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如何搞這個東西,林一峰還是有些煩惱的。
後世大宋武俠城里,大多數的人都是演員出身,是因為大環境下,那群學演戲的人畢業不好找工作。
在這個時代,能學演戲的個個都金貴得很,怎麼可能會來這窮鄉僻壤表演這種東西。
想要搞這個,需要一個長遠的打算。
“先不考慮這個了。”
“等年後再慢慢弄也不晚。”
林一峰伸了個懶腰,倦意涌現。
在忙碌了一整年回家以後,可算是能好好休息一番了,陽光透過院子里的玻璃灑在床上,林一峰也是昏昏欲睡。
等他一覺醒過來的時候都已經是後半夜了,白葉槿蜷縮在他的身邊安心地熟睡著。
林一峰看著睡夢中的白葉槿也只是微微一笑,便起身去廚房找些東西吃。
今天作為年三十,家家戶戶都要準備好過年要吃的東西。
林一峰家里也是一樣。
馮翠娥早早的四點鐘就已經起床開始到院子里準備東西,將冰箱里的肉提前取出來解凍,準備下午制作肉餡。
在看到林一峰已經在那邊看報紙,也是招呼著林一峰一起幫忙。
母子倆人從早上將面粉蔬菜什麼都準備好,也將先前準備的各種鹵肉放到廚房,隨後便開始為家里人準備著早飯。
等白葉槿起床洗漱完的時候,她就看到了林一峰在廚房里忙活。
“你起這麼早?”
“昨天睡得太久了。”
林一峰笑著給白葉槿端了一碗面。
“稀客!稀客!”
周雪蘭早已整裝待發,在門口不忘吐槽著。
“我都以為你不準備送我回去了,小兩口太年輕,太能鬧了。”
“虎妞,我看你是皮又緊了!”
面對周雪蘭的調侃,林一峰挽起了袖子,嚇得周雪蘭連連後退。
在吃完早飯,林一峰也是出門開車將周雪蘭送到山陽城那邊,讓她方便坐大巴車回去。
在听到林一峰要開車出門,安安也是急匆匆跑到秀秀屋內,焦急地詢問著秀秀要不要一起出門。
本來就喜歡賴床的秀秀,更是難得趕上了暑假,根本不想要起床出門。
在听到周雪蘭準備回家,林一峰開車送她的時候,林秀秀頓時清醒了過來。
“安安,陪床丫鬟要回家了?”
“嗯嗯,林叔正要送她走吶。”
“啊?我哥送她去城里!”
“嗯嗯!”
“安安!快換衣服!不然趕不上末班車了!”
說著秀秀從床上爬起來,亂七八糟的衣服一並往身上套,還不斷對著院子里的林一峰吆喝著。
“哥!哥!”
“你先別走!”
“帶我一起!”
門外的林一峰還在納悶,這林秀秀今天是抽了哪根筋,自己送周雪蘭她還要跟上。
而且放假酷愛賴床的她,怎麼可能會願意起這麼早。
可旁邊周雪蘭卻早就反應過來,在旁邊捂著嘴偷笑,不斷跟屋內林秀秀吆喝著。
“秀秀,先不等你了,我們先走了!一會兒耽誤了我車票!”
“別!別!我馬上!”
“不等了!不等了!老板,咱先走吧!”
“別啊!嗚嗚嗚!我在穿鞋了!”
屋內林秀秀急得都快要掉眼淚了,等她穿好衣服站在門口的時候,迎面就看到周雪蘭笑得根本合不攏嘴。
在旁邊的林一峰也是有點納悶了,完全無法理解今天的林秀秀是什麼腦回路,也是壓低了聲音詢問著周雪蘭。
“虎妞,這小妮子啥時候跟你關系這麼要好了?”
周雪蘭翻了個白眼,語氣中帶著幾分嫌棄。
“跟我關系好?”
“她這不是只能去城里,想讓你路上給她多買點好吃的嗎?”
“這是關系好嗎?”
