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哲發現楊芸的舉動越來越奇怪，一個電話能夠說清楚的問題，她要專門跑一趟來自己的辦公室，匯報也沒有以前那麼簡潔明了，說話故意停頓好幾次，就感覺是在水時長一樣，有時候說完站在那里又不走。
陳哲實在看不下去了。
“楊姐，你到底怎麼了？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陳哲心里就在想；[是不是我一下子降職子把她降的太低了？她現在精神出了問題？她頻繁的過來找我，是不是對自己現在的職位不滿？]
楊芸臉色微紅，看著陳哲有些愣愣的出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發了什麼瘋，她現在越看陳哲越帥，心里就想時時刻刻都看見他，時不時找到一個機會就跑上來，她也感覺自己有點魔怔了。
“對不起陳總，我打擾你了嗎？”楊芸問道。
陳哲；“……”
陳哲欲言又止，他可不敢說楊芸打擾自己，這種話說出來會傷人的心，現在楊芸跟楊思琪對接工作，正是需要她的時候，她的狀態自己還是需要關注的。
“沒……沒有，我就是覺得你跑上跑下會有些累，一些小事你直接打電話就行了，沒必要專門跑上來。”
“沒事的陳總，當面說的話我會表達的更清楚一點，我不累……”
[你不累我累啊！！]
陳哲心里叫苦，剛才好幾次他想給謝雨涵打電話，可都被楊芸給打斷了，他急呀，他回來的時候就覺得有一件事好像是忘了，後面終于想起來謝雨涵還沒哄好呢，自己忙于工作，忘了她了，真是該死啊！
“楊姐，那你現在應該沒事了吧？”
陳哲有點想要趕人的意思了。
可是楊芸好像沒听明白一樣；“我沒事了。”
[沒事你還不快走？？？]
就在陳哲猶豫要不要出聲讓她離開的時候，辦公室的門響了，樓下大堂的保潔阿姨王姨手里拿著一個包裝禮盒，笑嘻嘻的就走了進來；“陳總……”
她剛想像往常一樣跟陳哲說話，可突然瞥見了站在一旁的楊芸，她的表情有了的變化，臉上從剛才隨意的笑容，突然變得有些拘謹。
“楊……楊經理也在呀……”
楊芸雖然被調了崗位，但是很多人還是把她稱呼為楊經理，而不是更低等級的楊領班。
楊芸看到保潔阿姨過來找陳哲覺得有些奇怪，但一想到陳哲往日跟她們有說有笑的，突然也覺得正常了，看到王姨手里拿著一個禮物，她腦子里就想到了可以在這里待久一點的話題。
“阿……阿姨……你手里拿著的是什麼東西？”
楊芸本來想像陳哲一樣打招呼，可是她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這位保潔阿姨的姓名。
原本冷冰冰的領導突然跟自己說話，王姨也嚇了一跳，在這里除了陳哲之外，其他領導每次路過都是無視她們的，有需要的時候就叫什麼那個誰誰誰，反正都是一副命令的語氣，只有陳哲是例外的，在陳哲還沒有當上公司總裁之前，她就跟陳哲熟了，因為陳哲上下班都會主動跟她們搭話，所以久而久之，大家自然也會把陳哲當成一個朋友。
可其他領導就不一樣了，特別是這位楊經理，她以前可凶了，她們有時候路過那些會議廳的時候，都能听到她在訓斥別人。
所以當楊芸主動跟自己說話的時候，王姨是有點誠惶誠恐的；“不好意思，楊經理，我沒有偷懶的意思，我……我是給陳總送禮物的，今天是陳總的生日，我兒子給陳總挑的，我放下就走。”
王姨把禮物放在桌子上，跟陳哲抱歉的點了點頭之後就準備離開，她可不想讓陳哲為難，公司里的人基本都知道，這位楊經理跟陳總不對付，有時候吵起來，陳總都得讓她3分，她可不想被這個人罵。
“啊！今天是陳總生日嗎？”
楊芸突然有些控制不住的叫了起來，她那種微微遺憾的眼神像是錯失了什麼良機一樣。
“楊姐，今天的確是我生日，王姨是我朋友，你就讓她多待一會兒，我也想看看小寶給我送了什麼禮物。”
“不不不，我沒有要趕她的意思，我只是問問。”
看到這個王姨有點害怕自己，楊芸心里也有些無奈，她剛才主動跟這個王姨說話，其實是想在陳哲心里留下一個和藹可親的印象的，沒想到效果適得其反。
楊芸心里微微有些懊惱。
陳哲呵呵笑了一聲，然後叫王姨留下。
他打開了這個禮物，是一個很廉價的玩具模型，市場價可能也就在100塊錢左右。
