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亞跟著對方到了極其破舊的建築群,中的其中一座小屋里。
    “小子,瞧好了!”男人走進屋子里東摸摸,西動動。
    簡易木床下方,出現一條隧道。
    “真神奇!”凱亞挑眉,跟著對方一步步往下走。
    對方帶著他彎彎繞繞了十分鐘,中間還經過了類似地窖、暗門、機關等關卡。
    在最後一道門打開後,嘈雜的聲音在凱亞耳邊響起。
    這大概是一個觀察者的小據點?
    “我帶你走的是後門,這是至冬交換情報的據點,不過你大概用不到。走這邊,我帶你們去休息。”
    男人帶著凱亞到了一個小房間,里面看起來很簡陋。但這是地下建築,能有空氣、燈,床鋪,且一般溫暖已經是極致了。
    “好,謝謝。我們都有些凍僵了,能給我一些熱水用來泡澡嗎?”迪盧克的神之眼其實保護著迪盧克不至于將血液凍住,但這出入水導致體表溫度降低,哪怕有冰火元素抵抗,也讓人難以忍受。
    “行。至冬缺熱水和柴火,你們一起泡吧,剛好那桶也夠大。”男人指了指角落里十分粗糙但看起來十分結實的木桶。
    順著視線看過去,他甚至看到了樹干最初始時的狀態。顯然這木桶是一根樹干掏空挖出來的。
    “好,多謝。這里有些摩拉,能幫我們拿些食物和炭火來嗎?”凱亞解下迪盧克系在後腰上的摩拉袋,從里面掏出十萬摩拉。
    “很上道嘛小子。行,半個小時後我讓人端飯菜過來。”
    ……
    外人離開,但也不確定是否有人在監視這個房間。凱亞也不做什麼異常舉動,就把迪盧克扶起來脫他的衣服。
    “篤篤”
    “客人,您的熱水。”兩個侍者抬來熱水倒在桶里,凱亞在對方走後研究了一會兒門,成功將其拴上。好歹有一絲安全感。
    “迪盧克,醒醒……”凱亞拍了拍迪盧克的臉。但對方面色慘白,沒有任何回應。
    凱亞確定迪盧克應該沒怎麼嗆水,但現在這樣大概是被嚇到了。
    再加上這段時間他們一路奔波,心理和身體狀態也不怎麼好,既然暈過去了,凱亞也不喊醒他了,好好睡一覺吧。
    溫暖的熱水將兩人包裹,凱亞喟嘆一聲。
    至冬的條件確實不好。尤其是他們這種毫無準備的人,凜冽的雪國平等得凍住所有蔑視寒冰的人。
    凱亞泡澡時也不忘檢查迪盧克有沒有受傷。
    風之翼背在背上,凱亞沒有看全當時發生了什麼。
    只希望那團火焰沒有把迪盧克的後背燒傷。
    “……嗯,很不錯!”凱亞拍拍迪盧克的後背,滑嫩順溜,一塊好背!
    地下房屋保持室內空氣通暢已是難得,所以不能燒火。
    凱亞把兩人擦干淨,穿好衣服便直挺挺地躺在了床上。
    太累了。
    身體的疼痛都是輕的。
    凱亞不知道迪盧克是怎麼想的,但在看到辛西婭和愚人眾對話時,他的內心是震驚且感到受傷的。
    辛西婭姐姐,凱亞還記得辛西婭不是原本的辛西婭。
    但為什麼她能和愚人眾融洽地談話呢?
    她繼承了那個“辛西婭”的遺志,決定听從愚人眾的命令和愚人眾合作嗎?
    那個害死了義父的博士看起來和辛西婭很熟悉。但他同樣瘋狂地想拿她做實驗。
    凱亞覺得自己很亂。
    和辛西婭相處了兩年的是他們,辛西婭也提要求希望愚人眾放他們走。
    但愚人眾給了辛西婭任務,辛西婭完成得似乎比對方想象的要好。
    凱亞努力結合辛西婭的性格和過去的行為分析辛西婭的舉動。
    她在離開前提出要和他們解釋,想來是因為他們實力懸殊,辛西婭被迫的吧?
    凱亞不希望因為愚人眾的存在,讓他們之間生出嫌隙。他喜歡那個姐姐,也希望有個姐姐。
    迪盧克沒有質疑,跟著他一起離開,應該也是這樣覺得的吧?
    溫暖的熱水給予的溫度已經過去了。
    迪盧克迷迷糊糊覺得冷,轉過身抱住了凱亞。
    “嗯?迪盧克?”溫暖的神之眼貼在他腦袋邊,似乎在撫慰這冷凍後又努力重啟的大腦。
    安靜且冰冷的房間里,狹小的床上蜷縮著兩個少年。
    他們依偎著,相互扶持,互相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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