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區外已經圍了幾個武警，個個腰桿筆直，眼神警惕。
見王多余來，帶隊的隊長迎上來“王中校，呂部長剛來電，讓我們听你指揮。”
王多余點點頭，往核心區里指了指“朱慶在幾號工位？”“3號，正在‘調試’芯片測試機。”
王多余放輕腳步走過去，透過玻璃隔斷，看見朱慶正低頭對著設備，左手拿著個螺絲刀，右手卻悄悄按在左眼邊。
那只假眼在白色的燈光下，不像真眼那樣有光澤，反而泛著點金屬的冷光。他大概是覺得沒人注意，手指又動了動，像是在調整錄像機的角度。
“行動。”王多魚低聲說。兩個武警立刻推開門，快步走過去。
朱慶听見動靜，猛地抬頭，左手的螺絲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剛想往後退，就被武警按住了肩膀。
“你們干什麼？”朱慶掙扎著，聲音有點慌，“我在做實驗……”
一個穿白大褂的技術人員走過來，手里拿著個微型檢測儀，往朱慶左眼邊一湊，儀器“嘀嘀”響了兩聲。
“王總，確認有錄像信號。”技術人員說。武警拿出手銬，“ 嚓”一聲銬住朱慶的手腕，從他口袋里搜出個小巧的接收器。
那是用來傳輸錄像資料的。後來拆開假眼才發現，里面的錄像機比指甲蓋大不了多少。
內存卡里已經存了近百段實驗室的視頻，從芯片拆解圖到軍用手機的信號測試，全是核心機密。
幸好發現得早，信號還沒傳出去。
等處理完手續，把朱慶交給後續趕來的安全部門人員，時間已經到了中午。
王多余走出實驗室大門時，正午的暖風一吹，才覺得渾身的緊繃勁松了下來，後背的襯衫都被汗浸濕了。
他抬頭往停車場看，一眼就看見那幾輛熟悉的車——車門開著，顧曉楠坐在里面，王多余那幾名護衛正和顧小楠那幾位女保鏢在閑聊著。
王多余走過去，拉開車門。顧曉楠轉過頭，眼里帶著點笑意，伸手把礦泉水遞給他“渴了吧？剛買的，還是涼的。”
王多魚接過水，喝了一口，冰涼的水滑過喉嚨，他才覺得嗓子不啞了。“讓你等這麼久。”他聲音有點輕，帶著點疲憊，也帶著點心疼。
顧曉楠伸手幫他理了理皺巴巴的衣領，笑了“沒事，我在車里听了會兒歌，剛才你那幾個護衛還給我們買了好吃的，再說也沒等多久。”
“你沒事就好，逛街的事，以後有的是時間——反正你欠我的，得慢慢還。”
王多余看著她的笑，心里的歉疚和緊繃一下子就化了。他拉過她的手，輕輕捏了捏“好，慢慢還。”
輕風從車窗吹進來，帶著點夏末的涼爽，拂動著兩人交握的手。
顧曉楠她側頭看王多余靠在椅背上，眼尾帶著點沒褪去的倦意，忽然輕聲說“剛才連峰他們買的桂花糖糕，我嘗了塊，還挺合口味的。”
王多余猛地睜開眼，像是才想起這茬，立刻對著司機說“小李子，繞去東四環那家‘老馮糖糕’，多買兩斤，要剛出鍋的。”
司機應了聲，方向盤輕輕一打，車子拐進了旁邊的輔道。
顧曉楠笑著拉了拉他的胳膊“不用特意繞，我就是隨口說說。”
“哪能是隨口，”王多余把她的手攥在掌心，指尖蹭過她手背上淺淺的血管，“你今天等我這麼久，想吃塊糖糕還不能滿足？”
車子慢慢挪到小吃店門口時，正是正午最熱鬧的時候。穿藍布衫的老板正把剛炸好的糖糕擺上竹筐，金黃的外皮冒著熱氣，甜香隔著車窗都飄了進來。
王多余剛要推門下車，顧曉楠就按住他“我去吧，你坐著歇會兒——正好活動活動腿腳。”
她扶著車門慢慢站直，立馬她那幾個女護衛就從別的車上下來，小心翼翼的扶著他往前走。
顧曉楠的肚子已經顯了些弧度，走起來輕輕晃著，他覺得此時顧小楠那個肚子，比懷著秋寶的時候，好像又大了一些。
王多余隔著玻璃看著她跟老板笑著說話，手里比了個“兩斤”的手勢，忽然想起第一次陪她買孕婦裝時，她也是這樣，連跟店員問尺碼都帶著點不好意思的溫柔。
等顧曉楠捧著油紙包回來，車里瞬間被糖糕的甜香填滿。
她遞了塊還熱乎的給王多余“你快點吃，中午飯都沒有吃，一定餓壞了吧？剛炸的脆。”
王多余咬了一口，糖餡流出來燙得他吸氣，卻忍不住笑——還是當年他創業時，兩人常蹲在店門口分吃一塊的味道。
車子駛進家里時，遠遠就看見家里的阿姨站在樓下等。
王多余先下車，繞到另一邊扶顧曉楠，手指不自覺地護在她腰後。
阿姨接過顧曉楠手里的糖糕，笑著說“湯已經炖好了，是您愛吃的山藥排骨湯，我再把糖糕熱兩分鐘？”
“不用熱，”顧曉楠擺擺手，“剛出鍋的正好。”
進屋時，秋寶捂著小屁股在客廳內轉悠，王多余咧了咧嘴，看了自己的老婆顧小楠一下，兩個人同時裝作什麼也沒有看到一樣，徑直的前往了餐桌旁邊坐下。
很顯然自己的姑娘一定是惹她師父生氣了，高圓的母親又拿小竹條打自己女兒的屁股了。
秋寶一看到王多余和顧曉楠，立刻跑過來，委屈巴巴地說“爸爸，媽媽，我再也不敢了。”
顧曉楠心疼地把秋寶拉到身邊，輕聲問“寶貝，你又惹奶奶生氣啦？跟媽媽說說怎麼回事。”
秋寶低著頭，小聲說“我把奶奶給高圓阿姨準備的禮物偷偷拆開了。”
王多余摸了摸秋寶的頭，說“秋寶，未經別人允許不能隨便拆別人東西哦，這是不對的。”
秋寶紅著眼圈點點頭。這時，高圓從房間里走出來，手里拿著一個小盒子，遞給秋寶，笑著說“秋寶，這個給你，本來就是想和你一起分享的。”
秋寶破涕為笑，接過盒子，開心地說“謝謝小姨。”
一家人圍坐在餐桌旁，吃著糖糕，喝著湯，裹著飯菜的香氣 ，溫馨的氛圍在房間里彌漫開來，王多余看著這一幕，心里滿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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