王姨稍微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她雙手搓著衣角，表情有點尷尬；“陳總，之前你送小寶那麼貴重的東西，我們只給你買了這個，的確是有點拿不出手，不過你放心，我這個月工資發了之後，我再給你買一份，我跟我家那口子商量過了，我們要給你買個手表……”
“王姨，你這就生分了！要什麼手表？我覺得這個就挺好的。”
陳哲拿起那個玩具模型把玩著，滿意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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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你回家的時候就告訴小寶，我非常喜歡他的這個禮物。”
听到陳哲喜歡，王姨松了一口氣，真讓她拿工資去買一塊貴重的手表，她心里也是有些肉疼的。
“謝謝陳總。”
“王姨，咱們之間不用那麼客氣，已經認識那麼久了，你跟以前一樣叫我陳哲就行了。”
王姨擺了擺手；“那怎麼行，那怎麼行……”
“害，沒什麼不行的，這里沒有外人，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
楊芸眼楮一亮。
[這里沒有外人？？所以說陳哲不拿我當外人？他拿我當自己人！！！]
“對對對！！這里沒有外人！王姨，你也叫我楊芸就行了，我現在已經不是楊經理了，直接叫我名字親切一點。”
楊芸現在這個親切的表情就比剛才真誠多了，她真的是發自內心的笑。
楊芸這個親切順滑的笑容，讓王姨心里的戒備少了許多，她微微松了一口氣，跟陳哲說話的時候變得跟往常一樣松懈起來，不過她依舊是稱呼陳哲為陳總。
“陳總，我有個好事想要跟你說。”
“嗯？是什麼好事？”
陳哲饒有興趣的問道。
“那個老劉，就背有點駝的那個你還有印象嗎？”
“哦，有的，他不是辭職回家養老了嗎？怎麼了？”
“害，他在家閑不住，在他兒子工作的附近又找了一份工作，還是干保潔，你猜他在哪里工作？”
“哈哈，我猜不出來。”
“他在勝利集團工作，昨天他偷偷跟我說，他拿開水把勝利集團門口的發財樹給澆了，他說為陳總你出一口惡氣，勝利集團的那些人惡意把那個什麼會所賣給我們，就是想害陳總你，我們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我們都看得清楚。”
王姨得意的說著，她說話的感覺好像那棵發財樹就是她澆的一樣。
陳哲跟楊芸都愣了一下。
隨後陳哲哈哈笑了起來；“這個老劉也不怕被人發現。”
“怕什麼，他說自己都那麼老了，也不在乎丟這一份工作，他說就是看不慣那些人這樣對待陳總你。”
“老劉有心了，不過以後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做的好，被人發現不太好。”
“嗯嗯，我會跟他說的，陳總，那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王姨，我也謝謝小寶的禮物。”
王姨轉身離開了辦公室，這時候楊芸才反應過來。
她吞了吞口水；“陳總，我猜到你為什麼對他們那麼好了，這些底層的員工沒有人會在意，而且他們有自己的關系網，其他公司發生的事情他們可以第一時間通知你，那些公司的人根本就想不到消息是怎麼泄露出去的，你這一招真的是高！！我真的越來越佩服你了。”
陳哲心里微微一怔，這女人還是聰明的，她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的想法，沒錯，陳哲之所以跟這些底層的員工打成一片，也並不是因為他天生就愛好社交，這些底層的員工的確有他們自己的關系網，他們工作的時候也幾乎無人關注，但是他們又可以隨時穿梭在各個公司的大樓之間，有時候其他公司一些老板談什麼重要的事情也不避諱他們，以前陳哲偶然間听到他們閑聊的八卦，然後重視了起來。
這段時間他也從王姨或者其他人的口中听到其他公司的消息，這些間接的消息可以當做一些資料整理起來，在他要進行某些決策的時候會考慮得到。