這時林一峰也是反應過來。
林秀秀這哪是想送周雪蘭,這是沖著自己來的。
“人小鬼大……”
林一峰看著林秀秀,苦笑著搖搖頭。
等上車以後,林秀秀果然不負眾望,靠在後座上就開始呼呼大睡。
在路上,林一峰看著林秀秀這個強悍的睡眠質量,山路這麼顛簸,這家伙連半點要醒的意思都沒有。
“她上課也這麼睡?”
林一峰挑挑眉頭,回頭先看了看安安。
安安捂著小嘴,猛地搖頭。
雖然不回答,但是行為已經說明了一切。
而當林一峰再看向周雪蘭這位校長的時候,周雪蘭更是露出了一副“你怎麼”知道的表情。
看到兩人的反應,林一峰捂著腦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不過這也正常,林一峰當初讀書的時候也很能睡,最後要不是靠著一波努力沖刺,可能他都考不上中專。
周雪蘭似乎也看破了林一峰的想法,在旁邊小聲調侃著。
“我覺得還行,孩子覺得是好事兒。”
“不過沒你能睡。”
林一峰懶得反駁周雪蘭。
等車開到車站,林一峰再三囑咐周雪蘭管好身上的東西時,也是開車來到了山陽城的街上,在街上買了快一千塊的禮花後,這才開車返回石頭村。
等中午再回來的時候,大家已經開始準備起了晚上的年夜飯。
而白葉槿也是很有心地開始收拾起另一個空著的房間。
見到白葉槿突然又開始收拾家,林一峰悄悄從後方偷襲,一把摟住了白葉槿。
“干什麼?”
“這麼喜歡收拾家,以後我買個大房子讓你收拾。”
白葉槿氣不過地錘了一下林一峰。
“討厭!”
“你是想累死我是嗎?”
林一峰笑了笑沒有講話,白葉槿則是指著床上的被褥。
“你也不問問,晚霞跟青衣回來睡哪里。”
听到話林一峰也是一拍腦門大呼不妙。
要不是白葉槿提醒,他差點忘記了許晚霞已經回來了,今晚肯定要來這邊過年。
白葉槿看著林一峰愣神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啊!”
“虧人家晚霞以前那麼懂事兒。”
“你這個大哥當的!”
林一峰尷尬地笑了笑。
等到了下午,許青衣也開車回到了石頭村。
跟林一峰不一樣,許青衣開著他的皇冠,一進村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這年頭桑塔納已經算是豪車了,開大金杯的更是人上人。
皇冠這種車,村里的人更是見都沒有見過,更別提叫上這車的名字。
沒一會兒村頭不少老漢都圍繞在皇冠車身邊,開始小聲議論起來,這是什麼車。
至于許青衣跟許晚霞,兩人早就提著準備好的各種年貨進來拜年。
“叔叔,阿姨,過年好。”
林金水跟馮翠娥看到許家兄妹,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叫什麼叔叔阿姨。”
“叫爸,叫媽就行。”
“都是一家人。”
馮翠娥上前激動地迎接著許晚霞,順手幫她提著身上的大包小包。
旁邊林金水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回家就回家,還拎什麼東西。”
“你瞅瞅。”
“你們這不是見外了,不把我們當家了?”
許青衣跟許晚霞明顯有點不適應林一峰爸媽的熱情,但作為她們第二個重要的家,兩人都很是激動。
至于林一峰的爸媽,他們可比所有人都激動。
許晚霞作為他們這一家子里唯一的大學生,那可是當成了寶一樣對待,什麼活都不讓許晚霞干,就讓她在旁邊乖乖坐著。
許晚霞看沒辦法從這邊插手,只能找上了白葉槿。
“嫂子……”
“有啥我能幫忙的嗎?”
“咱爸,咱媽不讓我干活兒。”
白葉槿看著身邊許晚霞委屈巴巴的模樣,也是笑著從籃子里拿出幾頭大蒜。
“扒蒜,搗蒜泥,沒問題吧?”
