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酒精成了徐牧唯一的慰籍,每一滴液體劃過喉嚨都帶著苦澀與麻木。
心中念念不忘的是哪個洋溢著天真與純潔的沈念,壓在心底這麼久,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而此刻只能借著酒精麻醉自己。
一杯又一杯,漸漸的,徐牧的眼神變得有些迷離,話也多了起來。
“何娜,你說如果我要是放棄現在的一切,沈念會回心轉意嗎?”
看著眼前年紀不大的男人,何娜輕咬筷頭,並沒有說話。
徐牧繼續道︰“但是我不能放棄,我的身後有一幫舍了命都要扶我起來的兄弟,我要對他們負責。”
“跟我的這些兄弟相比,我只能放棄沈念。”
放下筷子,何娜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輕笑︰“你也沒有必要太傷心,這個世界上女人千千萬,憑借你的身份地位,恐怕是不缺。”
放下酒杯,徐牧看著她,一臉認真的說道︰“我想要的是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而不是毫無意義的男歡女愛。”
看著徐牧,何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來,我們兩個干一杯,為你那逝去的愛情,干杯!”
“干!”
兩只酒杯踫在一起,激起一朵朵酒花,在昏暗的燈光下形成了一幅唯美的畫卷。
各自帶著幾分醉意,兩人相互攙扶著離開了這家大排檔。
走在清冷的大街上,徐牧的心中極為失落,也略有遺憾,如果身旁的何娜換成沈念,那必然是一個不同的心情。
“徐牧,我听別人說你們最近有大動作,是嗎?”
面對何娜突如其來的詢問,徐牧眼神在一瞬間明亮了起來,朝著她看了一眼,低聲道︰“我們兩個之間不談這些,你過好你的生活就好了,知道的多了未必是好事兒。”
對于何娜,徐牧的心中還是有一絲防備的,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懵懵懂懂的少年了,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同時他也知道,事以密成。
何娜並沒有多問,而是隨口回道︰“我也是听我朋友說的,你不知道,現在的你簡直就是他們的偶像,在他們心中已經把你神話了,堪比關二爺。”
“他們都以見過你為榮,甚至還有一些想要找你當大哥呢。”
抬頭望了一眼天空,徐牧一臉苦澀的笑道︰“我沒有那麼高的地位,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用我兄弟的鮮血換來的,如果可以,誰又願意走這條路?”
頓了頓,他又道︰“你的這些朋友也不是什麼好人,最好離他們遠一些。”
“突然間,何娜停住了腳步。”
看到她的異樣,徐牧也停了下來,一臉疑惑的問道︰“怎麼不走了?”
輕咬下唇,何娜低聲說道︰“那你呢?你也不是什麼好人嗎?”
“我?”徐牧微微一愣,隨即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我當然也不是好人,因為我,多少人流血、多少人失去了生命,但是現在我已經沒有了選擇,我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一直走下去。”
“走吧,回去美美的睡一覺,明天起來又是美好的一天。”
擺了擺手,徐牧頭也不回的朝著前方的夜幕中走去。
站在他的身後,何娜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走在大街上,徐牧的背影充滿了淒涼,這一年多,他經歷的太多太多了,從徐慶死的那一刻開始,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這一刻,他的心中充滿了後悔,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寧願不走出二龍溝,不來莞市,不幫徐正報仇。
雖然這樣心中會有遺憾,但至少徐慶還活著,幾人可以在二龍溝還做那幾個快樂的小二逼。
“徐牧,我們等你好久了。”
就在他快走到聯防隊的時候,從他身旁的胡同中竄出幾個青年,一臉微笑的看著他。
瞬間,徐牧的酒醒了一大半,後背的冷汗也在一瞬間流了出來。
看著來者不善的三人,徐牧往後退了兩步,沉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在這里等我做什麼?”
為首的青年大約二十五六歲的年紀,身材高挑,在昏暗的夜幕中使徐牧看不清他的臉,但他臉上詭異的笑容卻讓徐牧心中微微一寒。
青年輕笑道︰“明人不說暗話,我是龍哥手底下的小弟,現在我叫什麼不重要,但是等到天一亮,我的名字就會響徹整個莞市,到時候我也可以憑借你,成功上位。”
“龍哥?厚街李龍?”
徐牧明白了,根據範二的匯報,厚街的當家大哥,同時也是傳奇人物的李龍被大圈幫葉南山的手下崩了,而眼前的這幾個人則是把賬算到了自己的頭上。
同時他們也想借助自己來打出名聲,只要自己死在他們幾個的手中,那他們雖然會遭到極為恐怖的報復,但只要躲過這個風頭,那他們至少也是宋嘉與範二級別的大哥。
想到這里,徐牧的手摸向了後腰,同時一臉玩味的說道︰“這里距離聯防隊只有五六百米的距離,你覺得在我的地盤,你們能干掉我嗎?”
青年嗤笑道︰“我們在這里已經等你等了好久了,原本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但沒想到你居然真的落單了,那不好意思,富貴險中求,為了以後的榮華富貴,我們幾個必須試試。”
“即使一死!”
說完,他的手中閃過一絲寒芒,匕首帶著絲絲寒意朝著徐牧扎了過來。
看到三把同時扎來了匕首,徐牧瞳孔驟然一縮,想都沒想,調頭就跑。
這個時候,只有煞筆才會跟他們幾個對打,即使打贏了,自己也得受傷,打輸了,那自己只能橫尸街頭,倒不如直接跑,至少還有一搏的機會。
看到逃跑的徐牧,幾人也是一愣,隨即青年暴怒道︰“徐牧,你他媽的好歹也是成名大哥,狼狽逃竄,你算什麼英雄?”
“我去你媽的,老子就是一個混子,充其量只不過是一個大點的混子,還英雄,英你媽。”一邊跑,徐牧一邊回道。
在夜幕中,他在前面跑,三道身影在後方緊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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