甚至自己公司某些下屬偷偷的在說自己的壞話或者議論自己的決策，這些保潔阿姨也會跟自己說。
從某個方面來說，她們算是自己的錦衣衛了。
不過陳哲是不會直接承認這一點的。
他咳嗽了一聲，轉移了個話題；“楊姐，如果你沒事的話就先下去吧，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陳哲已經出聲讓她離開了，他覺得這個女人應該不會再厚臉皮待在這里了吧？
可沒想到楊芸還真的沒走。
她低著頭，手指搓著衣角，似乎猶豫什麼，過了一會兒，就在陳哲終于忍不住想要再一次催她離開的時候，楊芸抬起頭，鼓足了勇氣說道；“陳總，你晚上下班有時間？”
“嗯？楊姐，你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今天不是你生日嗎？我……我想幫你慶祝一下，你不要多想，我是覺得以前我很多地方對不起你，我想道個歉，我想請你吃個飯，請你不要拒絕我。”
“我……”
對于自己生日，陳哲並沒有很重視，以前他也是不過的，自然是沒有要慶祝的意思。
“楊姐，我還有些忙，可能會很晚下班……”
“沒關系的，可以等你，多晚我都等！”
面對楊芸那期待的眼神，陳哲實在是無法說出拒絕的話。
“這……那行吧，那晚一點咱們一起吃個飯，對了，你可以叫上你堂姐，多一個人也熱鬧一些。”
“誒……好吧。”
楊芸是點了頭，但是她心里根本就不想叫我自己的堂姐，她就想跟陳哲獨處，才不會讓自己的堂姐破壞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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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去訂酒店！！！！今晚咱們不見不散……”
楊芸開心的跑了出去。
“楊姐！不用那麼隆重的，隨便吃個飯就行了，不用訂什麼酒店的……”
後面那句話楊芸不知道听沒听到，她已經跑出去把門給關上了。
陳哲搖了搖頭；“這女人……本來我今晚還想找小雨聊一下，又耽誤了……”
……
楊芸下班的時候跑回自己家里面換了一套非常漂亮的裙子，她站在全身鏡面前，一邊扭著胯，一邊自言自語。
“這種感覺他會不會喜歡呢？是不是有點暴露了？他會不會覺得我是放蕩的女人？不行，不能讓他這樣想！”
她又換了另外一套稍微保守一點的裙子，站在鏡子面前的時候，她又感覺到了不滿意。
“這套是不是太過時了？他會不會覺得我好土？公司里面那麼多漂亮的女人，如果我穿的太土的話，會被他笑話的，不行，不能被他笑話。”
楊芸又把身上的這件裙子脫了下來，丟到了床上，她就這樣反復的試穿，不知不覺，衣櫃已經被她掏空了，而床上已經堆滿了她換下來之後不滿意的衣服。
她煩躁的抓了抓頭發，然後叫了起來；“我果然還是缺衣服！！！！！我怎麼能有那麼多土的衣服？”
咚咚咚！
門外的敲門聲她听不見，或許听見了她也沒有注意。
她堂姐楊思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門口，抱著手臂看著她。
楊思琪搖著頭；“小芸，你這又是鬧哪樣？你這是要去參加國王的婚禮嗎？那麼糾結？”
“姐？？你什麼時候來的？”
听到自己堂姐的聲音，楊芸嚇了一跳。
楊思琪翻了個白眼；“我剛才敲了半天的門，你像個聾子一樣，都沒听到，我只好拿備用鑰匙開了，一進來就看到你像個神經病一樣，你到底在做什麼？”
楊芸過來拉著自己堂姐的手；“姐！你得幫幫我！！你幫我挑一件滿意的衣服，你是在娛樂圈混的，你的審美肯定比我好？”
“哈？？你到底要干嘛？”
“哎呀，你別管，你先幫我挑！！過來！！”
楊芸一下子就把楊思琪扯了過去，她不敢拖的太久，怕到時候陳哲等不到自己會離開，所以她要抓緊時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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