許晚霞嘴角彎成月牙,拿著東西去門口找個矮板凳坐著開始幫忙。
至于另一邊,林一峰則是帶著許青衣跟老爸林金水坐在門外。
三人在一起,兩人都抽著煙,林一峰這個不抽煙的坐在旁邊,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只能捧著保溫杯喝兩口熱茶。
“這晚霞學費很貴吧。”
林金水看了一眼許青衣。
許晚霞作為家里的一分子,林金水跟馮翠娥知道許晚霞上大學,一直說著想給許晚霞拿點學費。
甚至在許晚霞走之前,還將存了多年的五百塊塞給了許晚霞,希望她能在魔都那邊過得好點。
可以說林金水跟馮翠娥完全沒把許青衣她們當外人,怎麼對待林一峰的,他們就怎麼對待許青衣。
許青衣听後也是笑著解釋。
“還行,能供得起。”
“不是什麼大問題。”
“有峰哥在,我們不愁這些。”
林金水微微點頭,重重地抽了口煙,在旁邊輕聲勸著。
“那就行,那就行。”
“有啥事兒,你就跟我家老大說。”
“一峰,听到沒!多照顧點你的弟妹!”
林一峰也沒有想到他跟過來的唯一作用,就是讓林金水找個能數落的人。
他也是哭笑不得地點了點頭。
“爸,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放心就好。”
等這一切忙完以後,幾人準備回去屋內幫忙。
而在走之前,林金水也是神神秘秘地湊到許青衣身邊,趁人不注意趕緊塞了一把。
等林金水走遠以後,許青衣這才一臉無奈地湊到林一峰身邊。
“峰哥,這……”
林一峰余光掃了一眼,許青衣兜里有著皺巴巴的五百塊錢。
這年頭五百塊對于一個農戶而言可不少了,更何況林一峰老家石頭村這邊,林金水他們一年也賺不了多少錢。
整個季度忙碌四五個月的菜也就是兩千塊錢出頭。
這一給就是這麼多,也說明林金水真挺在乎這個事情的。
“爸給的,你就拿著吧,也是咱爸的心意。”
林一峰拍拍許青衣的肩膀。
許青衣攥著口袋里的五百塊,心里暖暖的。
雖然對于現在的倆人而言,這五百塊根本沒有多少,但給的人不一樣,意義也就不一樣。
林金水這五百,更多是讓許青衣感覺到,他真的成為這家里的一分子,有了那種許久未體會過的歸屬感。
林一峰不管院子里偷偷抹眼淚的許青衣,轉頭就去屋內看其他人忙碌得怎麼樣。
要說屋內這可是熱鬧得不得了。
馮翠娥帶著白葉槿正在準備晚上的餃子餡,許晚霞則是蹲在旁邊地上正在努力地搗蒜。
林一峰見他沒有什麼能夠插手的地方,也是搬個小板凳,在旁邊調侃起來。
“晚霞,魔都生活的感覺如何?”
“我記得你那幾個舍友人不挺好的。”
“我走以後,你跟她們出去玩了嗎?”
許晚霞見林一峰這麼訊問,也是露出兩顆小虎牙。
“還行,沒家里舒服。”
“那幾個舍友人都挺好,時不時都帶我出去吃飯的。”
“玩嗎?倒是沒怎麼出去玩……”
這話也是吸引起了馮翠娥的注意力。
“姑娘,魔都啥樣的?”
“娘這一輩子農村人,都沒去過大城市。”
許晚霞听到馮翠娥的訊問,也是耐心解釋起她在魔都的所見所聞。
什麼各種高樓大廈,還有各種地鐵電車。
听到這些,馮翠娥也是好奇地追問。
“那魔都是不是跟電視上演的一樣,晚上特別亮堂。”
許晚霞微微一怔,語氣中帶著幾分猶豫。
“嗯,有點地方燈紅酒綠的,有的地方啥也沒有。”
“市中心那邊很繁華,除了市中心其他地方都跟咱縣城沒啥區別。”
“而且啥東西都貴。”
馮翠娥木訥地點了點頭,旁邊白葉槿也是充滿了疑惑。
她倆這輩子也沒去過什麼大城市,白葉槿跟林一峰出去還都是以旅游的方式,像是在大城市長期生活,這是她們無法想象到的。
馮翠娥思考了一會兒,突然轉頭看向了林一峰。
“兒子,啥是燈紅酒綠?是個店嗎?”
