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無比討厭的人給自己下跪是什麼感覺？
對顧景言來說，現在的這一刻，是他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候。
做小人實在是太爽了，以前他被顧景平和曹雪的演技所惡心，被人誤解了也不想去解釋什麼。
他認為一個正人君子，或者說是一個有品格一點的人，都不會那麼齷齪，這是為人所不齒的。
他看不起顧景平，看不起曹雪，但是他看不起這種行為的下場就是越混越慘，最後被趕出家門。
陳哲說的對，以真心換真心，以虛偽換虛偽，在場所有的人都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對自己好的。
甚至包括自己的父親顧振東。
所以顧景言決定對他們虛偽，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很反感這種行為，可沒想到做小人的感覺那麼爽，早知道如此，自己以前就沒必要那麼辛苦了。
當著眾人的面給顧景言下跪，顧景平屈辱到了極點，再看向旁邊顧景言那可憐兮兮的眼神中夾帶著一絲狡黠，他拳頭都快捏碎了。
這混蛋一直在扮可憐，他從進來的時候就是故意激怒自己的。
……
陳哲先後接到了顧景平和顧景言的電話，這兩兄弟現在幾乎把他當作知心人一樣，有什麼都跟他說。
一個是喜，一個是怒。
陳哲都很耐心的听完，然後給他們“建議。”
他建議顧景言保持現在這種狀態下去，顧景言嘗到了甜頭，當然樂意。
他現在要把那母子倆演死，只有這樣自己才能開心。
顧景平是急切的想要奪回自己的總經理位置，他想知道陳哲能不能動用玲瓏會所的能力幫自己。
陳哲沒有明確拒絕，也沒有明確答應，只是說了一句，等時候到了自己自然會幫忙。
這兩個蠢貨兄弟根本就不懂，他們傻傻的以為自己是他們的合作伙伴而已，殊不知掌控他們的那只幕後黑手正是自己伸出來的。
在陳哲的心里，這兩兄弟沒有正派反派之分，誰贏了誰就是正派，反正自己不會輸。
不過現在，有一個風險需要排除一下。
那就是肖叮咚。
胡玲為什麼規定技師不能跟客戶走的太近？這一點現在陳哲也差不多明白了，胡玲並不是害怕惹麻煩，而是她不想玲瓏會所的任何事情能被客戶第一時間知道。
所以她把這個規定，強調一遍又一遍。
事以密成，言以泄敗。
肖叮咚雖然不會說話，但是她會打字啊，這種看起來透明的人，有時候會在關鍵的時候出那麼一點差錯。
陳哲絕對不允許自己的計劃出任何差錯。
現在肖叮咚跟顧景言走的那麼近，雖然他之前有過推波助瀾，但那是上一個階段的事，現在這個階段，可不能讓他們走的太近。
很快，他便叫來了肖叮咚。
肖叮咚現在只服務顧景言，顧景言不來的時候，她基本上是沒有事情的。
肖叮咚進來之後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坐吧，跟你聊聊天，反正你現在不用做事情。”
肖叮咚點了點頭，面對陳哲的時候她還是有些緊張的，不敢坐的太近，距離陳哲有好幾個位置遠。
陳哲一邊倒茶一邊笑道；“怎麼了？你怕我嗎？”
肖叮咚拿起自己的寫字板。
[沒有，我有些緊張。]
陳哲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給她倒了一杯。
看到陳哲給自己倒茶，肖叮咚有些惶恐，她立馬站了起來，想要過來接住茶壺。
可是陳哲擺了擺手。
“你不用緊張，我叫你過來並不是因為工作上的問題，咱們就正常聊聊天，對了，能跟我說一下茜茜小時候的事情嗎？”
王茜茜是他們共同認識的人，之所以提她，是為了想要跟肖叮咚拉近一點距離。
听到陳哲提到王茜茜，肖叮咚松了一口氣，不是抓自己工作上的毛病就好。
她拿起了自己的寫字板寫道；[茜茜從小到大都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哦？她小時候成績很好嘛？”
[是的，她小時候學習成績一直是全校第一，從小學到初中都是。]
陳哲微微驚訝，那個有點自私的王茜茜學習成績那麼厲害的嗎？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那麼高中呢？”陳哲順著話說下去。
[應該也是吧。]
“什麼叫應該？”
[因為高中我已經輟學了，我讀不起，我了解不多，她上高中以後她跟我說話也很少了。]
“喔，這樣啊，那她的確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我相信你應該跟她也差不多。”
陳哲終于轉到了肖叮咚的身上，聊王茜茜不是他的目的，通過王茜茜這一層關系，拉近跟肖叮咚之間的“感情”才是他要做的。
[我……我其實成績很差。]
