去鎮上的三輪車
一路上都在盤算著怎麼說才能讓顧浩出錢
顧家小超市
顧浩正坐在櫃台後面跟封秋荷閑聊
余光看到有人進來，連忙站起身招呼︰“要買點兒啥啊？”
見到進來的是自家那個偏心到極點的爸，嘴角一撇直接又坐了回去
還按住封秋荷的手讓她也不用起身，小聲地在她耳邊說道︰“他啊，無事不登三寶殿，估摸著是來找我們要錢的，不用搭理他，逢年過節該給的孝敬都給過了，想要多的，沒有！”
封秋荷擔憂地看著顧浩，同樣小聲地說道︰“會不會有人說你不孝順啊”
“他們說就說唄，說了也不會掉我什麼肉”顧浩很是無賴地聳了聳肩︰“而且我們該給的孝敬可沒有少過一分，他們就是說也得有理由啊”
說是這麼說，但人進屋了總不能一杯水都不給
封秋荷還是起身給顧爺爺倒了一杯溫水
顧爺爺接過溫水喝了一口，正準備開口說話，就見這個小兒媳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自己，徑直回到了櫃台後面
顧爺爺砸吧了一下嘴，有些不好意思跟小兒媳開這個口，扭頭看向顧浩
但顧浩壓根兒就不看他
一杯水喝完，顧爺爺清了清嗓子，打算直接出說來意
嘴巴剛張開，封秋荷就把水杯給續上了︰“爸，嗓子不舒服就多喝些溫水吧”
“不喝了”顧爺爺將水杯推開，再不說這天都快要黑了
“顧，浩子啊，你快帶上錢去醫院，你大嫂...”
還沒說完，顧浩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跟我有什麼關系”
顧浩不為所動地坐在板凳上，能給顧爺爺端杯水已經是夠孝順的了
顧爺爺不滿意顧浩的態度，使勁敲了敲拐杖︰“你這是什麼態度，她是你大嫂！！你大嫂家出了事兒，你身為弟弟難道不該出出力嗎？！！”
“爸，您老糊涂了啊，我們早就分家了啊”顧浩眼神淡漠地看著顧爺爺，就好像在看陌生人一樣
“而且她是怎麼對秋荷的我可都記著呢，沒去補一刀就算我仁善的了，我給您的孝敬錢你怎麼用我不管，但除了孝敬錢之外的一分您都不用想”
“你...你！！”顧爺爺使勁兒用拐杖敲地，嘴唇都氣得在發抖︰“你要是不給，那我就天天來你這兒鬧”
“哦，你想來鬧就來唄，只要你走得動，這會兒正好放暑假，人多，也給大家伙兒看看熱鬧，說不定我這小超市的生意還更好了 ”
顧浩這一副油鹽不進看得顧爺爺手癢癢的很
舉起拐杖就要朝顧浩身上打去
顧浩眼神一凌︰“老爺子，您這一拐杖下來可就徹底斷了關系了啊，以後的孝敬您也甭想要了”
顧爺爺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小兒子能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一時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那拐杖就那麼高舉著
封秋荷見顧爺爺整個人都開始打擺子了，連忙拍了一下顧浩，眼神示意顧浩趕緊將人給送走
顧浩上前將顧爺爺手里的拐杖拿下︰“老爺子，您偏心大兒子那是您的事情，但您的小兒子我也是人，您不為我考慮那我只能自己為自己考慮了，老爺子，說句不好听的話，您還有幾年可活呢？干啥非得折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