林一峰見後笑了笑。
“媽,晚霞這是形容那邊燈很多,晚上有很多顏色的燈。”
馮翠娥再次點了點頭,表情中多了幾分擔憂。
“那估計很傷眼楮。”
“晚上吃魚,你們誰都別跟晚霞搶魚眼楮,晚霞必須好好補一補。”
听到這話林一峰也是會心一笑。
媽沒讀過書,也不懂什麼燈紅酒綠,她最在乎的,是自家姑娘在城市里會不會受苦,什麼繁華不繁華,其實並不重要。
晚霞鼻頭一酸,也是悄悄地抹著眼淚。
林一峰看著許晚霞快要感動到哭出來,也是笑著調侃。
“別哭,別哭。”
“咱蜜雪冰城大小姐要哭了,品牌可要受損的。”
听到這話,本來感動不行的許晚霞,一下就被林一峰這話給氣笑了。
“峰哥,你還提這事兒?!”
白葉槿反倒是來了興趣,疑惑地打量著兩人。
“什麼蜜雪冰城大小姐。”
林一峰剛剛想要張嘴,許晚霞就帶著一手的蒜味上來捂林一峰的嘴巴。
此刻的許晚霞可謂是又羞又氣,急忙沖著林一峰喊著。
“哥!不準說!”
“哥!”
林一峰掙脫開許晚霞的束縛,壞笑著跟幾人吆喝著。
“也沒什麼。”
“就是魔都開了蜜雪冰城,她去店里,人家都喊她大小姐。”
“我估摸,現在她也在學校里出名了!”
這話一出,許晚霞是真的急了。
自打那一次,店主帶頭腦抽喊出一句“大小姐”,這稱呼徹底傳開了。
以至于她後來休息日跟舍友去逛街,路過店鋪人家都要激動地沖出來跟她打招呼。
這就導致學校里出現了一個傳聞。
許晚霞的哥哥是魔都大企業的老板,許晚霞是家族企業的繼承人,反正類似的消息層出不窮,以至于學校領導們也都對她畢恭畢敬的。
更不用說,林一峰當時還開著虎頭奔去的學校,這更是證實了這種猜想。
後來許晚霞去食堂兼職,人家都叫作勤工儉學,到她身上直接變成了微服私訪。
許晚霞也是對這事兒沒有半點辦法,只能任由同學們謠傳。
而往後,林一峰也是沒有多說什麼,大家也都問著許晚霞在魔都的生活如何。
在听到許晚霞在魔都生活沒有什麼不適宜以後,林一峰也是滿眼寵溺地看著她。
等忙得差不多了,許晚霞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朝著林一峰吆喝。
“對了,哥。”
“段叔,讓我給你捎帶的東西。”
“我差點都忘記了。”
說完許晚霞擦擦手,趕忙朝著房間走去。
林一峰跟在身後走進屋,心中還在盤算著。
段玉生給我帶的東西?
這讓林一峰很是好奇,他跟段玉生交情還算不錯,但說他要給自己帶的東西,林一峰還真想不到會有什麼。
直到許晚霞從包里拿出一個被包得嚴嚴實實的黑塑料袋。
林一峰瞅著這個黑塑料袋,眼中帶著幾分震驚。
這玩意兒,不會是……
作為老家是東三省的人,你要說段玉生家鄉盛產什麼,木耳肯定是頭號。
但你要說什麼最上牌面,那肯定是很刑的東西。
畢竟東北菜上不了國宴的最大原因,就是因為好多食材都寫在了刑法里面,比如說小雞炖蘑菇與地三鮮,這倆菜要是用古法制作,怕是誰都不敢先動筷子。
不過林一峰打開黑袋子以後,卻終于松了一口氣。
里面是一個大個頭的靈芝,外加兩個木盒里放著的老山參,放在這個年頭確實十分貴重,林一峰也看出來段玉生下了血本。
直到許晚霞從里面摸出一個巨大的玻璃瓶,里面放著褐色的粉末。
林一峰看到這個罐子,心中不由咯 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