“啊？不可能吧？你看起來很安靜，應該是那種會學習的人。”
[我上了一段時間聾啞學校，在正常小學待的時間並沒有多久，我的成績總是墊底的。]
“喔，原來如此，那你真的蠻辛苦的，對了，我听說你把你媽媽跟你弟弟也接到東海市來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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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想讓他們過的好一點。]
“之前你說幫他們做手術，做了嗎？”
陳哲問道。
說到這里，肖叮咚低著頭搖了一下頭。
“怎麼了？錢不夠嗎？不夠的話，我這里可以借給你……”
適當式的施恩，是一個領導需要干的事情，肖叮咚現在離顧景言比離自己近，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不是，是因為我媽媽情況惡化了，她腦子里長了個腫瘤，如果強行開刀的話可能會死。]
“那如果不做手術呢？”
[不做手術的話，可能還有一年多。]
“嗯，這的確是個問題，這樣子吧，我認識一個腦科專家，如果方便的話，我可以讓他幫你媽媽看一下。”
听到陳哲這句話，肖叮咚瞳孔放大了起來。
有些驚訝的看著陳哲。
“你怎麼這樣看我？我臉上有東西嗎？”
肖叮咚打起了手語，結印結到一半發現陳哲不會看，趕緊寫字。
[不好意思，我太震驚了，我沒想到你會幫我。]
“這沒什麼，同事之間互相幫忙是應該的，作為你的領導，我也不希望你帶著沉重的心情工作，我能看得出來這段時間你情緒有些低落，應該就是為這件事情苦惱吧？”
肖叮咚情緒低不低落，陳哲當然沒有注意去看，他是針對剛才那句話說出這句話的。
人家老媽生病都要死了，說她情緒低落這句話絕對是沒錯的。
肖叮咚沒想到陳哲那麼關注自己，激動的眼眶都有些紅了。
[謝謝經理。]
“誒，沒事的，舉手之勞而已，你那麼孝順，又那麼努力，有時候看著你我都感覺到你的身上充滿了能量。”
陳哲突然那麼溫柔的說話，讓肖叮咚有些意外。
之前陳哲可是一直罵她的。
[我還以為經理對我意見很大……]
肖叮咚有些委屈的嘟著嘴巴。
“沒有啊，我是就事論事的人，之前之所以罵你也是想你過的更好，你看現在我說的沒錯吧？”
肖叮咚點了點頭，陳哲的話的確如此，以前她是個連小費都拿不到的人，看到客戶都有些害怕的人。
經歷過陳哲語言摧殘之後，她現在變得堅強多了。
一想到陳哲之前罵自己是為了自己好，肖叮咚就有些感激，再加上剛才他說要找醫生給自己母親看病，肖叮咚簡直覺得橙子是個大好人。
[謝謝經理！]
她給陳哲鞠了一個躬。
陳哲趕緊扶住她的手臂。
“都說咱們是同事了，不要說這種客氣的話，我是希望我的每一個下屬都能過得好，都能過的比我好，你現在我覺得很好，你現在跟顧少的感情不錯，以後也有總算有了個歸宿。”
陳哲故意說這句話來詐她，想要看一下兩人的感情現在進行到了什麼地步？
提到顧景言，肖叮咚臉色有些紅。
低著頭扣著手指不敢接話。
陳哲可不能把這句話給放過去，這件事情是今天的重點。
“怎麼了？還害羞不成？你尋到了一個好歸宿，難道你不知道嗎？現在很多同事都羨慕你。”
肖叮咚搖了搖頭。
[經理誤會了，我跟顧少不是這種關系。]
“嗯？你們還沒確定關系嗎？顧少經常過來找你，而且現在你也只服務于他，你們還沒確定男女朋友關系嗎？”
肖叮咚搖了搖頭。
“怎麼？你不喜歡他？”
肖叮咚臉色又是一紅，整個人變得更加緊張了。
“哈哈，我看得出來你是喜歡他的，那是他不喜歡你嗎？”
在一段感情里，經常會有人挑撥離間，陳哲現在充當的就是閨蜜的角色。
听到陳哲這句話，原本還在害羞的肖叮咚愣了一下。
“唉……果然是這樣，其實我之前就有點擔心了，他們這些有錢的富二代，是不太願意花太多心思在咱們這種身份的人身上的，他現在連個女朋友的身份都不願意給你，看來情況比我想的還要糟糕。”
肖叮咚摳著手指低著頭不敢說話，她已經往心里去了。
看到自己的語言觸動了她，陳哲趁熱打火說道；“我听說他現在當上了總經理，本來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可是啊，男人這種生物我是很明白的，他現在坐上了更高的位置，也就能看到更多的女人，有更多的挑選資格。”
肖叮咚簡直要把自己的頭埋進自己的胸口里，她其實現在跟顧景言的關系很融洽，兩個人處于一個非常曖昧的階段，她是很享受的。
但是有時候也有一些擔心，現在陳哲把她這些擔心給直接戳了出來，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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